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补习班主要客源是小学生,大部分的国中生会去专门拼联考的国中英文补习班,不会来上儿童补习班。下课时走在侏儒国的大街上中,他们这些国中生成了越来越稀少的存在。
一天上课前她和露丝靠在门边谈天,一名小男孩和另一名更年幼的男孩从走廊旁呼啸而过,个头较高的那位拉长音大喊着向年幼的男孩宣告,「我五年级!」
露丝突然探出头冲着他大喊,「我二年级!」
那小男孩被露丝吓了一大跳,诧异地看着她,抬头打量她的身高,但仍脚步不停地奔驰离去。
「哈哈哈,你吓到他了!」
「他是因为我太老而吓到吧。」
「最近我觉得这里的屁孩越来越多,跟他们比起来我们的确老了。」
「我们班基本上都是国中生吧。」安妮塔环顾一周,「连最小的杰森都上国中了。」
「不,还有娜塔雪,她五年级。」艾略特提醒道。
五年级,那正是当年她开始来这里上课的年纪,时间过得好快,当年的纯真已不复见,凭添了岁月却只是虚长了岁数。
「童年啊……那也只剩下她还有童年了。」想到娜塔雪,好像全班都长出几缕银丝,也有皱纹爬上了额头。
今天好学生娜塔雪难得晚到,她走进来後看到艾莉丝,便很开心地过来对她说,「艾莉丝艾莉丝!跟你讲个笑话,这是我们班最近流行的歌曲!」
她在想这可能是最近的流行歌曲或是动画主题曲,不料娜塔雪的小脸蛋红扑扑但又有点兴奋地开始唱,「我等着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把裤子脱下来,把鸡鸡翘起来~」
「那听起来好像一首老歌的旋律……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娜塔雪你怎麽学这种歌!」艾莉丝急忙纠正,纵使不知道为什麽裤子拖下来之後鸡鸡就会翘起来,但她怎麽听怎麽觉得这不是小孩子该唱的儿歌啊!
「都是小胖子杰森害的啦!上次讲艾略特那一根,玷污她的耳朵了!」爱絮莉边抱着肚子笑边指责。
「艾略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安妮塔瞪了艾略特一眼。
「哪有都怪我的,说起来『QK之乱』之乱影响更大吧!」才辩驳他就发现自己挖坟墓埋自己,因为他正是主事人。
「那件事还不是因你而起。」凯蒂等人适时补刀,身为艾莉丝的朋友们,她们对艾莉丝也是主事者的事实略过不提。
当时安妮塔尚未认识艾略特,但对这件事有耳闻,「艾略特,你真的很色欸!」
安妮塔转过来对众人说,「跟你们说,我有一次有看到,他皮夹内有放保险套。」
「艾略特你这个变态!」
「跟镜子一样是HelloKitty的吗?」
「HelloKitty形状的保险套?」
「是因为那一根的形状像HelloKitty吗?」
「那不是很小吗?艾略特你好可怜!」
「是HelloKitty好可怜。」
「是他未来的老婆比较可怜吧。」
勉力冷眼以对千夫指,艾略特不太高兴地反驳,「我哪有跟HelloKitty一样小!讲到老婆那麽远干嘛,又不见得要跟……算了,没事。」
艾略特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怎麽讲怎麽错,但已来不及踩煞车。
「所以是女朋友?艾略特你想要婚前性行为?果然是变态!」
「难怪把保险套放在皮夹随时准备好。」
正当艾略特被围攻地难以招架时,艾莉丝突然想到了什麽,「可是……皮夹有放套子总比没放好啊。」
众人停下来一齐看着她,爱絮莉首先爆出大笑,「你是替他讲话吗?真不愧是夫妻。」
「如果皮夹没放保险套不就是……原来艾略特你不只是娘炮,你这个色魔、变态!」凯蒂惊讶地瞪着他。
「难怪是後宫之主……等等,那该担心的不就是艾莉丝你吗?」
「干嘛……干嘛说到我头上来!那个什麽套子的……」艾莉丝羞得脑子乱哄哄根本想不下去。
在全班女性的围攻下,这场HelloKitty桃色混乱直到史考特老师来上课才平静下来。
「今天有位新同学,叫做乔伊。」史考特老师身後跟进来一位个头矮小一脸稚气的女孩。
「她从美国回来,在我们班就读两个月後再回去。」
「她看起来好小喔,爱絮莉你知道她几岁吗?」艾莉丝向最有可能获知的爱絮莉探问。
「小学五年级。」
此言一出众人譁然,娜塔雪虽然是班上唯一的小学生,但相识已久她的实力有目共堵,而且娜塔雪从第一级开始上,脚踏实地累积实力,乔伊居然是初来乍到就插班这个高级班。
艾略特道出了心中的不平,「她凭什麽一来就上高级班。」
「都在美国念书还要来上补习班?英文不是应该很好?」凯蒂提出合理怀疑。
「美国欸,ABC欸!一定很洋派,而且外国不是都很开放?」爱絮莉上下打量乔伊,穿着牛仔吊带裤很朴素的样子。
长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艾莉丝站在沙滩上望向大海,身在青春中的人总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青春,只会意识到逝去的童年,在自己尚未察觉身在其中时,就已消失。
作者的话:做爱要戴保险套对我而言一直是跟考试不能作弊一样的百分百铁律,直到最近我跟一个朋友聊(想想还是道德一点别泄他的底),突然让我觉得,其实戴不戴真的是个人自由,自己高兴就好。坚持要戴的人不相信多那一层有何不同,但夏虫不可语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