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东遥宁的笑容,时优香觉得她根本就不该跟东遥宁说这件事的。但是,她还是说了。要不然,她真的不忍心看着继续折磨对方的两人。
「没有办法去思考吧,事情太突然了。」缓缓的,时优香突然道出了这句话来。
深呼吸,东遥宁依旧面带笑容。「不是没办法,而是已经做出了我们之间的选择。」
一听,时优香看着东遥宁嘴角上的笑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悲观的……是没有人肯祝福的,是已经知道结局的爱情。
「佑杰知道我的想法,也替我做出了选择。我只要走佑杰已经选择好的道路就好了,所以,当你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多少就知道佑杰的想法了。」解释着自己的心情,东遥宁口吻听起来就是会让人觉得很安心,却又怕下一秒会发生怎麽事。
「你很悲观呢,东遥宁小姐。」手撑住脸,时优香真的喜欢东遥宁这样的个性。她也知道,为什麽韩佑杰会如此的受她吸引,那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爱情观是如何,但是……我相信佑杰在知道这消息时第一个所想到的画面一定是我听到这件事所崩溃的表情,所以他才会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其实,就算我知道,第一时间所听到的消息,还有我的反应,佑杰都知道……他就是如此的爱我,我也是如此的爱他。就算他替我所选择的道路会是死亡和地狱也没关系,我会陪他,一起跟他走,这样就是幸福。」
「照片的力量真大,那张『期盼』。」轻笑了声,时优香果然没有看错!
「我不是照片中的人喔!一直以来都是。」东遥宁反驳,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又没有指名出来,就算是又如何?因为我相信佑杰能够拍出比『期盼』更棒的照片,我一直相信着。」坚定的口吻和坚决的口吻,她就是希望韩佑杰能够拍出更棒的照片,才会想办摄影展的。
「是吗?」轻声回应,东遥宁看了腕表。「抱歉,我还要工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掰。」站起来,拿起自己的东西,东遥宁就离开。
看着东遥宁离开的背影走入人群当中,时优香看着桌面上还没有吃完的餐点,她动动汤匙,想着刚刚东遥宁对自己所说的话,和韩佑杰的反应,她真的觉得她不可能拥有如此深刻的爱情,连死的想法都有……不过……
「她没有哭……」放下汤匙,时优香也吃不下,站起来,离开。
照相馆。
打开门,正在忙碌中的老板抬头一看。「喔!佑杰啊,你要的照片洗好了喔。」
老板拿出前几天韩佑杰所送来的底片,照着韩佑杰的要求将照片给洗出来。并且交给韩佑杰。「照片很棒喔!尤其是那张背影照,我很喜欢。」
「谢谢。」道了声谢,韩佑杰从纸袋中拿出照片和底片。他翻了翻,也看到被放在最後一张,那张那一天所拍的背影照。
「这是算第二张了吧?这种人物照。」站在柜台的老板看着正沉沦照片中的韩佑杰,他笑着询问。
「算吧?但是……这张照片并不是美丽的。老板,你有剪刀吗?」韩佑杰苦笑,问了声。
「有啊。」老板拿出剪刀交给韩佑杰,并一脸疑惑的看着韩佑杰的每一个举动。
拿起剪刀,韩佑杰拿起那张背影照,一刀从中间剪下去!
「佑杰!?」看到此画面的老板惊讶的看着韩佑杰一刀一刀将原本一张好好的照片剪成碎纸片,并且飘落在柜台的桌面。
拿出底片,韩佑杰一样毫不犹豫的将底片全部剪碎。看到这些动作的老板反而从惊讶的表情慢慢的转变成淡淡的无奈笑容,他大概猜测的到这些举动的原因在哪。所以,他才在此时选择沉默。
「谢谢。」递上剪刀,完成任务的韩佑杰将碎片收好,并且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收下韩佑杰递上来的剪刀,老板还是无奈的叹气。「照片的人会哭泣喔。」他说。
「就是哭泣我才决定将照片给剪碎,这样就可以安心了。」缓缓的解释,韩佑杰这样做都是为了东遥宁好。
「是吗?那我很期待新的照片喔。」一笑,老板将剪刀收好,看着韩佑杰整理着其它的照片。「加油喔,佑杰。」
听到老板的打气声,韩佑杰收好照片准备要离开照相馆时,对老板说了一句:「嗯。我会加油的。」然後,离开。
那天,我依旧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天。
当时的我已经如此肯定自己,不可以回头,真的不能去面对那时候的你。我不行拥有,也不可以拥有。然而,在无人的夜晚,你还是说出了那句足以让我神情都崩溃的一句话。
我无法装作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只能够一直往前走……直到你跑来我的面前,当时的我已经泪流满面,不晓得该说些怎麽了。
佑杰……你是如此的存在,直到最後……都是。
「佑杰?」东遥宁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韩佑杰,看着发呆中的他,东遥宁喊了声。
「啊!怎麽了?」被东遥宁这麽一喊,韩佑杰才回过神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嘟起嘴巴,一脸不悦的东遥宁。
「你在说怎麽?是佑杰你打电话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排班,说要吃我亲手煮的饭,害我跑到超市买菜回来,怎麽?不好吃吗?」东遥宁不禁抱怨,早知道就骗他自己有排班就好了。
「没事,我刚刚确实发呆,抱歉。」道了声歉,韩佑杰又继续吃饭。
坐在对面的东遥宁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韩佑杰,最後还是轻轻叹气。「我之前不是怕说思佳会跟阿耀在一起?真的在一起了。」突然,东遥宁说出这段话。
「是喔?你怎麽知道的?」停止夹菜动作,韩佑杰好奇的问了声。
被韩佑杰这样一问」,东遥宁开始思考。「该怎麽说……跟思佳朋友多年,感情也不错,也是无话不谈。所以,她居然都没有谈男朋友的事,我就好奇,之前我也告知思佳过……後来我就在下班时跟踪思佳,没有想到真的发生了。」
「喔?当侦探啊?」他回应。
「没有啦!我看到他们一同走後就回去了。没有继续追上去……只是,我隔天就到阿耀家,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东遥宁想着当时,不禁满足的微笑。
看着东遥宁的表情,韩佑杰就想起自己的事。他深深皱眉,一直不敢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东遥宁。但是……最後她还是该知道,自己不能隐瞒她!可是,这样如此幸福的事情他还想要多维持久一点,他不想破坏现在的幸福,即使最後一切都没了,这样也好……
「所以,佑杰不能瞒着我任何事喔!我发现到我是个很脆弱的人,如果连佑杰都有事瞒着我的话,当我知道那件事之後,我想我会选择佑杰你为我想的那条路吧?」东遥宁这句话只是在提醒着韩佑杰,她眼神专注的看着韩佑杰,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看着东遥宁灿烂的笑容,韩佑杰从她的话中听的出来东遥宁是在警告自己。然而,自己真正的想法又是怎麽想的呢?他不想想像东遥宁听到事情後崩溃的表情,他不想抹灭她现在所拥有的笑容,他想一辈子都拥有她。
只剩下短时间的一辈子。
「我吃饱了。」收拾好餐具,东遥宁站起来将餐具端到厨房的洗手台,开始准备要清洗。
韩佑杰也跟在後头,将餐具放入洗手台,并且站在东遥宁的身後伸出双手抱住东遥宁的腰,低下头,对她撒娇,与她亲吻。
「没有好处喔。」洗着沾满泡泡的手,东遥宁笑了声。
「有好处啊,怎麽会没有?」将东遥宁转过来正对着自己。「好处就是你会更爱我,不会离开我。」
「我怎麽会离开你?除非你亲口开口。」投入韩佑杰的怀中,东遥宁闭上双眼,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平稳心跳声,就彷佛希望能够永远都这样,不知多好。
「那……」韩佑杰一把将东遥宁横抱在怀中,东遥宁也顺势的伸出双手揽住韩佑杰的颈部。她闭上双眼,只听着他的脚步声,然後还有一道开门声,然後,她便轻轻的放置在柔软的床舖上头。
「宁宁。」甜腻的喊了她的名,他吻了她的额头,然後又吻吻她的脸颊。
「佑杰……」露出渴望被爱的表情,东遥宁主动伸出自己的双手,她抬头,吻着韩佑杰的唇,希望韩佑杰能够给她更多……
「我爱你……」深情的一说,在韩佑杰的吻的带领之下,火热热的爱情充满着两人。
夜晚,韩佑杰醒过来。他看着还在自己身旁熟睡的东遥宁,他便捡起床舖下的裤子穿上,并且来到客厅,从包包里拿出药,并且到厨房倒水吃下药。
当他回到房间时,他看到依旧在熟睡中的东遥宁时,他走到床舖,并且躺下,将还在熟睡中的东遥宁拥入自己的怀中。
还在熟睡的东遥宁则是在韩佑杰的怀抱中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觉。
见状,韩佑杰也疲累的打了一个哈欠,进入了梦乡。
我爱你。这三个字直到最後我都会继续说,就算你不想听,就算你大声的责骂也没关系,我还是会继续说。因为,那是我对你的爱情表现。
那天,我依旧没有办法忘记那天。
当时的我是抱着怎麽样的心态告诉你那一句话的呢?想紧紧的将你抱在怀中,不想让你哭泣,想为你分担所有。想知道你到底在想怎麽,你的笑容的背後是否隐瞒着痛苦,这样,我都想知道。
所以,当我冲上前看到你泪流满面时,我就决定了。只爱着你,只喜欢着你。我将我这辈子的爱全部都给你,让你知道我是如此的爱着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会用那句话将你紧紧的绑在我的身边,如此自私的我……你知道吗?宁宁。
即使最後,要让你崩溃……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早起来,原本躺在韩佑杰怀抱中的东遥宁已经离开。
坐起来,韩佑杰一脸爱睡的表看看四周。
「醒过来啦?」此时,东遥宁端了杯咖啡走进了房间,并且将咖啡递给韩佑杰。
「谢谢。」接过咖啡,韩佑杰喝了口。
「对了,摄影展办的如何?」自己一直很期待呢!
一听到摄影展这三个字,韩佑杰不禁叹气。「是有在准备啦,不过优香她可是那嫌这嫌,所以进度很慢。不过,这也是我所预料到的事啦,毕竟跟她朋友多年,也一起合作过几次,也知道她的个性,就觉得还好。」
「我很期待喔,摄影展。」微笑,东遥宁知道韩佑杰口中那位优香是谁,就是那天中午告诉自己佑杰的事情的人。
「所以,该努力了。」放下杯子,伸了一个大懒腰,韩佑杰走下床舖穿上衣服,并且来到东遥宁的面前,亲吻了她的唇。
「早餐在客厅。」话说完,两人就往客厅的方向前进。
时间过的好快……和佑杰交往已经过了一年。
在这一年内,佑杰不曾对我说他身体的事情,就彷佛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我也不会开口跟佑杰说我已经知道的事。
在这一年内,我们的生活还是一样,我依旧很少去佑杰家,去的次数就十只手指头都数的出来。佑杰不会逼我,我也没有那种心情想去。
只是,偶尔会看到佑杰来我家住时,他偷偷的瞒着我在偷吃药。看到那画面时,我的心很痛,好想要哭出来。但是……我一直跟自己说不可以哭!不可以这样!我要装成一付没有关系的样子,让佑杰继续说出属於我们的未来道路。
佑杰……我没有想过为什麽,那三个字好沉重。但是却又不得不去想……
在我们彼此所剩下的时间内,你拍出了那张再度轰动我们彼此内心的照片,那张……名为『永远』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