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儼然夢醒 — 儼然夢醒【疑似玉人來三】

站立东厢餐厅斜望出去,正好对照到东厢房的正厅堂前,也就是武家大少爷武云养病的屋子。

话说武云丧妻心伤不已,总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肯与他人接触,真正可以让他开口说话的只有贴身仆人司祈一人。

东乌西沉,早秋凉意渐生。

此时,东厢房正厅房的灯柱燃起一片光明,隐隐看出屋内有人走动的身影斜映,原来是武云正站在窗边望外瞧着。

『真的是?』武云伫足窗边,看见对屋的窗内人影喧哗,脸上甚无表情。

『司祈,对面有事吗?』他面窗而观问着。

『大少,是二爷在山上捡了一名女子,好像很得老夫人的缘。』

『女子?呵!』在武云心中,没有人比他的娘子更能让他心喜,想想也不过数个月,娘亲已经忘了那个她喜爱的媳妇了,顿时惊涛骇浪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个低头,忽觉飘影掠过,『十娘?』『十娘』武云猛抬头,激动的抓着窗棂,对着窗外大喊十娘。

『司祈,快看啊,是十娘!』看到武云激动又疯狂的喊叫,司祈有些吓着了。

司祈抓着武云说『大少,那是一只丝鸟啊,不是大少奶奶!』

『不是十娘?』

『不是的,大少。』

武云垂下双肩,双手抑郁地抚上头。『十娘,你到底去了哪里?就算是死了,也该入梦来会会我,难道夫妻之情你全无顾念吗?』

一旁的司祈看着头埋进双肩里颤抖的武云大少,也忍不住抹泪。

话说东厢餐厅这顿饭竟然吃到月挂树稍上头才结束,暮语挽着我辞过老夫人跟武陵二爷,我们俩人才从东厢回廊上慢慢走来。

『小姐,吃得饱吗?』

『很是饱食,竟有些不消化了。』我抚着肚皮示意着。

『嘻,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月下散步一会罗。』看她满脸喜色,我也觉得甚好,『好啊』答应後就想该从那处闲晃起。

『疑,这里是?』不知不觉走到东厢正厅来了

『哎呀,不该走这头的,小姐,我们快离开这里。』暮语话说得有些惊慌,似乎闯到不该到的地方了。

『疑?』

『小姐,这里是东厢正厅。我真笨,怎麽把您带来这了,要是被老夫人知道,我就死定了。』暮语边拉着我边急急说着。

『不打紧啊,我不会说的。你别走那麽快啊。』被拉着走让我有些重心不稳,一个不留神,『哎』跌了一跤。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暮语回过身来试图扶起我。

『谁在外头吵着?』厅堂里的司祈闻声走了出来,看到暮语一脸惊慌感到奇怪,『暮语?妹子你这时跑来东厢做什?不用伺候老夫人吗?』

『司祈哥哥,这…这…这…』暮语此时正扶起一旁的我,又一脸惊恐地想不出要回司祈什麽话才好。

我低头拍拍身上尘沙,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眼前这位小哥,司祈。

『暮语,你这这半天…这…』司祈对着暮语,话都还没问完,一撇眼就看见抬起头来的我,脸色大变。

『大…少…奶…奶?』司祈的脸这时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司祈哥哥,你没看见没看见』暮语忙拉着我藏到她身後,又挥着手对司祈说。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我被她边拉边藏,看来是想往穿廊躲去。

『十娘?』

『惨了』说这话的是暮语,因为武云正站大门内,刚刚好对上我们。

我眼前这位男子,也就是武家的大少爷,武云,两眼怔怔对着我,喊「十娘」。

『十娘!』

『司祈,是…是大少奶奶回来了!』武云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更害怕自己眼一眨,日夜所盼的十娘就会凭空消失。

『大少小心!』赶忙着一个错步,武云险险被门槛绊住,但他一点也不介意,直跨出脚步往我奔来。

『大少,您冷静些,这这这…那…那…那位姑娘…不是!不是!』司祈吓得话都说的糊涂了。

『不是什麽?你,你看明点,是十娘回来了!』

『十娘!』武云头也不回,眼也不顾路,直奔向我,『十娘!』

『大少』司祈连忙拉着他,口中嚷着,『大少!』

『等等,等等。不是不是的!』这时那有奴才顾得了主子,司祈一把扑前,紧紧拖住武云身子,暮语见机不可失,便趁势拉着我跑了。

『大少,不是的,那位姑娘家不是大少奶奶,是二少从外头带回来的姑娘家。』

武云颠簸了两三步,听到这话乍然停住了脚步,『你说…不是,不是十娘?』武云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球儿,面皮惨绿。

『不是,只是样貌儿长得挺像大少奶奶罢了。』听到司祈肯定又难过的回这话,武云整个人一股脑地瘫跌在地面上,脸色转成铁灰色的难看。

司祈抹了抹脸,默不作声地向前俯身弯腰,扶起武云,『大少』

武云并没有再说一句话,整个人就像是人偶般,任由司祈喊他也不回应,恍惚地转身走回东厢房里,司祈见状试图想安慰他,『大少,你得清醒、清醒呀,人死不能复生…』

『十娘没死』

『大少』

『好了,我累了,下去吧。』司祈见话也不再多嘴。

『司祈,别让人来吵…十娘…』武云小小声地喃喃自语道,司祈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两眼放空的武云,垮着步伐,黯黯地进入东厢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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