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会是自己一个人吧?」我心想。
有多久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持续多久了?自从那天他从我的世界消失直到现在,有多久了?
我还记得,那天他要离开的时候,在下雨,绵绵的细雨不停的落到我们俩头上,他用他那宝贝的要命的毛巾替我擦头发,用他那我再熟悉不过的温柔的软软的嘴唇,轻轻的吻着我。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很想你。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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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麽会来?!」他背着一个款式很简单的後背背包,提着一个小小的包包,一脸讶异的看着我。
好累,好喘,脚好酸。
「你算哪根葱阿?呼呼,你以为你可、可以就这样、这样给我偷偷跑掉?累死我了!」我一边喘气一边对着面前依旧是一脸讶异的他大吼。
「呵呵,说的也是。」他看了看表,微笑。
表,不是我送他的那支。
正想问他,公车却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距离这个破烂的公车站很远、很远很远、很远很远很远的路口。
「我要走了。」他轻轻的拨着我因为狂奔再加上霏霏雨丝,变得很乱的浏海。
「摁……」
「下雨出门的时候要带伞,不然像你这样,谁会要你?」他调侃着,手伸进小包包里掏出一条毛巾,很温柔的擦着我湿湿的头发。
「摁……欸!!」
「怎麽了吗?」
「等等,等等,那条不是你连碰都不让我碰的毛巾?你怎麽拿来擦我的头发?」我大惊。
他的怪癖很多,最最最怪的,就是他有一条自己专用的毛巾,从不让我碰它,我就连好心帮他把毛巾从地上捡起来,他都会气得一整天都不跟我说话,真的是……怪癖!
他笑了笑,什麽都没说,只是把我的头发擦了个半乾後,突然很严肃的看着我。
「我脸上有东西?还是你打算把我杀掉,好洗清弄湿你那条毛巾的罪过?先说好,是你『自己』拿它来擦我的头发的,不是我!」
哈,原来我还可以开玩笑,看来,我在泪水流量控管这方面的技术有很大的进步了。
「我现在很认真,不要开玩笑!」不知道为什麽,他生气了。
我点了点头。
「我问你,你会等我吗?」他问。
「不会。」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空洞的说着。
不会?哇哈哈哈,你想骗谁?我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大笑。
「摁。」出乎我意料之外,他没有露出一脸受伤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
瞬间,我看到我的世界崩溃。我怔怔的看着他,眼睛热热的,脸颊,却是乾的。原来,当人悲伤到了极点时,是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突然,有样东西轻轻的落在我眼皮上,我下意识的要躲开,却被他的那双小了我一点点的手紧紧圈住。
「我喜欢这样吻你。」在他吻上我的鼻子时,他低喃。
我又是一愣,呆呆的感觉到他的吻,在我的鼻子、脸颊如蜻蜓点水般掠过,然後,深深的深深的停歇在我的嘴唇上。
公车缓缓的驶进公车站。
我不在乎了,不在乎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们,也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无聊到用手机拍下来,放到网路上流传,我只在乎我眼前这个明明就都已经要离开了,却依然深深的深深的吻着我的男人。
如果时间,可以就这样停住,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抽离,用他那双很温柔的,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我,轻轻的说:「我爱你。」然後,离开。
泪水,突破防线,在公车离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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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了,该睡觉了。
我关掉电视,正打算走回房间,却听到门外有翻弄钥匙的声音。大概是隔壁的老王今天脑袋突然清醒,想到要回来拿帐单了吧?!
说到这隔壁的老王我就很想笑,老王每次都忘记他已经把帐单的收件地址改在我家了,可是他本人却还是常常以为自己的帐单是寄到他那间空着喂蚊子,却依然请我这个被他那些蚊子骚扰的邻居帮他打扫的房子。
我抓起放在桌上的帐单就往外冲,因为这个老王足迹飘渺,话说他都已经欠了我3个月的电话费和5个礼拜的清洁费,一定要趁他还在的时候一次通通讨回来!
我用力打开门---
「老……!!」
「嗨!」熟悉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黑了不少,瘦了很多的人,泪水,无视於我的极力压抑,滑下。
「我回来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