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等待对於撒旦而言一点都不是件困难的事,待在如此漫长无趣的地狱中他每一次的等待都是为了得到周巧死。那个曾给予他最甜笑容的女孩,纵使水无言残忍的毁去这样的她,但这一切都是为了间接得到她。
而那女人却泪流满面的跪在他面前,乞求着另一个男人的性命被宽恕。水无言曾看过她各种不同的面貌,不管是故作冷情却仍怀好奇的她或者是进入地狱後的安分守己,都是他喜爱见的。水无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这麽越过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周巧死可以听见希望破灭的声音。她忍不住叫喊着心上人的名字,只希望有一秒他能注视到她。
「水无言!就不能看在过去那段日子的份上,放了他吗?」周巧死吼着,这一喊却也叫出了效果。水无言果真停下脚步,他没有回过头只是笑了出声。
「哈,周巧死你没提我倒忘了你曾是我的女人不是?」水无言的话让周巧死顿时胀红了脸,那浅淡的红韵不是羞涩而是羞怒。站在悠月看在眼中,不语。
「所以可以请你……」「你还真不知羞耻,在遗弃我过後还要求我放了那男人?你有脸开口,我还真没耳听呢。周巧死,别把一切都当的太过理所当然了。」周巧死逼着自己像犯贱似的开口问,换来的却是水无言更加毫不留情的刺伤。
他们就宛如早已分裂的玉佩,尽管多努力重新拼凑也无法掩饰掉那残缺的裂痕。水无言看清了这一切,却割舍不去对这女人的浓烈爱意。止住了口,就这样离去了那令人失望透顶的女人身旁,不再回头、不再注视。
「出去、给我滚出去!」才刚进地下室,水无言就失控的将所有看的到东西给全砸烂了。跟在身後的悠月则迅速得把这些东西一一的挡了下来,毕竟万一砸破身後的玻璃柱就不好了。
水无言止不住情绪得对着办公桌用力的打了一拳,仅仅一秒的时间,桌子就这样应声分成了两半。悠月见此景像不禁叹了一口气,有礼向水无言鞠躬後便离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後,滚烫的泪水就这样毫不留情的往他手背上浇。撒旦原来也会脆弱,而他的脆弱竟然是那女人不留情面的乞求。第一次见到周巧死也是他最脆弱的那天,只可惜不管他再多麽努力周巧死也不会真正归属於地狱的。因为她就是个绝对天使,怎麽样也抹灭不掉曾经纯如白纸的她。
<i>「你到底在做什麽?与其让你继续这样丢我的脸,我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你!」父亲的话从来都不会只是说说而已,这样强而有力的双手紧压着年仅七岁他的咽喉不放。聚会上的所有大人没人敢插手,视而不见的冷漠一刀又一刀的让水无言明白必死的结果。
「不要!不要这样对待这位哥哥!快点放他下来啦──」本来站在一旁喝汤的小公主,就这麽冲了上来想救眼前的漂亮哥哥。热汤撒在男人的大腿上,一个松手,水无言就这样摔落於地板上。呼吸,看似简单的一个吸换气,竟能让他庆幸得想掉泪。
「哥哥不哭、不哭喔──巧巧秀秀吼。」女孩歪着头,露出最灿烂的笑容。这道洁净无暇的光就这样照入了他的心,给了撒旦足以呼吸的氧气。</i>
天使,终究只能是天使。纵使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属於天使的她永远只能是天使。水无言倚靠着墙缓缓滑下,泪水是最痛的逞罚,明明爱着却不敢伸手去拥抱她。无法放过的除了周翼还有自己,不纯洁的灵魂是否就无法紧牵起纯洁的她?
「要是你没轻易抽身,我一定会以为你是属於地狱的,是属於……我的。」水无言苦涩的笑了,曾经冷酷无情的帅气脸蛋上存着的不过就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爱情如此不堪还是人心如此脆弱,他早已想不清也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