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宛宛(1v1 强取豪夺 he) — 车(含回忆)

次日早上六点半,天还将亮未亮之时,林宛便准备出发去车站。

自己昨天和李阿姨说过要去朋友家玩几天,一大早就要走,不用司机送,朋友会来接自己。

防止自己暴露,林宛特地和朋友提前串好了词。

为了万无一失,林宛没有带行李箱,只用一个包装了些日用品和几件换洗衣物。

轻手轻脚的像做贼一样离开了别墅。

别墅所处位置有些偏,加上时间也较早,林宛等了好几分钟才有人接单。

一上车司机就说道:“姑娘啊,你这距离有点远啊。”

林宛知道这是拐着弯的要自己加钱呢。

但没办法,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只能咬牙破费了。

“辛苦师傅了,主要我赶时间,到后我付你双倍。”

那司机一听加价钱,连忙换了副嘴脸,笑呵呵的说:“放心,肯定让你能赶上。”

之后林宛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一路上林宛觉得自己不是在坐车,而是在坐大摆锤。

要不是有安全带她真的觉得自己随时会被甩出去。

在司机的一顿猛冲后,车终于停了下来。

白着一张脸给红光满面的司机付了钱后,看司机还想说什么,她立马开门跳了下去。

“碰——”

车门被她重重一摔,头也不回的走进车站。

林宛早上只吃了一点面包,尽管没吃多少但现在仍然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让她想起了离开小镇那天的痛苦体验,那是她第一次坐那么精致的车,也是第一次坐那么远的车程。

毫无疑问的,她吐了。

还不止吐一次。

林宛吐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弄脏车而被嫌弃。

尽管是亲生父母,但林宛知道她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发现林宛晕车后,关采苓连忙叫司机靠边停车。

林宛见她一双纤纤玉手朝自己伸过来时,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没事吧,宛宛?”

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却是抚摸,一个充满温柔和爱意的抚摸。

林宛闭着眼,唇色发白,脸也青紫青紫的,原本充满生机的面庞此刻却黯然失色。

可这病弱的样子呈现在她身上又别有一番韵味,像一个随时就能摔碎的瓷娃娃一样,美丽又柔弱,让人心生怜悯,想要将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林致远见她难受,柔着声音说:“我们先歇一歇,下次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好吗?”

他的声音缓而柔和,完全不似在平时工作中的严肃。

这让林宛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他们似乎并不嫌弃和责怪自己。

“嗯,对不起。”林宛低着声音回答到。

对不起弄脏了车,也对不起自己对他们的不信任。

关采苓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出了车。

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天边的晚霞也逐渐褪去。

从离开小镇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离高速还有一段距离。

关采苓折回车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瓶盖递给林宛。

“先漱漱口吧。”

林宛就着水冲淡了一下嘴里的异味,一阵微风拂过脸颊,轻轻掀起她鬓边的碎发,原本的不适感逐渐消失。

关采苓见她脸色稍稍好转后,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抱着。

刚开始林宛身体僵硬的接受着这个拥抱,但对方身上的温暖与淡淡的香味让她逐渐沉溺其中。

为了照顾林宛,再加上天黑上路有些危险,夫妻俩决定先找个酒店,明天再出发。

“诶,小姑娘,你一个人吗?”

身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将林宛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朝声音来源方向转过头,发现是个身穿碎花长裙的中年妇女。

“啊,对。”

林宛反应了几秒才回答。

“回家啊?”

“嗯。”

……

因为不怎么擅长与陌生人搭话,林宛就默默的听着妇女讲她有几个孩子,哪个孩子最优秀,哪个孩子在京城工作。

为了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在认真听,她也会时不时点点头,嗯几声以作回应。

林宛选择的是最传统的绿皮火车,因为自己喜欢慢,喜欢靠着窗边看窗外的风景。

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到郊外隐藏在荒草中的废弃房屋,再到无边无际的稻田,然后“轰——”一声,穿过黑漆漆的隧道,一道亮光传来,映入眼帘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自己的心情也随之起起伏伏。

林宛之前在某乎上看到过一个提问:“为什么高铁上的人很安静,而火车上却是叽叽喳喳的?”

她记得有这样一个高赞的回答:因为高铁坐的是“儿女”,火车坐的是父母,高铁是理想,火车是归途,高铁是速度,火车是温暖,高铁很快,快的让你记不起邻座的样子,火车很慢,慢到你可以听一个人讲完他(她)的一生,高铁是朝九晚五的奔波,而火车是人间烟火的相逢,高铁载的是诗和远方,而火车载的是思念和家乡。

高铁确实很快也很方便,但火车也代表着一代人的情怀。

听着火车在轨道上发出“哐吱,哐吱”的声音时,林宛觉得自己似乎被带到了以前那个遥远的只有火车的时代。

窗外风景换了一轮又一轮,四周开始出现连绵起伏的山脉——云城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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