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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进W後第一件学到的守则是观察一个人甚至是周遭的所有环境,从一个人的细微动作和不自觉流露出的表情就足以看出这个人目前的精神状况与行为是否属於正常,而在观察这个人的同时不但不能让对方看出你正在观察他还要让他自动对你掏心掏肺的谈心才是高手,当然,不能漏掉的就是他身旁或是衣服下藏有的物器,身为杀手,如果杀人前就先被杀了那还不如自杀算了,少丢组织的威名。
死很确定和她相处将近一个礼拜的男人正是和她同行的前辈,虽然从被发荳蔻令後就不断逃亡的她没再接过任何任务,但多年的观察能力可没因此退化了,一般人走路的轻重是以他习惯的方式作为正常状态,有人习惯脚尖先落地也有人习惯脚後跟先落地,唯一能改变走路轻重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如果精神不佳则容易脚软无力因此不大会有声响却也容易因为个人精神状态不佳而绊倒东西。
但基本上还是会有一些基本的轻重,但水无言的双脚轻重声音似乎比一般人都还要略为大声,这就代表他早就无法抓准自己的基本轻重,这也是当杀手的通病,为了要掩饰自己身分却反倒露出了尾巴。
不过水无言是前辈这件事也能从脚步轻重看出,正因为连她都容易抓错基本轻重,水无言却能抓到和一般人只有微显差异更代表这人伪装多年的熟练技术,可惜亡曾经给她的惨痛经验太深让她根本无法步去注意到这些许差异。
亡曾经逼她要在短短三天内学会如何分辨,每小时会依她犯的错浅或深在她背上用刀刻意折磨她,或许是因为被划了足足五十几刀所以在三天结束前快速又不放过细微差距的考试中学而不忘,到至今她身後仍有那些伤痕。
「想什麽?」就在熄灯很久後,久到她以为水无言会像往常一样开始呼呼大睡时,她身旁的男人突然开口问毫无睡意的她。
「你的小说。」死看着天花板缓缓的说了出口,在她被水无言救起後的第二天才知道他是个职业小说家,但她还是认为这只是水无言的掩饰自己的假相罢了。
「彷若重生?怎麽会对它特别有兴趣?」水无言平稳的语气中带有些许的好奇,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他总是喜欢说她平板无趣,因为她对任何东西都是冷冷淡淡的态度毫无例外。
「晴菜是个难听的名字。」死想了一会还是没有把她心底真正的想法说出,她之所以会在意起仿若重生是因为那……是她的故事,里面的女主角高木晴菜就是她的翻版。
「我很喜欢写日式风格,晴菜则是很普遍的日语名字阿。」水无言的回答她懒得去听也不想回覆,死侧过身正想背对他睡时突然一个力道将她压在身下,而她毫无反抗之意。
虽然在一片黑暗中,她仍然可以看清水无言脸上的神情,不发一语的沉默总是让她搞不懂水无言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难道是身为杀手的揣摩能力变差了吗?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既神秘又让她害怕的男人,那篇小说根本就是想告诉她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发生的事,有时候那种从後的敌人才真的可怕。
「知道我为什麽要救你吗?」水无言突然贴近她的耳边亲昵的问,不断传来的热气让死忍不住红了脸,她突然感到万分的庆幸灯没有开。
「你常说是因为你想捡流浪猫的关系。」死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声,而那小小的回答让似乎是指使水无言强吻她的原因,他的吻既迅速又疯狂让死根本无法容入其中,她只能愣愣的任凭水无言放肆的吻着。
「我想捡的不是流浪猫,是我未来的新娘。」水无言停下这毫无回应的吻,在死的面前忍不住露出了一脸得逞的笑容,轻声说着。
死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将他又拉了下来回吻着,第一次她不想就这样孤单的过一晚,鼻子传来的阵阵酸意更让她再次庆幸着这片黑暗。
水无言又讶异又喜悦的压下她的双唇,脸颊边碰触到的滚烫泪水更让他看见了她的脆弱,不管她的双手沾满的是血还是泪水、不管她心里装载的是自己还是别人,他都要将脆弱的死永远纳入他的羽翼之中……永远不放手、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