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玲珑也抱拳道:「众将士有礼。」礼过,操场上鸦雀无声,她颇感别扭,望着几名卒长半开半闭的嘴巴,她道:「众卒长有事不妨直说。」
圳鹏上前一步道:「听说旅长武功盖世,我与康铃、潘生昨日未能赴军营内见识旅长的武艺,旅长今日能否展现一番?」
「看来有人认为,我的胜出是『走後门』的,要不是我受伤,定让你们一个个输得惨不忍睹。」
小巧玲珑道:「我昨日受刺客伏击,左臂有伤,改日再说。」潘生道:「旅长身边的侍卫,擂台上进入最後四雄,想必也英勇无比,不知可否与我等三人切磋切磋?」
「说到底,是想给我来个下马威。」小巧玲珑识破了康铃等人的诡计,她答道:「难得大家有兴趣,韩端,陪三位卒长练练。」一旁的韩端对五名卒长的不识抬举早忍无可忍,有了主人的发话,提着偃月刀走向他们跟前。
康铃道:「刀枪无眼,都是自家人,伤及身体於谁也不利,我建议以棍代刀。」小巧玲珑点头同意。一名士卒急忙抱出准备好的木棍。韩端一向使刀,忽然用棍还真有些不习惯。三位卒长则不同,三根木棍有他们手中变成了三条毒蛇,缠住韩端不放。韩端勉强能应付。
圳鹏、康铃、潘生看出韩端的弱点,一阵猛攻,韩端这回连武器也掉落了地。三名卒长瞅准时机,两棍齐劈,一棍刺向韩端右脚。韩端怒吼一声,伸出两条铁臂,两根木棍变成四截,下身稳如泰山。康铃正要收回木棍,韩端双脚一叉,身子来了个九十度旋转,夺去了他手中的木棍。
三名卒长杀红了眼,徒手扑向韩端。她左手按住一人,右手搂住一个,还有一个被她一脚踢倒,踩在脚下。三名卒长在属下面前惨败,又羞又怒,挣扎不得,也不肯开口认输。
小巧玲珑摆摆手,示意韩端放开三人。韩端不情愿地松开铁臂,挪开钢足,抬头挻胸走回主人身边。小巧玲珑道:「韩端,做人应谦虚,应对他们说『承让』。」韩端道:「换了别人,两臂早报废了,他们根本是想置我於死地。」小巧玲珑板起脸道:「叫你去,你就去,还顶嘴。秀一下,才显得你有素养。」韩端撅撅嘴,走上去,抱拳道:「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承让。」三名卒长急忙回礼。
圳鹏三人虽落败,疾如飞却还不肯甘休,他向前一步道:「听闻旅长射箭百发百中,胜过楚国昔日神箭手由基。恕属下冒昧,能否与旅长分个高低。」针休道:「玖凤凰左手有伤,岂可射箭,卒长是存心为难玖凤凰吧。」疾如飞道:「军营之中只有旅长,无玖凤凰。」针休道:「大胆。」
疾如飞腰杆弯下十五度,不卑不亢道:「作为一名军人,战场上断手缺足仍奋力杀敌,区区一点小伤都不能忍受,又何言勇?莫非属下所听说的全是谣言?」
「连激将法都使上,看来我不出手,是不会甘休的。」
针休张开大口,斥骂的话全被小巧玲珑挡在她的嘴中。小巧玲珑道:「卒长说得有理,作为一名军人,岂可以伤为藉口而昨阵退缩,拿箭来。」
环封锁递来牛角弓。两名士卒搬出两具逼真的槁人,放在离小巧玲珑、疾如飞约十三丈远的地方。俩人约好各射三箭。
小巧玲珑平时练习射箭的稻草人与她的距离均在十二丈内,这也是箭的有效射程。现在距离增加,手臂的力量须增加不说,想瞄准稻草人的要害之处,更是难上加难。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巧玲珑从步入军营止止,火没烧一把,倒差点让名不见经传的卒长弄得下不了台。
「不争馒头,争口气!不能让他们看扁了。」小巧玲珑思付。
疾如飞先拉弓,第一箭射中稻草人的眼睛,一旁地士卒一阵欢呼,声音中有对疾如飞的祝贺,也有对小巧玲珑的挑衅。轮到了小巧玲珑拉弓,众士卒伸长脖子等待观看她如何出丑,时刻准备喝倒彩。
小巧玲珑果断地放出一箭,穿过稻草人的脖子。五百名士卒顿时傻了眼。接着,疾如飞又射出利索的一箭,正中稻草人的右眼,士卒又是一片欢呼。第一箭未对小巧玲珑的伤口造成影响,再欲射第二箭时,她觉得伤口似乎要裂开,额头上泛起疼痛的皱纹。
针休道:「主人,请勿再射,你说过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伤要紧。」环封锁也想抢过她手中的弓,替她射箭。她制止了他们。
小巧玲珑的第二箭仅中稻草人的肩膀。士卒中隐约可听到一些冷嘲热讽的话。疾如飞乘胜追击,第三箭的目标是草人的嘴巴,士卒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喝彩。
最後一箭的结果,从小的说,是小巧玲珑与疾如飞的输赢,从大的方面来说,关系着小巧玲珑能否在别人的地盘上建立自己的威信。所以,她告诉自己,不容有失。於是,她集中十三分精力,瞄了整整五秒钟,才敢射出沉重的第三箭。
箭钻进了假人的嘴巴。压抑在士卒心中的崇敬,似火山一样爆发,转换为发自内心的呼喊:「旅长,旅长,旅长……」听见士卒亲切的呐喊,她忽地觉得左手的伤痛好像减轻了。
五名卒长有四人站出来挑战了小巧玲珑,剩下的一人,原地不动,看那表情是与世无争。虽是首次相见,小巧玲珑脑中却残留有他的身影。布提醒道:「据我所知,堵得是右军司马堵点的亲侄子,昨日也参加了擂台赛,首轮更惨遭淘汰。」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看他能玩什麽花样。」小巧玲珑不动声色地做好应对各种危机的对策。
新任旅长站在列队正前方的中间,开始进入正题——操练士卒。操场上的五百名士卒全坐了下来,等候小巧玲珑的号令。她抛弃脑中的杂念,命鼓手击鼓,同时发号令:「一鼓起立,二鼓旋转,三鼓集合,鸣金收兵。」
五百名士卒听了号令,步伐统一,动作迅速,无人喧哗。小巧玲珑心里有些欣慰,从表面看,自己带领的士卒还不算太差。接着,小巧玲珑命士卒分成左右两队,左边三列为左队,右边二列为右队,她决定来点突破常规的训练,大声道:「一鼓起立,二鼓旋转,左队左旋,右队右旋,三鼓执戟,摆出作战姿势,听到鸣金,快速集合,有序後退。」
众士卒窃窃私语。环封锁道:「旅长,士卒日常训练为左队右旋,右队左旋,宜按平时所做训练。」小巧玲珑道:「凡事应变通,众将士听好,左队左旋,右队右旋。」
二鼓响过,圳鹏、康铃、潘生、疾如飞带领的士卒都能按号令去做,唯有堵得及其下属我行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