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情,倒數計時 — 愛情,倒數計時-17

「所以你就在这种莫名奇妙的状况下答应她们了?」家蔚吃吃的看着我。

『就跟你说了,电话挂断後我才想到,难不成你要我再打给她一次,然後说,』我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刚刚都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出去走走之类的话吗?』这下子,我终於相信自己也有能力装出欠人打的表情了。

「如果你有这种不怕死的勇气,老实说,我不会反对你这样做。」家蔚痞痞的说。

刹那间,我突然有点後悔自己的交友不慎了。

正当我打算放下身段,以更怜悯的眼神向家蔚求救时,我发现他正以飞快的速度点着网页计画出游的行程。

「哈,这样就搞定了。」家蔚笑着说。

『呃……你确定这样的行程真的行的通?』接过计划表後,我怀疑的看着家蔚,但,家蔚却只在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我再度拿起手机打给欣柔,当然不是告诉她们刚刚都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出去走走之类的话,快速约好时间後,我迅速的将电话挂断。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终於学到,跟欣柔讲电话的时间越久,被她坳东西的风险也会随着不成比例的正增加,对,不是成正比增加,是不成比例的正增加。

接下来,一连几天的大雨,让家蔚常常拿着那份他坚称是经过呕心沥血、绞尽千万脑汁、残杀上亿个脑细胞所做出来的计划表仰天长叹。

也因为这个举动,所以那几天,我便常把脑残两个字挂在嘴边。

你想想看,脑细胞既然已经毁损,就无法再重生,这已经被列为国民基本常识之一了。加上家蔚的脑细胞,可能比平常人少了更多,於是,在残杀上亿个之後,我叫他脑残,其实是有根据的。

我相信,当家蔚看到这段文字时,一定也会有感而发的笑,只是在笑容背後蕴藏着怎样的情绪跟动机,老实说,我真的不敢想太多,尽管我们已经认识了将近九年。

就在叹气跟脑残的搭唱下,老天爷似乎也受不了我们这种近乎神经病的行为,终於,给了我们一个万里无云的星期六。

『喂!快一点好不好?』我站在家蔚房间外,『时间是你自己订的耶。』敲了敲家蔚的房门。

隔没多久,家蔚从房间内探出一颗头,用呆板板的死鱼眼看着我说:「永远,别催促男生快。」

『呃……你不会刚睡醒吧?』看见家蔚的反应後,虽然明知道答案,但我还是浅意识的冒出这个问句。

「你说呢?」他指了一下自己蓬松的头发。

『没关系,我了解。不过,已经八点半了,你只剩下半小时可以整理。』我看着手表说。

听见时间只剩半小时,家蔚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将头缩回房间。有时候我常在想,如果能够善用人类的浅能,我相信,明天的世界一定会更美好。

在等家蔚梳妆的同时,我坐回自己的位置,随手拿起白色的乒乓球,裹上一块正方形的白布,简单的绑上线画个笑脸,便成了一个晴天娃娃。

看着晴天娃娃上的笑脸,我想起在小时候看过的《一休和尚》这部卡通中,晴天娃娃不只是具有祈求停雨跟晴天的功能,当一休想起远在他方的母亲时,那个他珍藏的晴天娃娃,好似就具有了替身的作用,让他从娃娃的笑脸上,满足了思念的情绪。只是,在我的日子里,当我看见晴天娃娃上的笑脸,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谁?

好像不到10分钟吧,家蔚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打扮好,从房间走出後,我们很有默契的抓了自己的机车钥驶。

在锁上门的同时,我意外的发现,家蔚今天没上发腊。而他也给了我一个简单的答案:「有时候,崇尚自然是不错的选择。」,但,我後来发现,原来那天只是他的发腊刚好用完。

当家蔚跟我骑着车到学校外面的超商接她们两个女生时,才发现,原本约好九点的时间,已经超过整整十分钟了,我将车停到欣柔面前,只是在我刚架好车时,却听见家蔚从後面传出一阵凄厉悲凉的叫声:「兄弟啊~~~」

正当我疑惑发生什麽事情时,我看见站在家蔚旁边的彦吟正微笑的往家蔚腰部捏下去,不,应该用拧来形容会比较好,因为她是捏带转。

「救我啊~~~」在家蔚呼救的同时,我彷佛看见他正酝酿在双眼中的泪水。

『不是我见死不救,是你睡太晚耽误到时间,真的天理难容,你就安心上路吧。』此时,我只能忍痛闭上双眼。

只是,当彦吟听见我们迟到的原因後,手指间的力劲好像在煞那间发挥到最大值,并且在最用力的瞬间以转带拉的方式轻轻将手抽离家蔚腰部,这麽惨绝人寰的一幕,就这麽活生生的在我跟欣柔眼前上演。

在家蔚沉闷的「嗯」了一声後,虽然没有惨叫,但对於那一瞬间的惨无人道,我却能感同身受。兄弟,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小心把因为你睡过头才迟到的原因说出来,尽管在我心中抱存着那一丝丝的故意。

『呃……应该瘀血了吧?』我将手放在腰部,小声的对欣柔说。

「以这种力道,我想八成是瘀血了。不过……听说迟到的还有另一个人。」欣柔贼笑着说。

看见欣柔这种贼笑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安的预感从我心底油然而生。怎麽才一个礼拜不见,欣柔就变了这麽多?是因为彦吟跟家蔚搭上线,然後从家蔚那边学到这种贼笑的表情,接着再教给欣柔;还是彦吟跟家蔚搭上线後,从家蔚身上渐渐学到该怎麽管教他的方法,然後跟欣柔分享,建议她这麽做?

不知道,因为不管是哪种途径使欣柔产生改变,都只能证明一件事---家蔚,才是真正的祸害。

『我知道你不会骑车,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还是看在我会骑车这个用途上,暂时饶我ㄧ条小命吧。』我故意退後一步,看着欣柔说。

「我又没说要捏你,站这麽远干麻?」她掩嘴轻轻的笑了几声。

『不,因为你刚刚那种贼笑的表情,会激发我身为动物而且更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我说。

「原来,你把我想的这麽坏啊~」欣柔故意拉长的语音,让我猜不出她真正的意思。

不是我喜欢这麽想,是因为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加上你贼笑的神情,不得不让连心中纯真无邪的我都泛起这种想法,越来越像恶魔了你。

「你说谁越来越像恶魔?」欣柔说。

『啊?没有,我什麽都没说。』

当蹲在地上的家蔚缓缓站起时,我们才想起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只见他走到车子旁边,从车厢里拿出一顶小飞象造型的安全帽。

「这是什麽?」彦吟问。

「这是一顶,」家蔚这次刻意站在离彦吟有些许距离的地方,「小飞象造型的安全帽。」

「废话,我当然看的出来它是小飞象造型的安全帽,我是说,它那鼻子跟耳朵是怎麽回事?」彦吟往前逼近了一步。

「等等骑车时能看见小飞象的两扇耳朵跟鼻子随风摇摆,你不觉得很可爱吗?」家蔚说。

「一点都不会!」彦吟再度朝家蔚伸出手,言语间充满了威胁性。

只是,家蔚这次学聪明了,他趁着彦吟还没出手前,迅速的躲到我跟欣柔後面,看见他这样的反应,我只能说,原来大自然中,依然有一物克一物的定理存在。

「你该不会也准备一顶吧?」欣柔问。

『哈,看样子,已经被发现了!』

「……」

『不过,我准备的是小蜜蜂,不是小飞象。』我忍笑说。

「看样子,你也跟家蔚一样皮痒了。」欣柔故意折了一下手指。

刚刚那一幕惨绝人寰的画面瞬间掠过,让原本开着玩笑的我稍微怯步了一下。

『跟你开玩笑的,我没像家蔚那样不怕死的勇气。』

後来,那顶小飞象的安全帽理所当然的是家蔚自己戴上,如果是小朋友戴这种安全帽的话,也许我会觉得那个小朋友很可爱,但是,当类似的安全帽出现在家蔚身上时,我只能说,不嘲笑他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於是,在等待过无数个红绿灯,被我们三人嘲笑无数次後,家蔚终於悲壮的骑到一间安全帽专卖店,买了一顶正常的安全帽,并从此将小飞象不小心却非常故意的遗留在那间店里。

一群人来到台中谷关後,我跟欣柔走在家蔚他们两小无猜的後头。

「其实,我小时候一直有个愿望,只是,在都市里根本无法实行,你想听吗?」看见身旁的景色後,欣柔这样说着。

『我想听,但是这篇的篇幅已经够了,等下一篇在讲吧。』

「什麽篇幅?」欣柔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我笑着回答。

※晴天娃娃,其实也能是一种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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