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翩翩周旋款款飛 — 六、找個人並肩作戰

在克丽丝妲事件上栽跟斗的经验,实在不怎麽光彩,魏君绍心想:只能怪自己崇洋媚外吧!如果在认识敏佳、敏伦之後,坚持“爱用国货”,就不会有此挫败才对。

回心转意的他,专心致力的又把心思用在如何和两位台籍美眉进一步发展关系上;这会儿,他决定找他的死党--吴育德--谈一谈。

育德和君绍同年纪,目前还在医学院修专科,是君绍的酒肉朋友,啊!不是啦!是喝酒、吃肉都会常在一起的朋友,咦!那好像也是同样意思嘛!反正要往正确方向去想就是了:他们两人私交甚笃;遇到“把妹”这种终身大事,君绍想要找他商量一下,也是应该的。

其实在认识敏佳和敏伦这两姊妹之後,原本君绍就要去找育德报战功的,却在差点撞车而遇见克丽丝妲後,突然失了魂,做了事後让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的事,现在算是回魂了,重新回到报战功这个点上。

两个人一见面,君绍马上就用很“哥儿们”的方式的切入主题。

「喂!没医德的,我有新的艳遇喔!要不要参一脚?」因为他硬要读医科,君绍只好这麽叫他,吴育德变成无医德,简称没医德的,以免对不起他名字的谐音。

「小君君,竟有这麽“好康的代志”,找我参一脚,那不就玩3P,这太刺激了吧?」不过说到取绰号之争,也要怪育德自己,老爱叫君绍小君君,听起来女性化到叫人吐血;如果要让君绍来形容他这个人的话,该怎麽说呢?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骨头,男人是泥做的骨头吗?他比较特殊,是水泥做的骨头,又硬又冷,简称贱骨头,讲话没几句正经。但这只限於和君绍在一起时;其实育德为人不错,也是个优秀青年。

「跟你说真的,你却跟我瞎哈拉,是一对姊妹啦!都比何淑华还靓的,不骗你!」既为死党,君绍也曾藉请他去吃饭的机会,让他给何淑华打过分数,那时育德给的是70分。

「是吗?你的品味不高,我看顶多75分吧!」育德一脸不屑的说。

「那你又品味多高?实习接生过20个小孩就会品味高喔!“把妹”你当成看A片啊!」君绍不认输的挖苦他,他们太知道彼此的底细了。

「是这样没错啊!当女人在我面前没秘密可言的时候,唯有绝世美女,才能给我再次心动的感觉。」育德死不认输的硬掰,夸张的用舞台剧般的腔调边比边说。

「你是吸食太多安毒,要加量才有作用吗?」君绍听不下去了,推了他一把。

「不对!我这是五岳归来不看山,下次只等看黄山;言归正传,既然是姊妹,我跟你一起约她们出来吃东西好了。」疯癫够了,说卡就卡,讲正经话时,育德倒是一语中的。

「就会假惺惺、真狒狒!我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觉很勉强的话,我自己分头搞定。」君绍明知他是孤家寡人,这种“好康的代志”绝对不会推,所以也故意吊他味口。

「不不不!身为一个男人,选择是权利,专情是义务,还是我跟你去吧!何况人家姊妹两个,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脚踏两条船很容易穿帮的,我来替你分忧一半好了,不过我尊重你,看你要姊姊还是妹妹,到时候让你先选!哈哈!」育德会这麽回应原是意料中的事;君绍又在他臂上搥了一记。

从他们的肢体语言就知道他们确系好友,是成天斗嘴,互相消遣对方来寻彼此开心的交情。

育德这才追问君绍是怎样认识的。君绍把经过情形说了一遍,但刻意略过克丽丝妲这一段,免得被育德嘲笑。

经过育德这位“军师”定计,两人又来一场沙盘推演後,君绍立即打电话给敏伦,结果是敏佳接的。君绍按了电话机的喇叭扩音,育德就在旁边,眉毛扬得老高,摀住自己的嘴专心的听着。

电话另一端传来敏佳甜甜的声音:「魏大哥喔!你的手好一点没?敏伦还没回来,她一直没提到你,她这个小孩子就是这样,本来我也想打电话问候你的说!」

君绍接口说:「喔!谢谢你!我没事!过两天要去拆线,那敏伦的同学没再找她麻烦吧!」

「不会啦!她说他把两个同班的男生教训得很惨,也不知道她怎样教训的,她朋友一堆,自有她的办法。」敏佳是很懂她老妹的,对敏伦惩治同学的方法不去过问却觉得放心。

「对啊!她说要找人K他们,不知怎麽个K法,很担心她又出事。」君绍继续表示关心的说。

「应该不会啦!有空你跟她开导一下,叫她不要玩太疯了。」她这麽说,听起来满有机会当以後常见面的朋友似的,这时身旁的育德赶紧拉了一下君绍的手臂,这是他们套好的一种暗号。

「好啊!你跟她说,我有打电话来,希望她小心一点……。」这里有句重点,是育德吩咐要认准时机补上去的,不然这通电话就等於白打了:「……找时间请你们两个吃个饭吧!」

「真的吗?什麽时候?应该是我们请你吧!」敏佳语带惊喜客套的说。

「你们请过下午茶了呀!」君绍比了个Yes的手势,意思是快要搞定了。

「那个也算喔!呵呵!嗯……。」敏佳笑着沉吟了一下。

育德又拉了拉君绍的手臂,他先前叮咛过,这另外一句话,是要抢在不被拒绝前说的;君绍天资聪颖,收到军师的指示,马上接着说:「方便就明天吧!我带个我的好朋友一起去,以免三缺一。」

「呵呵!你喜欢打牌啊?」敏佳俏声的问。

「喜欢倒没有,但只要你们有兴趣,随时可以开一桌咩!」君绍随唱随和的答应着。

「我们在家里有朋友来,倒常打桥牌,我和敏伦很有默契的喔!」敏佳觉得跟新认识的朋友打打牌倒不错。

「好啊!吃完饭再来车拼罗!友谊赛!」这时候不论敏佳说什麽,他全部都嘛好。

「没问题呀!」敏佳的声音带着欢喜的说。

「那明天晚上七点我Call你,先这样喔!Bye!」约定好就马上挂电话,这也是育德交代的,以免横生变数。

「呀呼!……。」电话挂上,两人一阵欢呼。

跟新认识的美眉定好约,应该算是人生最快乐的事之一吧!

到了约定好的晚上,下午六点不到,君绍老早就开车去载育德,两人掩不住春风满面,心情好到只差没唱起歌来了;但车窗外如果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动作,倒是很热烈的在比手画脚。

男人也有像麻雀的时候,只见他们两个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其实都是些很没营养的教战守则,但彼此又都否决对方的看法,不时极尽能事的猛糗对方。所以停在施家门口直到七点正的谈话,基本上是鸡同鸭讲;然後君绍才拨手机进去叫人。

这姊妹两人,也很慎重其事,打扮得看起来像是没刻意打扮、却又明媚动人。

见到两位货真价实的美眉走出来,育德忍不住嘘了一声哨,在两姊妹还没到车边前,低声喊道:「我给85分!」

两位男仕下车开门;君绍顺便介绍育德给她们认识。然後君绍就徵求女伴的意见,看接下来要去哪里共进晚餐。

D国的特色小吃很多,应该是美洲和欧洲风味都有,像这些本土华裔青年,都是遍吃过五大洲美食的。他们每想一种东西,还要分析一下那是哪国的食物,育德是学医的,要负责算出卡路里供仕女们参考,谁教这时代流行减肥呢!每种食物有人否决,大家就再想下一个。

讨论到最後,大家听从敏伦的意见,决定吃TACOS;敏伦说:「我才不管它是哪一国来的,我都嘛叫它硬皮春卷!」她那甩头噘嘴的倔模样真是有够酷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行人来到位於首都林肯大道上,一家客座是露天的TACOS餐厅,只见灯光映着夜色,庭园间大多是四人座,桌面上方各自罩着鲜艳的大花伞,看起来很有气氛;现场还播送着柔和的音乐。

虽然几个人尚属初识,但话匣子算是配合美食和环境而大开。

「吴大哥!你快要当医生了喔?」知道育德是学医的,敏伦特意再问他。

「对啊!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开馆执业了!」美眉的关心,正中育德下怀,赶紧把自己说得伟大一点。

「那你选的是什麽科的医生?」敏佳也凑上话题问他。

他正色的「嗯!」了一声,算是清了清喉咙,开始说明:「本来我是要选小儿科,但听起来,你听看看:小儿科的!」他加重语气,皱着眉头说:「听起来很逊毙!所以我那时另外选了小儿科的前身……。」

「那是什麽?」敏伦好奇的问,又看了敏佳一眼,她也摇摇头。

只见君绍在一旁憋着笑,终於忍不住给他“凸槽”:「说那麽好听,妇产科啦!」

「啊--!」敏伦、敏佳同时意会过来的咧嘴叫了一声。

育德整个人跳起来,手插着腰,故意对君绍吼道:「喂!我解释得这麽委婉,你破坏人家对我的看法喔!无牌建筑师!」既然要“凸槽”,他也知道君绍的底,不过这些都是他们可以用来开玩笑的议题,彼此了解对方不会真正在意,只是配合气氛要逗美眉们开心。

所以君绍马上接口说:「你也是乱开药单,当了好几年密医了,还说我咧!」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嘴来……。这种故意的争风吃醋,让敏佳、敏伦笑到肚子疼。

最後敏伦站起来,拉着两人的手臂说:「好啦!都好都好!以後盖房子找魏大哥,生孩子找吴大哥就是了,别吵!」

「还来真的你,跟谁生孩子啊!」敏佳瞪了敏伦一眼。

「早晚要生的嘛!你也可以先去找吴大哥啊!」敏伦也不知道是天真还是装白痴,竟跟老姊这样说。

「真是够了!」听到妇产科,这种话题再说下去实在色色的,敏佳觉得不很喜欢,转移话题问君绍:「魏大哥!我也是读建筑系的呢!」

「是吗?那你读哪间?还多久毕业?」竟然是本科的系妹,君绍赶紧问她。

「OYM,我还差两年」敏佳看着君绍说。

「我与美眉喔!好学校!」育德不想让君绍专美於前,忙着回应她的话。OYM在西班牙文有个谐音叫“我与美眉”,亏他想得出来;育德看起来对敏佳更有好感。

「你又来了!台语、国语、西文、英文整天混在一起,每次找些五四三的谐音。」君绍又挖苦他。

「我叫他小君君,他就叫我没医德的,你看他多毒,诅咒我的职业,谁比较会找谐音啊?」斗嘴不曾输,育德马上回他。

君绍面向敏佳,手指着育德辩解说:「他自己超爱替别人起绰号,偏偏自己名字天生犯忌,这样他才不会嘴巴那麽毒,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没什麽不对吧!」

育德哇哇叫道:「我嘴巴哪会毒啊!我都嘛说好话……。」他起身用双手捧着君绍的脸,让他的角度瞧向敏伦:「……以後你认识敏伦,改叫你“为君瘦”好了,这个叫做“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言下之意,要君绍追敏伦,敏佳由他来,但这弦外之音暂时没人听出来。

魏君绍变“为君瘦”,真不亏是找谐音专家,敏佳听了大笑起来。

但是敏伦听不懂,直觉的反问:「要为了我减肥吗?还好啦!魏大哥不胖呀!」

这位开心菓又逗得大家大笑。

「不要笑我啦!我中文还是小学程度,总有一天会毕业的嘛!」敏伦懒得读中文,拖到十一岁才念台商的中文学校,现在还是小六程度而已,但寻常的中文,她听、说、读、写倒没什麽大障碍,只要别掉书包,要她听古文就好。

这些她可不要人家再笑她。赶紧拉回到先前话题,问育德:「吴大哥!那你看我和我姊的名字有什麽谐音吗?」

育德想都没想就接口说出:「有啊!施敏伦、虾米郎,好顺喔!」

「那是什麽意思?」敏伦张大眼睛反问。

「就“什麽人”啊!他用一次国语、一次台语念着:「施敏伦、虾米郎,真的好顺喔!呵呵!」自己满意的笑起来。

敏伦却不很满意的说:「好无聊!那我姊又怎样叫?」

育德又顺口说:「施敏佳、虾米好吃A,有什麽好吃的?」

敏佳瞪了他一眼,也没接腔。

敏伦觉得没趣,准备结束话题兼转移阵地的说:「哇!没什麽好吃的!你嫌硬皮春卷不好吃,那你付钱!我们再去吃别的!」她拉住君绍和敏佳的手站起身。

育德听语气,知道还可以续摊,赶紧对她们说:「那没问题啊!看接下来还要吃什麽罗!」

姊妹俩互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说:「冰淇淋!」

见面三分情,那晚剩下的时间,四人还是用在笑闹上,最後还在冰淇淋店的庭园雅座上开了一个小牌局,吵嚷打闹得又开心又惬意,对每个人来说,这是一个如沐春风的开始。

在国外,同属华人的生活圈子有限,青年男女互相看对眼,来电的机率很高。年轻人都会在初见面时,心理上有些主观的反应;若没说穿,甚至连自己也不很清楚,要相处久了,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分析这四个人的心理,敏佳对君绍颇有好感,比较排斥育德;育德比较喜欢敏佳,但也不排斥敏伦;君绍呢!是两个都喜欢,还没有想过选择的问题;那敏伦呢!也是人人好,没有喜欢和排斥的现象。

别看这些隐性的心态没什麽,稍一不对头,可有得折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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