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怎麼』系列:愛怎麼做 — 第十三章(小婉發動攻勢,皓東歹命的開始)

吃完了公司聚餐,小婉的脸颊就一直红扑扑的,好像有什麽好事发生在小婉身上。

星期二适逢东扬乐器行公休,皓东提议带着小婉去郊外散步,免得成天关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了。

皓东带着小婉来河滨公园散步,他望着身旁的小婉说:「租辆自行车,来个自行车行吧!沿途的风景都很赞的呦!」

「我不会骑自行车…」小婉怯生生的对着皓东坦承,她会骑NSR是艾莉教她的,可从来没人教她怎麽骑脚踏车。

「是哦?那没关系啊!我载你吧!我会骑啊!」这麽长一段河滨路用走的逛完,穿高跟鞋的小婉肯定起水泡,他讪讪的微笑对着小婉提议。

皓东租了一台自行车,就让小婉坐在前头吊杠的地方,载着初次搭脚踏车的小婉,缓缓游历在河滨公园里。

小婉窝在皓东的双臂之间,双手轻扶着自行车的车头,有些害怕的直问:「不会跌倒吧!这车子好像不太稳…呵呵~」小婉轻声浅笑着,这自行车的轮胎这麽小,跟重机那种大轮子的抓地力是天差地远。

皓东挂着清爽直率的笑容,对着怀中的小婉温言安慰:「你相信我吗?都交给我就对啦!呵呵~」

小婉回首望着挥汗如雨的皓东,他晶亮汗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闪闪发亮,她带着信任依赖的眼神,凝视着皓东回答:「我相信你」

她放松自已的身躯,随着皓东奋力踩着踏板,在不甚宽广还带点弯曲的道路上行进,皓东稳稳的载着小婉,在绿草与河畔中缓缓徐驶。

小婉吹着凉风,坐在脚踏车的前座,觉得心情舒爽宜人,好似心里有什麽烦恼,都会让拂面的轻风带走。

後头的皓东对着小婉介绍沿途的明媚风光,蓝蓝的天空一望无涯,偶有几片淡淡的白云飘过,眼前的青草地油亮轻摇动着,远处的球场上,还有小孩打球嬉笑的声音。

小婉从来不知道,感觉到幸福是件这麽容易的事。

起飞降落的野鸟们,车道上的行人与飞奔而过的自行车,这一切一切,都让小婉感觉到好充实、好圆满,在皓东的身边,她真切体验到幸福憩适的生活,早上的热白粥,门板上的便利贴,现在的自行车游历…

原来幸福已经在她自已身边,她却从来没有发现到。

「我们休息一下吧!」皓东用手背抹着额头上的热汗,他停下动作,缓缓停靠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下,大树下有条石凳,很适合中场休息时间。

皓东停稳着自行车,小婉轻巧的下车,她望着眼前汗流浃背的皓东,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爽啊!好久没有这麽畅快挥汗的骑脚踏车了!哈哈~」皓东停好自行车,面对着眼前的河岸伸懒腰,好久没看这麽开阔的风景了,他觉得身心畅快舒适,一身的麻烦与压力,随着汗水宣泄出来。

小婉伸手从自行车前的篮子里,找出皓东刚才买的矿泉水,递给皓东:「补充一下水份吧!你好像掉到水里似的!呵呵~」

皓东大口的灌着水,有些侥幸的对着小婉说:「呵~我才不可能掉到水里咧!浴缸是我的最大容忍范围了」

「你不会游泳吗?」小婉跟随着皓东脚步,落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乘凉歇息,陪着皓东随口闲聊。

「会啊!但是我很怕水,因为我爸是淹死的,所以我不敢下水」皓东补充道。

那一年皓东十二岁,哥哥嘉西十五岁,爸爸趁着假日,带着他们去玩,正当他们兴高彩烈,划着小船在游潭的时候,船桨不小心掉在潭里,皓东的爸爸伸长了手想去捞回来,却不小心失足跌落。

皓东连忙跳下水想救起爸爸,但小小身躯的皓东,怎麽可能拉得动一个成年男子,差点把皓东也拖到水底跟着溺水,还好嘉西把皓东拉起来,不然连皓东也会命丧於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伤心往事的」小婉望着皓东一脸的释然,自已有些亏欠浮上心底,她明明最清楚被揭开旧伤疤的痛苦。

「有什麽好对不起的,都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呵呵~」皓东像是被风吹开了封面的书,接着对小婉述说着自已的往事。

「後来就是靠着我妈一个人养我们两兄弟啊!我高中要毕业前,本想直接出社会,好好赚钱奉养我妈的,可是我还没毕业,我妈妈就因为积劳成疾往生了」

「她临死前交待我,叫我一定要念到大学毕业,所以我才会念到大学毕业啊!」皓东从高中开始就半工半读,却不曾让家人操心烦恼他的课业,每学期都能拿奖学金回来。

「高中最後一年是跟着我奶奶住的,我奶奶长得超漂亮的哦!她是邹族的美女哦!所以我有四分之一的邹族血统,我的轮廓比一般人深邃,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呵~」

「常有人误以为我是混血儿咧!才不是咧~我是台客!台客啦!呵呵~」皓东裂开了嘴大笑,他走在路上闲晃,经常会被外国人拦住问路,还好他是讲英语也会通的台客。

「那你哥哥呢?怎麽很少听你提起,你哥也不准你提他的事吗?」小婉侧着狐魅却单纯的脸庞,双眸闪动着光芒,凝视着皓东。

「我哥啊~我实在是会被他打败啦!呵呵~他念到高中就辍学啦!他年轻的时候很不好学,老是让我妈操心啊!我…我曾经在一次失控的情绪下,动手打他…打断他的左脚腿骨,所以他走路有点一瘸一瘸…」皓东低着头凝视地面,不敢与小婉四目相交。

那一次,哥哥又回家偷钱被皓东逮到,还推倒了半夜起来查看的妈妈。

皓东一气之下,对着哥哥动手痛殴,多年来的积怨与不满一次爆发出来,杀红了眼的皓东出手太重,打断嘉西的左脚小腿骨。

经过这麽多年,嘉西的腿还是一瘸一瘸的,皓东时常责怪自已,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下手太重,嘉西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找工作这麽不顺受阻,他抱持着偿还的心情,无条件奉养已经三十五岁的大哥。

「所以现在我都不敢出手伤人,我怕会造成人家一辈子的遗憾…我很没用吧!呵~」皓东捏着手中的空瓶,他因为这件事情,跟许多任女朋友吵过架,她们看不贯嘉西吃定皓东的态度。

更气皓东无法下定决心,让嘉西面对现实,只是一味让他挥霍辛苦存下来的钱。

「不会啊!我觉得你是很温柔的人,你对待每一个人都是这麽和善又亲切」小婉含笑直视皓东,皓东真的是她所遇过,最亲切、最有爱心的人了。

她简直想用“兼爱非攻”来形容,她觉得皓东心里有好多的爱,宽容包涵着这世间所有一切事情。

「呵~是吗?我常被前任女友们,嫌我没种又软弱耶!」皓东抓抓清爽的短发,有些害羞的望着远处飞翔的野鸟群。

「我生长在以冤报冤的环境里,有的时候,宽恕才是最难的!」

「我记得有一次,家里有个小弟做错事情,我爸当场挑断他的手筋耶!」

「那个小弟怎麽可能会甘愿,过不了三天,他用另一只还能拿刀的手,捅了我老爸一刀,呵呵~我老爸脾脏破裂,送去医院急救…」小婉娓娓道出这段往事,她老爸都死这麽久,她也不怕讲出来让皓东知道。

她哥哥做出来的事情更可怕,不过小婉不敢说。

「啊?这麽火爆哦!?」皓东有些不敢置信,怎麽小婉家里的情形,像在演黑帮火拼的电影啊?看来小婉真的是不折不扣的黑道千金。

「对啊!如果那个时候我老爸选择原谅小弟,他也不会被捅伤了!那你说原谅一个人,是不是需要很大的肚量与勇气?原谅他人就是放过自已啊!呵呵~」小婉坐在椅子上双手往後撑在石凳上,微微向後倾斜,享受着凉风吹抚。

「皓东哥,你交过几任女朋友啊?“前任女友们”,感觉上是个很大的数字耶!」小婉闭着眼睛享受阳光普照,突然冒出这麽一句话。

皓东瞪大双眼望着身旁的小婉,不明白小婉为何突然提起这个:「痾…从十七岁开始,有十五个…通通是我被甩掉的,呵~好像真的有点多耶!」皓东的情史十分丰富,但是分手的原因,却都相去不远。

「是同时,还是一次一个啊?」小婉紧接着追问。

皓东有些尴尬却也马上澄清:「一次一个啦!我很专情的,一次一定只交一个女朋友」皓东的腿很长,却从来不劈腿。

他总是认为当自已的女朋友很委屈,经济拮据的他,顶多只有无限的关怀与爱可以给,他哪敢劈腿?!疼爱都来不及了!每个皓东的女朋友,都被皓东宠得像是皇后娘娘似的,照顾得无微不致。

「是吗?那你告诉我,第十二任那一个,叫什麽名字?」小婉张开眼睛直视皓东,不知为何突然对着皓东随堂测验。

皓东望着小婉凝视他的双眸,不自觉得吐出正确答案:「李琳雅…怎麽了吗?」

「那我再问你问题哦!第六任女朋友跟你分手的时候,她对你说了什麽啊?」小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直追问不放,这些问题不问清楚,她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我那个时候念大学三年级,我说要休学一年,她很生气认为我自毁前程,所以就甩掉我,然後叫我立刻去死…呵呵~」皓东语调有些苦涩,他回忆着当年的往事,那年刚好他发生车祸,为了要还清斐扬父亲代垫的医药费十万多,他选择休学一年去工作。

斐扬的爸爸,在他多年好友的商社里,替皓东安插了一个职位。

那位老板十分赏识皓东,希望皓东不要复学,直接在他麾下磨练,要训练皓东成为他的左右手,但皓东志不在经商,更何况他答应妈妈,一定会念到大学毕业,他婉拒那位老板的好意,在隔年顺利复学。

小婉之所以会问这些问题,是因为她很好奇皓东对於感情的态度。

十五任女朋友不是个小数目,可是经过这麽多年的往事,皓东还有办法马上说出正确姓名与分手当时的情形,可见皓东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非常用心在经营,每一段感情对他来说,都是刻骨铭心。

小婉与皓东四目相交:「皓东哥」

皓东一派轻松的转过头来望着小婉:「嗯?」

小婉冷不防的对着皓东说:「让我当你第十六任的女朋友好吗?我保证,只要你不甩我,我不会甩你」她非常期待着,能当皓东最後一任女朋友。

「啊~~?」皓东开始怀疑自已脑袋进水,造成他暂时的听觉受损,小婉刚才好像说要当他的女朋友。

「我的样子你不喜欢吗?还是我身材不好?」小婉自信满满地直视皓东毫不畏惧。

开玩笑?你这样”身材不好”,那这世界上没有身材好的女人了!皓东在内心呐喊着,小婉是彻底正中他的好球带,身材比例好又丰满,心地善良又单纯,个性直接爽朗不扭捏。

「不是!你的样子很好,我很喜欢…」皓东迟疑着,小婉是不是参加了什麽“今日大爆笑”的录影,等一下他一口答应,会不会有什麽跟拍的摄影队跑出来。

「那我哪里你不满意,你说,我可以改…」小婉起身改跪坐在石凳上,双手撑在石凳上,像只小猫咪似的凝望着他,眼神里流露着乞求。

「都很满意…只是…我有自已的原则」皓东快要昏倒了,我的老天爷啊!你不是整我的吧!这麽一个性感又娇嫩欲滴的可人儿,为什麽是我的学生呢?好想哭。

「你的原则是什麽?」小婉皱着两道浓纤合度的娥眉,嘟着樱红小嘴,不死心的对着皓东直追问。

皓东望着小婉这副模样,怀疑她这样子拜托人家的时候,有谁能拒绝她的请求?哪怕是叫对方去抢银行。

「我绝对不对自已的学生下手」皓东坚定地说出原则,身子缓缓的往後倾,回避着小婉逼近的脸庞。

「那很简单啊!我不要当你的学生就好啦!你的原则里,有包含“绝对不教女朋友弹贝斯”吗?没有的话,你还是可以教我弹贝斯啊!在家里教我就好」小婉一语道破地解决皓东的原则,她还以为是什麽严苛的条件。

「对吼…我怎麽从来没有想到…」皓东如梦初醒的恍然大悟,那以前他拒绝的那些正妹学生…啊!我是大笨蛋!皓东狠狠的咒骂着自已。

他望着眼前的小婉,含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如果他是笨蛋,也是幸运的笨蛋:「那我没有问题了!」皓东伸手轻揉着小婉的头顶,顺手轻抚着小婉乌黑柔嫩的发丝。

小婉脸颊上有两朵红云,喜形於色的说:「那我们开始交往哦!从这一刻开始!我是你的女朋友哦!不可以反悔哦!」

皓东轻捧着小婉的脸庞,对着小婉温柔低诉:「我才怕你後悔吧!」他回想着小婉的保证,至少他这次不会被甩,而他绝对不主动跟小婉提出分手的事,那他跟小婉应该有机会过一辈子吧!

哈哈~皓东突然觉得自已抽中签王。

下一刻的事情,就让皓东觉得自已没那麽幸运了!小婉突然全身紧绷不已,紧张到吐了皓东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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