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愛 — 老宅

筱原、老董

下午

山上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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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极为阴暗,透过半敞开的门,可以看见蜘蛛丝及霉灰布满走道,不见尽头。

霉味呛的女孩咳了几声,老人倒是一点也没有迟疑,直向前走,像是被什麽东西吸引着。

筱原赶紧跟上,最後,他们二人停在地道尽头。

老人视线停在黑暗中,自言自语,双手停在墙上触摸着。突然,他用力向右一推,推开了一道石拉门,老人走进了暗室。

筱原想找电灯开关,摸了半天才想起外套里的手机。

按下按键,一道光线从手机萤幕透出。往老人身後照去,光影洒在一面墙上,一幅巨大的女人画像瞬间投射在她眼前。是一幅油画肖像,画里的女人浅浅微笑,眼神极为温柔,白色的绒毛披肩缓缓垂在白色晚礼服前,晚礼服珠光闪耀,一颗颗水鑚镶缀。

有那麽一刻,眼前的女人像是活了过来,轻悄悄地走了下来。

“她是不是很美?”

老人目不转睛地赞美着。

筱原也深深被这幅画像吸引。

灯灭了,筱原情不自禁地再度按下按键。

这次她看见的是一堆古董瓷器和青铜器、老家俱和贵重地毯。画中的水鑚白色礼服及披肩,彷佛刚刚被脱下放在一旁,闪耀依旧,被搁置在其中一件古董家具上。

她觉得自己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每点一次火柴,就可以看见一次奇景。

手机灯又灭了。

筱原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手有些颤抖,分不清是因为恐惧或兴奋,她只想看清每一样宝物。

她吃力地再度按下按键,老人不见了,顿时只剩下她一人站在原地。

这次,手机灯光迅速熄灭,筱原开始觉得害怕。

不一会ㄦ,暗处隐隐出现异光,一股缓缓释放的绿色光芒。老人的脸布满诡异的绿色阴影,慢慢走近她。

女孩看见一颗头颅大小的石块被他捧在手上。

“拿着…”

老人将石头递给了她,筱原看见自己接过石头,一阵冰透的凉意立刻传遍全身。没有一会ㄦ,石头变得渐渐温热,光芒更加闪耀异常,女孩陷入自身燃起的幻觉中,身体越来越火烫,周遭像是燃起了火炬。筱原感觉身体麻木,动弹不得,只听见身後传来亮片纱裙摩擦的声音,伴随着缓慢地脚步移动,向她身後移过来。

她想转身却全身僵硬。

筱原”看见”了,是那个画像中的女人,虽然依旧美丽,但已没有笑容,赤着双脚,脸色惨白,神色哀怨,从她身後移近。老人的呓语成了狂吼,痛苦恐惧中夹杂咒骂,女孩手中的石头变的十分沉重,像是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永远摆脱不掉。

突然,老人跳过来要抢石头,但她就是无法松手。

这时,一边墙角浮现另一个模糊影子。

筱原只想离开,双脚却像是生了根,她确定自己不是在梦境,因为她能感觉到老人的那双手,粗糙而有力。

因此随着影子愈来愈清晰,她的恐惧也愈来愈真切。

那是个女人的影子,却不是同一个,她的手上有一把刀。

最後,筱原什麽都不记得,只听见一声尖叫,凄厉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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