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从钱庄大门走出,戥鸢吐出了一口浊气,加快脚步远离闹街,每次到这他就浑身不对劲却得三天两头就来一次…这算是什麽事啊?!!!
安慰好自己的奇摩子,戥鸢开始计画今晚的’’行程’’,也就是俗称行抢前谋画的事……
在上区绕了几圈,戥鸢相中了那幢位於斜坡最顶的超高级豪宅,什麽占地数千坪就别说了,游泳池还只是小儿科,总之这种看起来只会出现在童话书或吸血鬼小说中的’’城堡’’真的能拿来住人吗?!不应该列入国家一级古蹟或文化遗产里吗?!偏偏警卫又没几个,一付就是很好潜入的样子,花园里的喷泉啊.石雕啊.长得比迷宫还复杂的花花草草啊等的也很适合拿来躲人,
’’真是天助我也,奶奶您孙子我终於开运了啊哈哈哈…..’’戥鸢乱七八糟的想着,边暗自记下潜行路线及藏身处以利夜晚的大业。
「啊──啊──」乌鸦不祥的叫着,翅膀拍动打响树叶的声音也叫人毛骨悚然,戥鸢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俐落地翻过围墙,无声的落在植被上,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将眼神移去了三楼最左唯一没亮光的窗户,刚巧窗边还有棵大树可供攀爬,戥鸢衡量了下,低头看看手表的萤幕显示’’11:50’’,’’半小时应该够用了。’’,他只想赶紧拿了钱闪人,这鬼房子白天看还好,半夜真是越看越阴森,真不知里头的人怎麽待的下去。
戥鸢微蹲着通过一楼的窗边来到那棵大树下轻手轻较的爬了上去,茂密的枝叶能让他居高临下观察二楼人的动向而不被发现。
’’这家人也太有钱了吧?’’这是戥鸢在看过屋内大理石地面.应该是拿来躺都浪费而不该拿来踩的暗红名贵地毯.和衣服制式.来来去去的一堆仆从後的心得,但显然他的想法太肤浅了….
「我抄!那个女仆手上的钻戒少说也有十克拉吧?!真的假的?!」看着站在窗边闲聊女仆A手上亮晃晃的钻戒,戥鸢不禁昨舌,然後又告诉自己:那一定是假的,只是为了虚张声势的….吧…..
但下一秒,女仆间的对话打破他心中刚建立起的(微弱)信心。
窗子是打开的,两人也不怎麽歛声,谈话便传到树边来….
女仆B:「诶诶~这戒指哪买的?挺不错的嘛~」
女仆A:「噢你说这个欧,就刚刚那什麽上条企业的千金来向杏语少爷求婚,拿了一整盒这种东西来啊。」
女仆B:「那那那,少爷他答应了吗?!!!」
女仆A:「你听我把话说完啦,而且少爷若答应了,戒指会在我这嘛?」
女仆B:「欧,说的也是,你继续。」
女仆A:「你才刚来还不知道少爷的脾气,这种低廉的俗物少爷哪瞧的上眼?少爷一句『你是想和几个男人求婚』就让她回家了,唉,那女人出去时还哭哭啼啼,亏她还被称作啥社交界名媛,难看死了…」
女仆B:「嗯嗯就是啊,凭她也想高攀我们少爷?那後来呢?」
女仆A:「还有什麽後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从小待的那种环境啊,比生物科技实验室还无尘.乾净,总管大人叫我把那女人碰过的东西,能丢的丢,不能丢的也消毒一百遍,我清完之後少爷问我要不要那盒戒指我就全拿了。」
女仆B:「这样啊...杏语少爷心地真善良呢,废物利用,环保啊。唉...本家的大人们也太没眼光了。」
女仆A:「就是说啊...啊!你要不要顺便挑几个戒指?那一大盒只找到这个比较朴素,剩下的不是一堆太重就是一堆宝石太俗气,我也用不着哪。」
女仆B:「真的可以吗?谢谢你了!」
两个女仆欢快的离开走廊取戒指去了,而在树上听完全程的戥鸢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戥鸢猛甩头,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幻觉,是幻觉!赶快把事情做完回家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转的......
他继续往上爬来到那扇没亮灯的房间前,夜晚低温造成的薄雾覆在整片玻璃上,基於这层原因和理化课学过什麽亮处看不清暗处之类他也忘了....总之从外面也看不出来屋内是否有人,但他一点也不担心,就算里头真的有人,他也有自信能在对方叫出声前打昏他的。
戥鸢推开根本没上锁的窗子,非常顺利的跳进房内,这时云层遮住了月光,戥鸢轻轻地落在铺了一堆软毯的地上,吞去了声响,一道异常熟悉的甜腻气味扑鼻而来,他皱皱眉,疑惑的双手着地向前爬,突然他右手按到了一滩东西!
是液体却不像水,有点黏稠还带点温度,一股不太妙的预感充斥在他心头。云层终於散去,戥鸢不期然的看清那滩东西的真面目--是血!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那艳红衬着白毯却刺激着他的视网膜,血液中似乎有什麽正叫嚣.奔腾着,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些多年前的记忆片段,就差那麽一点,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戥鸢僵硬的抬头,和距离他不到一公尺的人对上了视线。
那是个年纪和戥鸢相仿的少年,纯黑过长的浏海下有双精致.深邃的漂亮宝蓝眼瞳。
带着耳机,少年对於闯入自己房内的戥鸢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随性的坐在墙角静静看着他,任鲜血不断浸染.夺取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