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冷了声音,也冷了目光,更将整个教室都冻结了起来,阎纪痕再度重复了一次,方才的问句,却明显微微加重了语气。
「……………。」全班还是无人敢出声,班上依旧寂静的彷佛就连一根针掉到地板,也一样能听得清晰。
白雨漓的座位毁了,彻底的毁了。
桌子跟椅子已经变成一堆废弃的木头。
彷佛在告诉她,『你根本不适合这个班级,快滚!』。
连座位都不想留给她,这样直接性明摆着是在针对她的不欢迎之举,真的已经太过於明显。
为什麽?
为什麽一定要这样对她?
她做错什麽了吗?犯了什麽罪吗?招谁惹谁了吗?
没有。
没有,一切都没有。
她既没有做错没有犯罪更没有招谁惹谁,但这一切的一切种种的排挤、欺辱行为却只为了一件事──────她脸上的胎记。
胎记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她连决定要不要的权力都没有,就已经拥有。
为什麽还要为了一种与生俱来并无法改变的东西与事实,这样对她?
妈妈曾经告诉她:『那是天使的吻痕。』。
所以,自那一刻起,她不再低头、不再认输。
不再向命运认输,不再向任何人低头。
於是她开始冷漠以对,开始不在乎。
但这并不表示,这些人能够得寸进尺到这种地步。
太过分,真的太过分了。
「……………。」白雨漓不语,默默轻轻的挣开了阎纪痕牵着她的手,静静走向那些已经成为废物的木头堆,然後蹲下身────开始捡了起来。
白雨漓这样一个举动,顿时让班上所有人都愣了。
就连阎纪痕也微微的愣了,即使他脸部没有太大的表情。
但是受到全班瞩目的白雨漓,却只是默默不语、安安静静的捡着一块又一块,已经成为废物的木头。
「白雨漓!」阎纪痕很快的从些微的讶异中回神,眉头微微一蹙,立刻上前去捉住白雨漓正捡着木头的手,阻止了她捡木头的动作,「住手。」淡淡一声命令,让正准备用另一只没有被阎纪痕捉住的手去继续捡木头的白雨漓,身子一凛,欲伸去捡木头的手也在这瞬间跟着顿住。
「白雨漓,住手。」阎纪痕再度淡淡下令,示意着白雨漓那没有被捉住却顿着的手应该要收回了。
「……………。」白雨漓愣愣望着那群木头堆,另一只没有被捉住的手依旧停格於半空中,似乎正犹豫着是否真的该住手。
「白雨漓,我说,住手。」阎纪痕再度开了口,淡淡重复着同样的命令,却微微加重了语气。
「……………。」最後,白雨漓停格在半空中的手终究听令的收回了,却依旧蹲在那些废木堆前头,愣愣的望着。
「是谁干的。别等我捉出,下场会更惨。」阎纪痕手力轻轻一使,豪不费力的就将蹲在废木堆前头发愣的白雨漓给拉起了身,然後紧紧牵着。
「……我方芸芸敢做敢当,那是我搞的,但是那又如何?」最後,方芸芸的声音从班级的人群里头传出,身影也随之走出。
而脸上伴随着的,是那永远都不屑、永远都自视清高、根本没有丝毫悔改的表情。
「我就是看不惯白雨漓这个脸上长那麽大一块胎记,却偏偏高攀你的贱货!我就是不爽白雨漓被分配在我们班上!像白雨漓这种前世的杀人魔,今世的花痴小贱货,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方芸芸话讲得一句比一句来的难听,却只见白雨漓始终默默低着头。
「我真的不懂,她爸妈怎麽会生出这样一个这麽下贱的女儿?」见白雨漓没反应,方芸芸的火气更旺了,再度口不择言。
【啪】────
一个声响,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傻了眼。
白雨漓居然动手打了方芸芸!?
「我说过,如果你不介意,我今世依旧可以当个杀、人、魔。」白雨漓扬起的手朝着方芸芸的脸挥下後的下一刻便是像上回一样揪起方芸芸的衣领,使她与自己的距离变近後,冷冷说道。
就在刚才那每个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只见低着头的白雨漓,再度挣开阎纪痕牵着她的手,接着在每个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向方芸芸,然後扬手────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个巴掌就朝着方芸芸的脸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