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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韩禹谦怀里,哭得很伤心。
他紧紧的抱着我,不发一语,我知道他也难过着。
小可爱死了,在我刚过完生日後的半个月。
小小、白白、软软的牠,不再有温度,就这麽静静的躺在那里。
两年了,牠是韩禹谦送给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那时候的牠好小好小,不太听话,大概是不熟悉环境,所以过度紧张的关系吧,还狠狠的咬了我好几口。
一直都知道会有这麽一天,老鼠的寿命本来就只有一两年,但真正发生时,还是很让人难以接受。
怎麽发生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中午出门前,牠还很有精神的在我手上爬来爬去,还趁韩禹谦在跟我说话,不注意时,一口抢走他手上的动物饼乾,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我们,但傍晚韩禹谦送我回来时,牠却已经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小可爱摸起来还温温的,应该是刚离开吧?将牠放在铺满卫生纸的纸盒子里,眼泪扑漱地掉个没完,我猜,牠一定是在等我吧?等牠的妈咪和爸爸回来,没想到上帝爷爷不肯如牠的愿,还是将牠接走了。
「小可爱……妈咪和爸爸都好爱好爱你……去当天使了之後……一定要很快乐很快乐……不要让我们担心喔……呜。」捧着纸盒子,我喃喃地对着永远沉睡的牠说着,浓浓的鼻音和哽咽,让一句话断成好几截。
有人说过,往生者刚走的时候,听觉是最晚失去的感觉,不知道小可爱是不是也一样?我不断的、不断的跟他说话,说我们有多爱牠,有多舍不得他的离开,有牠在的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
是牠陪我度过每一个心情烦躁、难受的日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跟牠说说话,我就能重新打起精神来,就连之前为了韩禹谦的事情在伤心时,也是牠陪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思念、流泪的夜。
韩禹谦将我抱得更紧了,他的衣服已经被我的眼泪湿了一片,而在他怀里的我,一直感受到阵阵的颤抖,他也哭了,是无声,是男孩子倔强的泪。
「小可爱,我们真的都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将纸盒放在书桌上,平时我们念书念烦时,总会将牠捧出来,让牠在书桌上用短短的四条腿爬行,四处嗅嗅。
双手紧紧的回抱韩禹谦,他没再压抑,我们就这样相拥着,痛哭失声。
我们已经失去牠了,陪伴了我们两年多的小可爱,我们的儿子。
我哭了很久,哭得头都痛了,我只记得,我一直在韩禹谦温暖的怀抱里流着泪,哭着哭着,就没有印象了。
再次睁开眼,已是翌日清晨,躺在床上的我,还在韩禹谦怀里,整个晚上他都紧紧的抱着我没放开过。
将他摇醒,先後进了浴室做简单的盥洗,便拿起阳台上平常爸爸种花时用的铲子,带着小可爱沉睡的纸盒子,更在里头放满他最喜欢的葵花子和动物饼乾,我们要帮牠建一个新家,让牠好好的睡。
洞是韩禹谦挖的,他要我再跟小可爱多说几句话。
捧着小可爱,我的眼泪滴着,无法止歇,韩禹谦不说话,但眼框里有雾气,是他支撑了我的所有,是我最坚强的依靠。
将小可爱放进洞里时,痛彻心扉的感觉让我全身无力,是韩禹谦及时扶住了我,才没让我跌伤,他要我坐在旁边等他就好,旋身,不发一语的替我做完所有埋葬的动作,最後才牵起我的手,离开。
「别哭了,小可爱因为有你的照顾,过得很幸福。」回到家後,他哽咽的对着蹲坐在床边的我说,这是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的第一句安慰,其余的时间里,他都只是静默着,搂着我,或拍肩。
听完他的话,我哭得更用力了,紧紧的抱住他,我已经想不到其他宣泄的办法。
怎麽可能不哭泣呢?我怎麽可能?所有难受和不舍全充盈在我身体的每个角落,让我痛哭,让我有不歇的泪水。
再也看不见牠了,小小的,圆圆的,很可爱很可爱的小可爱,该怎麽办才好?永远的分离几乎让我无法承受。
「你哭得这麽伤心,小可爱会担心的喔。」韩禹谦拍着我的背,温柔的安慰。
不回话,我继续哭,好像要将身体里的水分全流出来一样的拚命。
韩禹谦拿我没辄,只好任由我流泪,将我的电脑打开,自顾自的整理起我们替小可爱拍的照片。
说好了,要将照片冲洗出来带在身边,让小可爱永远也不离开我们。
「韩禹谦……」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出声唤到。
「怎麽了?」
「好抱歉,真的好抱歉……韩禹谦,谢谢你。」
对不起,明明你也一样难过着,却要撑起我的悲伤,竭尽所能的安慰我。
对不起我都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只是自私的自顾哭泣,沉浸在悲恸里,却忘了牠对你来说也是重要的家人,对不起。
牠是我们的小可爱啊,我们的儿子。
谢谢你的体贴和你的温暖,替我支撑住所有。
「笨点点,我都懂的,别想了,好吗?」韩禹谦停下手边的动作,起身,再一次,丝毫不吝啬的给了我最温暖的依靠。
难过啊,心痛阿,不舍的感觉无法止歇的泛滥,哭泣,怎麽停的下来?
还好有你,有你一直在身旁。
#总有一天,我们终究会失去生命中那些「珍贵」的,但能不能,别让我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