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掩苍茫荒漠,边关在阳光下浮出悲壮与旷远。这是一片戏说沉浮的战场,宫离绽抬头凝视着苍穹,渐渐揉皱手中的纸,他的眸子宛若一汪春水,映着微寒的光。只因为纸的最後落在着一个字「浅」,他不愿她走入纷乱,她竟然给他去兰武?
「将军——」慌忙而来的小卒站在他身後欲言又止,似在思考着怎麽把话说得巧妙。
宫离绽微微侧目,敛去眸中的情绪,淡淡道:「什麽事?」
「淮副将带慕容姑娘朝炎陵大军处而去,属下——属下——」小卒咽了咽口水,看着周身冷意越来越清晰的宫离绽打了个寒战。
「去了多久。」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如今他不再是司空绽,有人不服是必然,但没想到还有人这般想立功都忽略向他请示。
「一炷香。」小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退下吧。」宫离绽挥挥手。紧蹙起眉,如若照浅儿所说,那麽那个所谓的淮副将空有匹夫之勇,必然有去无回。不但不能使炎陵退兵,反而火上浇油。真是最乱的时候偏偏还有人添乱。
彼时炎陵大军驻紮处,慕容颜随着身边四肢发达的副将走进某处军帐。眼前赫然出现一位身着铠甲的年轻男人,面容姣好,只是见惯了宫离绽的绝美,这人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俊朗了。
副将与年轻男人交涉了一番,一掌拍向慕容颜的背,慕容颜一个踉跄,走到年轻男人面前。
「你是兰武的皇后?」年轻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眸中复杂。
「正是。」慕容颜还没来得及回答副将便一口替他应答下来。
年轻男人倏地大笑起来,猛地抽出随身佩剑,一剑削下副将的头颅。副将眼眸睁大,还没有所反应,便一命呜呼。
鲜血横洒在脚步,头颅滚落在地,慕容颜终是受不起惊吓大叫了起来。
「你是兰武皇后?」年轻男人笑容依旧,擦拭起剑来,复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慕容颜凝下心神,既然是宫离绽吩咐副将带她来,那麽她便不能退缩。「是。」
「是你杀了我炎陵的硕月公主?」剑体闪着寒光,而他的眸光更寒。
「是。」慕容颜沉着地迎上他的目光,心绪却是紊乱一片。她又何尝不害怕,下一个成为剑下亡魂的会是她自己。
剑「哐呛」一声落地,年轻男人哈哈大笑,欺身向前一把把慕容颜摁在地上。「兰武皇后尚在宫中,你这皇后是从何而来?」
慕容颜一阵呆愣,而後恍然大悟,嘲讽一笑,「兰武宫中的那位皇后是谁我不得而知,你不信我大可找人相证。」
年轻男人捏起她的下颚,一脸的不相信。「如若你是那兰武皇后为何维护起赤龙来了?还是本就是赤龙派来的?」
「其中缘由怎是三言两语就可说清?」慕容颜一个挣扎,拍落他的手。
「我倒想知道赤龙给了你什麽好处让你这般卖命?」年轻男人微眯起眼,定定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我本就是兰武皇后!」慕容颜一字一顿地说着,兰武是想与硕月公主的死撇清关系吧,她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以偿。「杀了硕月公主也是兰武皇帝授意,他的目的就是要炎陵和赤龙不和,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兰武皇上也授意出兵相助我炎陵,你这话又从何说起?」年轻男人一阵愤怒,猛地甩了慕容颜一巴掌。
慕容颜一愣,紧紧蹙起眉,亦不顾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如今情况似乎证实着她对於宫离绽已经是无用了,那麽她的生死都与他无关了吧!
「没有话可说了?」男人轻哼一声,「你会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语毕猛地撕扯起慕容颜的外衣,慕容颜惊叫一声,惊慌失措地挣扎,却抵不过年轻男人的力气。年轻男人讽刺地笑着,把她扔到床榻之上。欺身而上,锦帛裂开之声後肌肤处冰凉一片,慕容颜看着在自己身躯上寻欢的男人,强忍着嫌恶忘了去哭泣。
她咬着牙硬是没有出声。讽刺真是讽刺,她没有被兰武皇帝碰过却要失身於此。许久,男人起身穿衣,轻蔑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她眼神空洞地躺在床榻之上。清晰地感受着下身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刺痛感,感受污秽之物和着血液顺着她的大腿流淌而下。她的指尖紧紧抓着被褥,却是一声不吭。
「穿好你的衣服。」颇为清冷地声音自军帐口轻轻进她的耳畔,她一个激动欺身,宫离绽侧着脸,有意不去看她,亦不为她此刻的狼狈不堪所动。「不想死就快一点。」
慕容颜沉默了一阵,麻木地穿好有些破烂的衣衫,脚步瘫软地走到宫离绽身前。一把接住他丢来的外袍披在身上。宫离绽情绪未改,一把拉起她,悄然飞身而去。
「你在外面很久了?」慕容颜垂下眸,犹豫着问。炎陵那男人走他马上就出现,为此她应该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宫离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你看着他侮辱我却不进来救我?」她的唇瓣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内心更加疼痛。
「我若那时进来救你,会带来无尽的麻烦。」他淡淡瞥了她。
慕容颜哈哈大笑起来,如若他那时进来必会是一场打斗,他此刻不愿与炎陵有交集是怕对日後之战无利。这般冷情的他,「如若那一刻被压在身下的是端木浅呢!」
宫离绽不语,她亦知道他的回答。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宫离绽,你对不起我!」她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她声嘶力竭地喊道:「那麽你何必救我!」
「兰武若助炎陵,只会是两军,镇阳侯与礼阴侯。」宫离绽淡漠地解释着。
慕容颜顷刻地愣怔,礼阴侯便是他爹。如若是他爹出征相助炎陵,那麽冥冥之中战争就明朗的多。原来她对於他还是有价值存在,那麽她是不是该庆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