正文 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 第1节

《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作者:西流

文案:

史书上的晏武帝:天生帝王相,沉稳、聪慧、果断,开疆拓土,开万世太平——这是何明德的偶像。

真实的晏武帝:毁容、暴躁、一言不合要取人狗头——这是何明德的老婆。

落差有点大。

何明德决定辅导还在少年期的老婆,把他培养成为一代明君。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老婆总想杀了自己。

*

毁容后的端王万念俱灰,为了让父母兄长放心,决定嫁人成家。没想到被京城有名的纨绔侯爷落井下石求娶。

成婚前的端王:风流浪子,杀了他。

洞房夜的端王:无耻下流,下毒吧。

结婚一个月的端王:不确定,再看看。

成婚一年的端王:辉光你为何不理我?

成婚五年的端王:他不想当皇后,他是不是不爱我?

攻:何明德

受:池旭尧(端王/晏武帝)

*谢谢大家的投喂,做梦都没想到我也有两万海星,快乐转圈

*完结了开始修文啦,很抱歉虫子们带来的不好的阅读体验orz

*推推我的预收《离婚的事,晚点再说》,都耽小甜饼,六月底开文

*全职作者,大家可以收藏一下专栏,会一直一直写下去哦。

第1章 成婚

早在几日之前,定国候府已经是挂满了红绸,风一吹,似乎连喜气都飞扬起了几分。只是这府中诸人,脸上一点喜气也没有,显得格外诡异。

毕竟这场婚礼的正主,可不像那日金銮殿前谢恩时的模样,喜极而泣,好似得了天大的好处。

……

清脆宏亮的唢呐声,一下就穿透了人的耳膜,何明德还有些浑噩的神经瞬间就清醒了。他坐直了身体,惊愕地打量着眼前的场景。

这是一间二进的房子,屋内大多是木制镶金镶玉的家具,清淡的香味伴随着香炉的袅袅青烟弥漫开。往前看,自己现在坐着的是个屏风塌,装饰花纹是很古朴的云气纹——典型的晏朝风格,只是具体是晏朝哪个年代,还需要更多的细节来考证。

外间传来一阵女子的低语,何明德透过重重的茜红纱帘,看到外间几个侍女使着眼色,互相推拒着。

飞天髻,杂裾双裙,上俭下丰,这些女子,穿的也是晏朝时期的衣衫!

我这是在哪儿?

一瞬间,何明德的脑海中划过了无数的可能性。

或许自己还在晏武帝疑冢里,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

又或者,是自己的同学们知道自己得偿所愿,对自己开了一场玩笑。

但是统统说不通。

何明德推开窗户,看着院内装饰以及院子之外高耸入云的塔尖,对晏朝历史研究了十五年的他立刻判断出,这完全是晏朝的建筑风格。

在二十一世纪,无论是影视基地还是晏朝遗址,都没有这些建筑存在了。

最终,外间的拉锯战还是得出了结果,一个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被推了进来,战战兢兢地对着何明德跪下。

何明德被吓了一跳,佯装镇定。

“大公子,”这位侍女小心翼翼地托着婚服,走上前,“快到吉时了,该换衣裳了。”

很好,何明德想,完了,这绝不是一个玩笑了。因为这个小姑娘说的话里,竟有好几个字他都听不懂——这少女讲的,竟是古汉语。

何明德研究古汉语好几年,听得出眼前少女的发音绝对称得上是标准。何明德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扶住窗户,脑海里闪过了两个大字:穿越。

那小姑娘见他不讲话,抖得更厉害了,连忙行了个大礼,脑袋磕在了地上,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何明德不敢多说,冷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起来。”

他偷偷地观察着面前的少女,没发现她表情有异样,才舒了口气。至少,他的古汉语水平,不至于让他变成哑巴。

不过吉时?

何明德心念一转,这才发现了更细节的东西——窗子上贴着红喜,屋内放着几个簸箕,盛满了五谷。

侍女又等了半日,还不见大公子出声,只觉得一股叫人脊背发凉的目光,压在自己背上。这目光如有万钧重,终于让这个侍女两腿一弯,又跪在了地上。再开口时,侍女已经带上了哭腔。

“大公子,奴婢知道您对婚事不满意,可这是皇上下了旨的,不可违抗啊。”

何明德心想,果真是成婚。

眼下他虽然有一肚子的疑惑,此时却是万万不可问出口。他稳了稳心神,道:“更衣吧。”

这一句话,便好似一道释放了这些侍女的圣旨,屋内的气氛都放松了。几位侍女像是生怕他反悔,忙为他换上新装,接着便是把他推到铜镜前梳妆。

何明德看着铜镜中的男子,二十上下,肤色白净。看五官,也算是剑眉星目,姿容俊美。美中不足的是,此人神色憔悴,两只眼下挂着硕大的黑眼圈和眼袋,只怕当代学生都要甘拜下风。

何明德暗自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到别的线索,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来到了晏朝的哪个时间点。

他在现代的时候,是京都大学考古专业的研究生,专门研究晏朝历史。别人学考古,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什么觉得考古很神秘啦,很伟大啦,能用上黑驴蹄子啦(?)。他学历史,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太仰慕崇拜晏朝的晏武帝。

华夏历史,总有那么几个分界点。

秦皇一统六国,晏武帝开疆拓土。

晏武帝统治时期的华夏版图,是华夏历史上最大的。他以武力扩大疆土,以文德治理国家。他在位的六十年里,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这八字,不再是圣人为百姓编织的空梦。

越是研究了解这位帝王,何明德对他的喜爱越是浓厚。

何明德的同窗都说,何明德最好的朋友、最崇敬的爱豆,是个死了几千年的人。

别人追爱豆,会给爱豆打榜、剪视频、画画,何明德追爱豆,会给爱豆写论文、写论文、写论文。

研究晏武帝许多年,何明德最大的遗憾就是,不曾在晏武帝坟前祭奠。论起原因,不过是晏武帝生前下旨,死后不得铺张下葬。故而他死之后,只是选了个宝地,立了个碑罢了。至于那处宝地,史书未提,野史未录。

直到去年,河北发现了晏武帝的疑冢,何明德第一个报名,参与了挖掘。

一个月前,他抵达了疑冢。

一天前,他进入了墓葬中心。主墓室中放置了一些家具,经过千年的时光,大半已经腐化,依稀只能看出俭朴的造型。

主墓室的棺椁之中,墓主人怀抱着一把弓箭,握着弓的左手只有四指——晏武帝婴孩时受伤,尾指尽断,左手只剩四指。

何明德的心怦怦直跳,隔着手套触摸了一下墓主人的指尖。在那一刻,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就是晏武帝!一定是他!

十几年的研读,化作眼前的真实,他竟然忍不住流泪了。

然后……

何明德想,然后好像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他似乎不但来到了晏朝,占据了某个人的身体,还要娶人家的老婆。

罪过罪过。

外面的唢呐又呼啦啦吹了起来,何明德站起来准备去接亲,却觉得眼前一花,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了?

他想到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的青年,一看就不是健康的样子。

何明德想,今天这婚礼不会是给自己冲喜吧?要是死了的话,我还能回去吗?

毕竟再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毕业论文不能白写啊。

他喘匀了气,感觉状态好了些,被侍女引着,走出了房门。

出了院子,改成了小厮引导。

穿过了两重院落,大概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方才走到了大门口。

远远地,已经看到大门口前披红挂绿地站了许多人。有人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有人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神情,两群人泾渭分明。

何明德出了门,准备上马去迎亲。谁知就在此时,忽然人群骚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街尾传来。

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滚鞍下马,没喘匀气就连连道:“别接了……来、来了……准备迎接。”

何明德还一头雾水,便又听到一阵马蹄声。

今日的阳光有些太过耀眼,何明德在抬头的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团跳跃的火。

来人坐在一匹浑身赤红的高大马匹之上,穿着喜服,带着面具。他的面容全然被挡住,只能叫别人看见他的眼睛与嘴唇。

何明德挡了一下阳光,便和来人的视线对上了。

那眼神锐利,带着审视与厌恶,锋利地像是要把何明德当场开膛破肚。

而直到此时,那匹横冲直撞的马都没有停下,径直向何明德冲来。周围的人都惊叫着四散分逃,唯有何明德没有动。

他和马上之人的眼神一直没有分开。

他看出来人的眼中有着对自己的轻视,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还看出了来人眼中的试探。

果然,在何明德几乎要感受到马儿鼻腔中喷出的热气时,来人终于一勒马缰绳。马儿去势太急,只能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蹄落下时,带过的风经过何明德的脸颊,让人能感受到那万钧之力。

直到此时,何明德才暗暗出了一口气。

方才四散的人群又重新围拢来,战战兢兢不敢开口。马上之人似乎是觉得有些滑稽,冷笑了一声,才道:“走吧,拜堂。”

说完,翻身下马,不等别人引导,一马当先走进了大门。

何明德知道了两件事。

其一,今日的结婚对象是男人。

其二,看来这场婚礼的两位主角,对这场婚礼都不满意。

新郎之一进了门,另一个新郎却站在门口发呆。一个年轻的男人带着点嘲笑,催促何明德:“大哥,快去拜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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