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他的怀里,我们重叠了呼吸、分享了体温,汗与泪的交织。这种心态很奇妙,这是属於我们之间的第一次,心跳很快,是他的温柔征服了我,只不过现在的我们,现在的爱,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我突然清楚,在这一刻依赖在他胸前,只是彼此的孤独罢了。
一颗泪珠不小心的滑落脸颊,它是一种不在眷恋得的证明,是吧?也许,在这已没什麽可留恋的台北,只剩下溢出的回忆。他轻摸着我的脸,我闭上眼,不敢在继续往下想,因为我想好好的让心中只有那些完美的记忆,即使爱很苦涩,却是鲜艳的﹔而且我怕──脑袋瓜里会出现一张,在英国陪我三年的脸庞。
就这样,拥抱彼此到阳光洒在屋里,才让我们都不说破的寂寞,安分一点。
*
隔天,他去上班、我回到家,一切的一切,又恢复原状了。
最近,老是想吐。找到一间台北可以练舞的地方,却好几次因为身体不适而打退堂鼓。还发现,其实管家爷爷生活也很乏味,现在除了正常作息、和我聊天,似乎只剩下公园里那些一起下棋的老朋友,我老了……也是这样吗?或者,会有谁依然紧握着我的手呢?
有时,会有两三通未接来电。是从国外打来的,是彦吧?不过我想在我没想清楚是否该离开这里前,不适合和他通话。
该死的,身体有点虚,有时候会头晕。我没说,不想让谁担心。
发烧了,爷爷也发现了我身体的不适,我只是苦笑着说:「小感冒,我会去看医生。」只是管家爷爷不在的时候,我就摊在床上,很痛苦。
一直到我连意识都不太清楚,无助的拿起手机。
「廷岳,我不舒服……可以来我家一下吗?钥匙花圃里……。」
我皱眉,然後闭上眼睛。
*
滴滴滴……。
仪器的声音,在安静到令人感到诡异的病房里,轻声的细语。再来,只有一个规律的呼吸声,静静的在病床上。
喀啦,门被打开。
突然一瞬间恢复了意识,却没力气撑开眼皮。一只温暖的手轻拂过我脸颊上,从眼角一直顺着脸型,最後抬起了我的下巴。
「彦?」连眼皮都来不及挣开,就先吐出这麽一个名子。
没有人回我,然後又这样睡去了。
忽然的一阵的谈话声,让我恢复意识。好像是廷岳和他老婆吧!等我张开眼睛时,只剩下廷岳了。
「还好吗?」听轻声的问。
「恩。」我稍微坐起来之後,在病房里找寻着时钟。
他拿给我一杯温开水,然後说:「你只睡了几个小时,等等诊断就会出来了。」
我点点头。
「刚刚就只有你吗?」
「是啊,我似乎听见了你叫了一个男人的名字。哈哈。」他笑着。
「有吗?」我尴尬的笑掩饰着内心。从到了台湾之後,没有和彦见面、聊天,难免总有些不习惯,但竟然最後却发现──想念好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