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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的半年里,叶京和纪晓言就像热恋中的男女一样如交似漆。至少就形式上来说是这样的。不得不说纪晓言是个很会为自己找机会的女孩,时不时的就约叶观音出去读个书、看个电影什麽的。可要说她老爱黏着叶观音吗?她的表现又有点恰如其分的感觉。
我不知道李双发现这点了没,这半年来对我来而言是极为关键,是以我常是两点一线的在往返,在黑兰夜自习完了才回家,很快洗漱後倒头就睡了。自从在杂志上看见「傍晚十点到凌晨二点人体会分泌返老还童素,所以必须睡觉。」之後我就尽量不让自己过十点才睡。为了怕李双和叶观音觉得奇怪,我还特地剪贴了贴在桌子前方。
要问我的话,我会希望这个状态能持续下去,最好就让这种诡异的平衡维持到李双跟叶辰结婚,好断了叶观音那点心思。
可我没想到李双比我还急,急到无法等到叶观音真的淡了心思就宣布与叶辰的婚事。
在李双轻叩两声後推门而入时我就觉得不对了。要知道李双可不是那种温柔娴淑的女人,平常豪迈地跟什麽一样,敲门而入那是鲜有的事情。是以当李双的手放在我肩上时,握着笔假装努力奋斗地我也不敢马上回头,就等着李双开口说话。
然後她说了,我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说了!
「氤氤呀,你觉得叶辰叔叔怎麽样?」李双後退几步坐在我床上问道。虽然我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了,但李双这问题我怎麽听怎麽奇怪,可又捉不出什麽语病来。就好像……李双自己也不那麽确定似的。
可我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我回头望着她。李双看着我,又好像不是看着我,时不时地就将视线下移,「叶辰他……嗯……前天晚上跟我求婚了。」
轰!
我好像听见世界末日的声音,如此清晰明白。
「啊?」但我只是轻轻地、语气诧异地啊了一声。
也许是我太专注於李双的神情,还有话语里那点让我不解的东西,而李双本来就不在状态,好像进来我房间只是来找个人倾吐心事一样。我们都忽略了那轻轻地一声「轧──」
就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永远别忘记隔墙有耳。
「虽然说女人二十六岁也还好,只是我到底想冲一下事业,可叶辰快三十了,我这样是不是不太为他着想。」李双边说边搔了搔头,一脸茫然。
这太反常了。
我从来没有仔细地描述过李双的个性,只粗略说过李双要再年轻个十岁就是个青春版的纪晓言。而纪晓言这姑娘的魅力很大的一点是她够洒脱,行事不拘,活在古代那就是个快意江湖的侠女。李双也是,尤其经过十年蕴藉,属於女人骨子里的更为柔美的那部分也逐渐沉淀出来。但也绝不会出现像这样优柔寡断的情况。
所以到底是怎麽了?
我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这半年来真的是跟我以为的那般风平浪静吗?还是只有我被蒙在鼓里,然後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