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世纪-分开
为什麽他身上有菸味,别说因为是气喘,就算他没有气喘,我也不喜欢他抽菸,更何况我和我妈妈最讨厌抽菸的人了,朋友无所谓,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男朋友会抽菸。
耶诞节Party上大家都很High,唯独我一个人在角落生闷气,我并没有当众戳破小翼的身上有菸味,因为他身上有菸味有很多可能,未必是他抽菸,但是既然身有气喘,就应该避免才对。
终於结束了,我特地约了小翼去逛夜市。
他看起来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也似乎没有发现我有异状,继续吃他的、玩他的,正常无比。
「哇~~这超可爱的熊猫玩偶,你要不要?我夹给你。」走到一个夹娃娃机前面,夹娃娃机里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感觉有些刺眼。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表情了似乎充满一点点的压力。
但是在某个深处,又藏了一些些叛逆。
「嗯!」我微微的点了头,有气无力的说。
是的!我怎麽可能提的起劲?刚刚闻到他身上有菸味,又突然想到刚刚小岚偷偷跟我说的事。
大约一小时前,小岚特地把我拉到旁边。
「你要小心小翼,他最近好像学坏。」他皱起了眉头,这事情一定很严重,不然干麻皱着眉头?
「怎麽了?」
「他其实在我出院那一天就怪怪的,本来我们无话不谈,可是变成他有一些事情瞒着我,因此我就暗中观察他,他和一群混混在一起,起初他没抽菸、没喝酒,最後那些混混带他进去了拳击场,他开始迷上那里,其实里面有很多人他都认识,也就这样,不曾翘课的他,翘掉了两、三堂课,幸好那堂课的教授管很松,不然小翼早就被二一掉了。翘课有就算了,我还听说,他趁空档时间飙车,甚至还再着一个女生,那女的常常和他搂搂抱抱。抽菸是这一、两天有的事。」
「天啊!怎麽他干了那麽多事,都没和我说?」
「你是笨蛋啊?哪有小偷偷了东西去,和店他说他有偷东西的?」小岚对我使了白眼,小翼怎麽会变那麽多啊?
「嗯,我知道了。」这时,我的疑问更多了。
这不是我要的小翼,他不是我白马王子吧?
如果童话里的王子会抽菸,那他的形象还在吗?
我怎麽没听过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会骑着白马飙马?
是我太天真吗?深深以为人事不会改变的。
回道现在,我和小翼都站在夹娃娃机前面,他兴奋的看着夹娃娃机里的熊猫玩偶,夹子落下了。
我看见了那个夹子,就像我和小翼之间的爱,掉落了下来,夹子比较幸运,是吊在夹娃娃机的里面,而我和他的爱,则是高高掉落在地,非常轻易的就碎了。
他一次就夹到了娃娃,可是他夹不起我们的爱。
他将熊猫娃娃递给我,或许他发现了吧,我依然是摆着臭脸。
「你怎麽啦?不高兴吗?」
我把小翼拉到游乐场旁边的小巷子,打算和他问清楚。
「你身上,为什麽会有菸味?」一个圣诞节,就在圣诞节,我们爱似乎快濒临瓦解,这一点也不开心。
「…………………」很理所当然的,小翼愣住了。
「不要一直愣着,快说啊。」
「我压力大,没了拳击场,不能发泄了,抽个菸不行吗?」哼!说的好像是我错一样,他做事有没有看看自己的身分啊?
「什麽叫做你压力大,抽个菸不行吗?」我开始越来越逼近他,他似乎有些畏惧。
「哼!」他吐了一口气,并不打算再理会我。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气喘啊?如果突然气喘发作怎麽办啊?谁要救你啊?我们不会担心啊?」
「只是抽个菸又怎样?不行吗?」
「你确定只有抽菸?」原来他也会骗人,一切都是骗人。
「嗯!」他心虚的点点头。
这次,我深深相信历史是会改变的……
这一刻,我相信童话不是完美的……
这一秒,我发现他不是我的王子……
这一瞬间,我才知道他会骗我……
「你确定没有和混混在一起?你确定没有翘课?你确定你没有飙车?你确定你没有备着我还另有女朋友?你确定你没有喝酒?」这一句,我把他所有的恶行恶状都说了出来。
他不说话了,这是默认吗?
他卷起他的袖子,拿起我送他的幸运之链,放在我手里。
「你这是干麻。」我的眼泪怎麽每次都那麽容易留下来?
「我有那麽多恶行恶状,我不配拥有这个幸运之链,因为我的LuckyStar不见了,我也不再拥有你了,如果有生之年,我还能和你一起,还能和你交往,还能和你度过一辈子,我会考虑再把他戴上。」
虽说我心里很不服气,很讨厌他,可是这终究是我不想要的答案。
「混帐。」我将熊猫玩偶丢到水沟里,并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叫了一台计程车,坐回家。
在车上,我想了很多,想很多和他的回忆。
回到家,我谁也不想里,独自一个人打自己盖在棉被里哭,不管谁来安慰我,都不会再理会他了。
我要大哭一场。
我要幸福的结局。
我要我的王子变回来。
这是我现在的三个愿望,毫无所求了,如果还有一个,我会希望……
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隔天,到了学校,不管怎样都提不起劲了,教授说的话都成了耳边风,咻──咻──的就吹过了。
一整天了无力,吓坏了各位,但是我也是不得已的啊。
我也希望这是梦。
我也希望有一天,他拿下他的面具,告诉我他不是小翼。
总之这些就是不可能。
近放学的时候,我收到一封别人传来的信,是小翼所写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背叛你,做出一堆令你生气、失望的事。你也知道的,一棵大树无依无靠的,如果今天雷劈到了他,他只能倒下的命运而已,或许我当初就不应该回来和你在一起,因为我过的太幸福了。的确!拟再捰身旁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我看见了未来。
但是现在都崩塌了,它不是幸福、它不是未来。
而它……只是一堆……废土。
对!我说的没错吧。
我想……我们都暂时先别见面吧!
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童话的,所以让它变传说吧。
我昨天把幸运之链还你了,因为这是给我自己的处罚,它对我来说,不只代表着LuckyStar,还代表着你,如果我拥有它,就表示拥有你,如果以後,我能再和你交往、和你约会、和你结婚、和你生小孩、和你度过一辈子,我会考虑再将他戴上。
小翼Pen〞
我是泪腺太发达吗?最近一直哭是怎样?
但是没办法啊,我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心想着要和他分开,却感到一丝丝的酸楚。
但是这样也好,让我们都沉淀一下吧。
就这样,我们真的没有再联络了,甚至连见面都没有。
不过很奇妙的,过了几天发生了一件晴天霹雳的事……
这次我又Call了詹正昊在我去吃晚餐。
「这次你想吃什麽?」詹正昊像是主人一样,招待我去他家吃饭一样,帮我拉开位置。
「我想吃卤肉饭。」这次我不会再留念,我不会再点大肠面线,我不会再点卤味了。
「好吧,老板,两碗卤肉饭。」
他丢了两双筷子给我和他自己,便陷入了一阵沉默……
「其实……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他先开口了。
「什麽秘密啊?」真是的,他很爱吊人胃口耶。
「就是啊……」难道有什麽事情要鼓起这麽大的勇气吗?
「吼~~你就别想那麽多了啦!说吧。」
「先说好喔!如果你不答应,我们之间也不能有任何变化喔!」
「好啦!一言为定。」
「就是……我可不可以和你交往?」
「啊……啊……啊……啊……」我就像头上有几只乌鸦飞过一样,我嘴巴张开大大的,整个愣在位置上。
或许我的爱情可以用历史来形容,它现在正经历着工业革命的时代,工业革命後,全球的职业都转型了,工业变的更发达了。
而我现在的爱情也更近一层楼了。
但是当他经历一场焚书坑炉时,我是最幸福的,因为我把自己的知识都烧掉了,爱情让我变笨了。
我恨那一段时间,我恨秦始皇,为什麽不一次把全部的知识都烧掉,让我自己笨的彻底也好。
虽然很恨,但是我永远忘不掉。
因为有一个人一直陪着我。
因为我和一个人分开过。
因为我不相信有一个人会背叛我。
因为我不希望有一个人学坏。
因为我有一段日子没看到他了……
不知道为什麽,我开始又怀念起他了。
但是,我知道我的爱情是该来个什麽转变,我曾想我这样会不会太过份?我包办了法布学院的两大校草。
虽然这样想,但是我心里已经慢慢接受詹正昊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难道我承认我的王子不是小翼了吗?不可能啊!我和他认识十几年了,多少有些感情吧。
但是,我是该有些转变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叫小翼回来和我复合,他一定不会答应。
所以,我这样应该是暗自宣布〝我答应詹正昊的请求〞了吧。
「让我考虑考虑,我再给你答案。」
「嗯,不管怎样,我会等你答应。」
我口里说着什麽再给你答案,但是鬼都看的出来,我已经默默答应了,因为过了好长一段日子,我常常和詹正昊单独去逛街、看电影、吃饭、逛鬼屋、看电视……
我们两个人的互动,就像一对男女朋友一样。
也因为这样,小翼没和我联络的期间,我只感到一些遗憾,有时会盯着他的照片看,但是没有太夸张的难过。
大约过年期间,我带了詹正昊回家吃饭。
「哇~~这男的也不错啊!交往看看嘛。」连老妈都这样整我,有没有搞错啊。好像也不能说整,我其实早就默认了。
「妈~~」我开始又和老妈撒娇了。
「唉呀,别撒娇了!」
「好了!可以吃晚餐罗!」我将最後一道菜端出去。
「这可是老妈最拿手好菜〝佛跳墙〞喔~~」我看老哥和詹正昊都快流口水了,等!
我才发现老哥自直穿着他的四角裤在家里乱跑。
「哥!你这样像不像话啊你?穿着四角裤在那里趴趴走的。」
「要你管!」他对我办了办鬼脸。
「去换喔!」我拉着老哥的耳朵,进去房间穿裤子。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了,都是老鸟了,还这样穿着内裤在家里乱跑乱跑的,像话吗?
「好罗!开动了。」
「其他人哩?有回家吗?」瞧!老哥的耳朵红透透的,还啃着筷子问我问题,超幼稚的,怎样?装可爱?是吧?
「喔!彩香和小岚回去小岚家了,他们搭南下的车回去,则泡泡龙和凤子去逛街。」
「一上次那位也是高高、瘦瘦,也很帅的那位哩?」连老妈都参一脚,干麻问那麽多?
「高高、瘦瘦,很帅的?是哪一位啊?」
「阿母是指小翼啦!」
「对啦!小翼啦!」老妈似乎也想起来一样,跟着说。
小翼……
小翼……
小翼……我又开始鬼打墙了,说真的,我很怀念他,很怀念他在我身边的日子,多希望他能回来啊。
我总不能和老妈说,我和他发生什麽事吧!
不过,老哥好像知道,就算我不和老妈说,老哥不会说吗?
「他?他今天有事啦!」其实除了老妈以外,詹正昊和老哥都知道我是在说谎,强颜欢笑。
忽然,大家进入了安静状况。
电视的声音变的更明显,接下来是拨晚间新闻。
「大家好,我是XXX,为大家播报今天的晚间新闻。」亲秀的主拨,用熟练了口吻,播报着今日焦点。
「接着,为你插播一则最新消息,台南与嘉义之间,一般10★★次自强号,因铁轨问题,发生出轨事件,详细资料扔在调查……」
10★★次自强号?不就是小岚和彩香作的那班车吗?
我和詹正昊相瞪了好久,才发现情况不妙。
「你和我想着同一件事,对不对?」首先,他开口了。
「应该是吧。」
「快!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事。」
我拿出我的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出彩香的手机号码,并拨打出去。
手机里的嘟──嘟──更加快了我的心跳。
「您拨的电话转接语音信箱,嘟声後开始付费……」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也是我最害怕的声音。
不行!不能放弃!
我又在电话簿里找出小岚的手机号码,然後拨打出去。
嘟──嘟──
「喂?」是小岚的声音,太好了。
「刚刚我已经看了新闻了,你们还好吧?」我感到十分的着急,毕竟这是老朋友的命呢。
「我是还好啦,可是彩香他……」小岚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彩香他怎麽了?」照他这样说,我也着急起来了。
「他……」不是小岚不说,而是他哭到没办法说话。
「他怎麽了啦?」
「他……」小岚依旧是无法静下来说话。
「小岚,你听我说喔。你吸一口气,然後吐掉它,静下来说说看,这样平静的说比较清楚。」
我是听到了小岚吸了一口气,然後吐掉它了,然後他说话了……
「彩香还在昏迷,而且情况不太好。」
「怎麽会这样?」这个答案我呆住了……
「他们怎麽了?」老哥和詹正昊还有老妈都着急的想知道。
「小岚是没事啦!可是彩香还在昏迷,而且情况不太好。」
「怎麽会这样?」现在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很紧张,希望彩香是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詹正昊抢走我的手机,和小岚说话。
「小岚,你听好了。如果彩香如果还有什麽新状况,你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们,我们会连夜守着手机,等你们的新消息。」
「嗯!」小岚擦乾了眼泪点着头。
最後,我们真的连夜守着电话,大约快午夜一、两点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
「喂,小岚,有怎麽了吗?」我接起了电话。
「彩香醒来了。」奇怪?彩香起来了,小岚怎麽还是有点伤心的感觉?
「小岚,你是不是还没说完?」这是正常人都听的出来的。
「嗯。」他有些许沙哑的答到。
「说吧。」
「彩香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大脑中的某部份受损,所以看不到了。」他得声音依旧有些哽咽和沙哑。
「你说什麽?」我惊讶的又问一次。
「我是只,彩香再也看不到了,他瞎了。」小岚更激动的再说一次。
我将手机关掉了,并向大家报告这个讯息。
是的!因为一个事故,彩香再也看不到了。
这应该是到毕业之间,发生最重大的事情吧。
另外小翼就像隐形人一样,消失不见了,听说他没翘课咧。他依然还是乖乖来上课,但是我已经没有动力去找他了。
不是!是没有任何理由去找他了。
因为我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了……
而在毕业典礼的那一天,我答应詹正昊在半年前的请求了,算是我宣布正式和他交往,就像是我宣布工业革命开始一样……
「Yes!你答应罗。」詹正昊就像小孩子一样,高兴的又跑又跳,算了,我是该承认,我这样做事有些在……为难他,怎麽说呢?我也不会说,迟早是会知道的……
同时的,我也收到一个纸条,我将它打开,是我意想不到的,也是没有人会想到的,历史重演了……因为上面写着:〝毕业後的第一个礼拜日,我就要去美国加州学才艺了,顺便让我改变我自己吧,要送,就来;不送,我则不会勉强。小翼P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