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
茱丽叶等身体回暖不再颤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面对李瑞云。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麽事?」李瑞云放低声音「你是不是看到让你害怕的事情?你知道凶手是谁?」
克莱蒙低头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嘴理念念有词,似乎在请求上帝的宽恕。
「不是。」茱丽叶舔舔嘴唇,闭了闭眼下定决心「毒是我放的。我气雨落念念不忘他存在手机里的女孩,气他把我们只是朋友的关系界定的很清楚,完全不给我越界的机会,所以今天早上,我磨好从护士那里偷来的药,好几颗药全让我混在一起,找藉口请船上服务生喝我家酿的葡萄酒,事後把药洒在其中一杯的冰块上。」
「可是~当时桌上摆那麽多装有冰块的杯子,你怎麽确定服务生会选你下药那杯?」
「服务生是有习性的,趁喝酒的时候,我稍微观察一下,知道他们都从右上角的杯子开始拿。那时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冰块会有问题。」茱丽叶微微叹了口气「一切都只是忌妒和不甘心,却害雨落要付出生命。麻烦你告诉范先生,我真的很抱歉。」
在许哲唯陪着父母来到范俊曜面前,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他还是弯身替妹妹求情。
「你说凡妮莎是你妹妹?」
范俊曜将他们拉到人比较少的地方,难以置信。
「你们~」他抓着头发「你们怎能恩将仇报?雨落为你即将发行的摄影集出多少力你知道吗?你选的每张照片,他亲自和厂商确定编排、背景色,打算帮你设计宣传单,邀请大师为你背书,甚至想安排你的老师和你来场久别重逢的对谈,你怎麽让你妹伤害一个这麽帮你的人?没错,我们曾对不起你们~」
「范先生,」许家爸妈突然跪下,对着俊曜磕头「求求你高抬贵手!那孩子只是一时糊涂!不然我们代替她坐牢好了!你抓我们去好了!」
又一次!许哲唯无力的瞪着地上的父母,所有的感觉远去,只剩一片空白。
「我怎麽高抬贵手?一切都要靠证据!雨落现在躺在医院,我还不清楚他是不是还活着?你们突然这麽~」
「俊曜!」李瑞云小跑过来,看到许家爸妈,有点疑惑「这是?」
俊曜把许家爸妈拉起来,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们怎麽了?」
「他们是凡妮莎的父母,许哲唯是她大哥。他们要我跟警察说凡妮莎并非故意毒害雨落,我怎麽能这麽说?还怕新闻不够多吗?」俊曜松松领带「找我什麽事?」
李瑞云把茱丽叶告诉她的在范俊曜耳边转述一次。
「她真的?你确定~」
「我确定了很多次,她就是这麽说。」
范毓伦抬头,俊曜的新婚妻子佩予站在身边,关心的看着他。
「爸一定很担心雨落,刚刚叫了半天也没回应。」佩予微微笑着,有点心疼「我去冲杯茶给你喝好不好?」
「客人怎麽样?你怎麽先回来了?你爸妈~他们有没有说什麽?」
「俊曜还在码头忙着,大家都很体谅。他要我回来看看你在不在,要我陪你。」她拿起印表机上的纸「妈正陪着几个重量级议员,说晚点要去医院看雨落。医生怎麽说?他们要雨落的纪录?」
陪我?是担心我发现他的秘密吧?可惜我已经发现了!范毓伦盯着佩予。
「我送去医院吧!」她拿过附近公事包把资料装进去「我会照顾雨落。」
「不用了!我叫老陈送过去。」他说「我要打个电话,你先出去。」
「好。我去泡茶。」
佩予走後,他正想打电话给律师,医院抢先打来告诉他雨落已经清醒的好消息。
范毓伦立即赶到医院,亲眼见到清醒的雨落才放心。
「觉得怎样?有没有哪里还是不对劲?」
「右手不太有感觉。」雨落低声,咽了咽口水「我看到妈妈了。」
「什麽?」范毓伦一惊。
「就飘在天花板上,穿着我拿去修改的礼服,比我印象中还漂亮!」他转看范毓伦「她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後我就醒了。」
范毓伦拉了把椅子坐近,雨落微微舒缓口气,闭上眼睛。
他也想起父亲曾抱着他母亲的照片偷哭!哭的涕泪纵横却又不敢出声。
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在情感的表达上他很像爸爸,有时不择手段,有时妥协~
还有什麽?他会慢慢想。再睡一会,或许~
或许,他能再见到母亲,与她交谈。想到这,他疲累的阖上眼睛,再度进入一个温暖,没有负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