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仁开门,看见是住在楼下的刘心慈。「嗨,宋哥哥。」刘心慈露出微笑,虽然宋夏仁还一副想睡的样子,但还是很帅气,遗传基因果然很好,「我找允心,请问她在吗?」
「她可能还在睡吧,你进去她房间帮我叫她起来吧。」宋夏仁说完话,他先关上大门,把链子用出後,才让整个大门打开。
刘心慈打开大门,看见偌大的床上有位躺成大字形的女人。刘心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摇一摇宋允心的身子,便轻轻地说:「允心,今天放假别睡太多觉,我想活络筋骨,咱们出去疯个一天?」
「小慈啊,」被摇醒的宋允心坐起身,便揉了揉眼睛,「好啊、你去客厅等我吧。」她走下床,接着走进浴室内整理她头上那蓬松的头发。
「我好久没出门了。」刘心慈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宋允心说,「因为最近听警察说,我哥假释出狱了,所以很少出门,就是不想让哥哥发现。」宋允心愣了一下子,没有多说什麽。
「如果你哥找到你呢?」沉默很久的宋允心突然冒出了这句话,让刘心慈思索了很久。
「也许,我会──」
宋允心听完後,依旧沉默。
走在街上,跳脱话题的两人正开开心心的聊着该去哪里玩才好。突然间,刘心慈拉住宋允心的手,开始往巷子内跑,宋允心紧张的问怎麽了?「我看见那个浑蛋了。」刘心慈将宋允心拉到转角後面,对她说。
刘心慈不时望着外面看,「唉、允心,不好意思。」她叹口气,接着对宋允心道歉。「没关系啦,我会保护你的。」宋允心说完之後,两人便同时笑了出来,「这句话,换我来说了。」
她们就像姊妹一样。
「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
那时的宋允心有点嘴炮,以至於班上的某些女生很讨厌她,甚至恶作剧,而宋允心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看见假蟑螂,笑笑带过;有人在桌垫上用油性奇异笔写上不堪入目的脏字,她只拿去渍油慢慢地擦拭乾净;一早来学校,就看见座位附近都是纸条,上面统统是写着有多麽讨厌宋允心这种人的话。
刘心慈看不下去了,直接冲到宋允心的班上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是要不要脸呀?对付人就用这种方式,那我也可以呀!谁怕谁?」刘心慈在学校颇有人气,只要她有事情需要别人协助,跟她很要好的人就会一一来处理。当然,宋允心班上的同学也很识相,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再欺负宋允心。
「她们这麽过分,你怎麽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掉了眼泪,只是让她们觉得我很好欺负。」宋允心以平常的口气说话,没有所谓的愤怒。
刘心慈摸了摸宋允心的头顶,「乖,」刘心慈闭上眼睛,接着哼起了歌,「我会保护你的,放心吧!」
在巷子里待了半个小时之後,她们走了出去,并警惕自己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我们去吃饭吧。」刘心慈微笑,点头说好。
於是她们就这样耗到了晚上。两人的手上都拿着盐酥鸡,坐在车上看着山下的夜景,「五年前我搬来跟你们同一栋公寓,真的是很巧。」刘心慈突然打破了沉默,「那时我哥因为家暴我,我去提出告诉,而那年我哥就被宣判入狱服刑,我就赶快搬家到这里来。」她吸了口饮料,继续说:「我不想再被他欺负了,那样我过的根本不是人的生活!我也希望,他就能这样死在监狱……」
「直到我遇见了你们,我才想说,我的人生终於有了些希望。」晚上的山上很暗,车子里的灯也没打开,但宋允心依稀能看见刘心慈脸上的微笑,但笑的惆怅。
宋允心看了也只能沉默,只剩下塑胶袋摩擦的声音在车子里回荡。
「我们回去吧!」刘心慈说,这次她笑得灿烂,美得像朵花。「走吧,我们回家好好休息。」宋允心发动车子,也对着刘心慈笑了下。
「喂!你们是去找牛郎了吗?搞到这麽晚?」宋夏仁穿着黑色丝质衬衫、米色牛仔裤,身上还有香水味。「你这样才像是牛郎吧?」宋允心不屑的对着宋夏仁说,接着走进厨房倒杯水喝,舒缓自己乾燥的喉咙。
「小慈今天……你们今天玩的开心吗?」宋夏仁问,脸色稍有不对劲。宋允心查觉到了,说:「是蛮开心的,怎麽了吗?」
宋夏仁叹了口气。
「刘胜皓来找小慈了。」
宋允心愣住。而她突然想到了早上小慈的回答。
「如果你哥找到你呢?」
「也许,我会杀了他、再断了我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