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文宇看到韦尧放下手机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问。
「结束了。」韦尧拿着手机的手无力的垂着。
「甚麽?」
「她的意思,应该是分手。」韦尧眼眶罩着水气抬头看着文宇,「你是她除了又璇以外谈心的朋友对吧!帮我求情,求她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啊!」韦尧激动的抓着文宇的肩膀摇晃着。
「韦尧,你冷静点、冷静点。」文宇反抓住韦尧的双臂,「我去和她谈谈,好吗?你先别想太多,我再跟你联络。」
「陈珏,对我来说根本不算甚麽,请她不要误会。」韦尧背对着门沮丧的说。
文宇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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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柔?」文宇站在子柔的房门口,看着床上的她试着叫唤,她动也不动,「我知道你没睡着,其实我今天本来想告诉你他们之间的来龙去脉的,没想到陈珏会将照片给记者。」
「…」
「你知道他有多爱你的。」
「…」
「他是被设计的。」
「他选择欺骗、选择隐瞒。」子柔终於开口了。
「他只是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怎麽处理。」
「我给过他机会,也警告过他很多次,叫他离那女的远一点,甚至求他辞掉那份工作,他不愿意,天真的以为那女人已经想开了,甚至还感谢那女人在事业上对他的帮助。既然,他选择信他所信,那麽就让我们各走各的路。」
「你舍得?」
「…」
「这段感情,你投入的情意不亚於他,就这样结束?一通电话,甚麽都过去了?」
「…」其实,子柔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才好,她真的很生气,韦尧讲着陈珏的好他可以忍耐,但他为了陈珏欺骗、隐瞒,这她真的忍无可忍,她好累,在看到杂志的那一刻,她真想永远闭上双眼,却又问着自己『值得吗?』,那就算了好了、不要了,她不想一再的因为他放不下他所谓的朋友、情义,忍受他离弃她的痛苦,如果谈个恋爱要如此辛苦的防范着、担心着,那麽,她不要了可不可以?真的够了。
子柔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相框,将里面她和韦尧国中时候唯一的一张照片抽出,照片中二人笑得灿烂,韦尧调皮的捏着她的脸。
嘶--,子柔将照片一分为二,将韦尧的那部分拿给文宇。
「给他吧!也许我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老天爷已将我们分开过一次,我们却不信邪的硬要违背祂的意思,结果告诉我们,一切都是白搭。」
「子柔…」
「我不想听了,好烦,你走好不好!」子柔听够了,也伤够了。
文宇知道没用了,子柔心意已决,就算天塌下来也无人能动摇了,他拿着韦尧的那一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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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请问子柔在吗?」韦尧满脸胡渣的站在子柔家门口。
「你回去吧!她不会见你的。」妈妈说完便要将门关上。
「拜托你,请给我向她解释的机会。」韦尧将门抵着。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做甚麽,我只知道你让我女儿很难过,而她不想见你,请你不要再来烦她了。」妈妈将他的手推开关上门。
「子柔、子柔!」韦尧不死心,在楼下对着二楼的窗户喊,「我错了,一切都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失去你。」
子柔听见声音,走近窗户但隔了点距离,她看得到他,但他看不见她。
他瘦了,是没好好吃饭吗?自己何尝好过?原来这就是失恋,这麽的刻骨铭心、如此的难舍难忘。可她已决定了,下了决心就不後悔,如果谈个恋爱像是场竞赛,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心爱的人不被抢走,那她认输了,或许,这场竞赛里,参与者全都是输家。
接下来的日子,韦尧每天到子柔家按门铃,结果总是不得其门而入,他就一整天都站在楼下等,等到子柔房里灯关上,他知道她睡了才离开。
子柔已经将工作辞掉了,每天待在家里足不出户,东西也吃不上几口,爸妈很为她担心。
轰隆隆隆…,这天外头突然下起倾盆大雷雨,路上的人们闪避不及纷纷跑步到能躲雨的地方等雨停,子柔坐在窗边看着雨滴从窗户上滑落,一抹身影此时缓缓的进入了她的视线。
韦尧来了,即使外头大风大雨的他还是在楼下站着没撑伞。
「那孩子也还真是不死心,雨都下那麽大了还是来。有甚麽深仇大恨这麽难释怀的吗?」妈妈端着热牛奶跟粥站在子柔房里,後面那句似乎是在说给子柔听的,「吃一点吧!不然就喝点牛奶,你再这样下去,我要把你带到医院打营养针了。」
子柔回头看了妈一眼,走过去喝了牛奶。
「这才对,粥也吃一些吧!才有体力。」
「先放着吧!我饿了再吃。」
看着妈妈走出房门,子柔打开衣橱拿了条浴巾出来,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下,另一个人影走进子柔的视线。
「韦尧哥,你不要再这麽傻了,她不会见你的,雨下这麽大,你会得肺炎的。」陈珏为他撑着伞,想拉他上车。
「离我远一点。」
「韦尧哥!」
「你害我还害得不够惨吗?到底要把我逼到甚麽地步你才甘愿?」
「韦尧哥…」陈珏受伤的看着他,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要害韦尧哥啊!她只是想若他们分开了,她就可以永远跟韦尧哥在一起了啊!可是现在韦尧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怨恨着她,为什麽会这样?
窗边的子柔再度移动脚步走回衣橱前,将浴巾摺叠好放回它原本的位置,接着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桌上那碗粥就在那孤独的冷却,最终仍逃不掉被丢进馊水桶的命运。
--被倒入馊水桶的爱情,你还愿意品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