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時之龍系列一:行舟 — 下部【29】

一发现有『危机』的人似乎变成自己,恨绝离当下就想落跑,不过想起自己很久以前也曾在类似的情况中丢下江楼後,就有些良心不安,只得想办法硬拗回来:「咳、那个…江楼,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比腕力那时候的事吗?」

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但江楼仍如实回答:「记得。」也还记得谁输谁赢。

「所以,我们的位置该换一下吧?」恨绝离满怀期盼地问。

江楼微微一愣,「有什麽关联吗?」

恨绝离选择性遗忘腕力比赛的输赢,无耻回道:「当然有!後来比其他项目都是我赢,所以输的人应该要听赢的人的话!」要不是当初纪录的单子找不着了,他现在肯定拿出来一条一条算给江楼看!

那光比腕力就比了数十次该怎麽算?坦白说,江楼自己并不怎麽在意谁上谁下,只是这一再压抑、却被对方勾起的欲望又该怎麽办?

江楼想了又想,最後只能挣扎地低声说:「可是,我想要你。」

毫无预警的一句话,让恨绝离旋即哑口以对,甚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回应,这时候听见江楼这麽说,他简直不晓得该开心还是该快逃了……不、还是快逃吧!

见怀里的人下一刻忽然不见踪影,江楼不禁烦恼地垂眸,心念方微动,恨绝离就冷不防被无形的力量召了回来,还处於惊愣状态,男人便轻柔地再度吻了上来,再下一瞬,两人已滚上云舟的床。

恨绝离原先身上就只披着一件外衣,导致江楼隔着单薄衣物搂住他的腰身时,那指尖划过的触感顿时激得他一颤,呼吸加重的同时却也忍不住问:「等、等等…我怎麽会突然被送回来?」他好歹也当过一小段期间的守门人,怎麽不知道有这种能力!?

「守门人有控制夔力量的能力。」江楼以为恨绝离只是一时忘了,轻描淡写解释了一句,便认真地思考起该从哪里开始才不会弄痛对方。

「这我怎麽不知道…」恨绝离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蓦然脸红困窘地问:「你你你在摸哪里啊?」哪有人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握住别人要害的!

江楼手上的动作一滞,跟着纳闷地问:「难受?」

「倒也不会…」其实感觉还不错───等一下、这不是重点啊!恨绝离一股脑儿就想往後缩,但整张床就这麽大,他再缩也缩不到那里去,顿时不禁哀怨心想:这难道就是现世报?江楼刚才想躲躲不掉,现在换他自己也逃不掉!

「嗯。」恨绝离还在天人交战,江楼就应了声,表示晓得了,继续握着对方已然抬头的欲望缓缓捋动,修长的指尖有些笨拙地变换角度,才接着反手加快套弄的速度。

逐渐累积、却迟迟不到头的快感逼得恨绝离只得放弃挣扎,反而忍得几乎想叫江楼快点,可又不肯说出这种认输的话,於是索性报复似的也握住男人的欲望,直到发现对方原来和自己一样在忍後,他的心情这才转而大好。

蓦然的刺激却让江楼不禁随之加重手上的力道,清亮的蓝眸因情欲而深沉似海,恨绝离却正好闭着双眼享受这种彼此互相抚慰的微妙感触,到最後,两人根本是在比谁先缴械。

不过先被握住的人自然吃亏得多,恨绝离忽然以另一手抓紧江楼衣服时,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滑腻的精华旋即射在男人手心里。

「绝离…」江楼随後抱住怀里兀自喘息的人,喃喃轻唤,恨绝离的心跳才刚为这声叫唤漏跳了半拍,便感觉到对方沾着热液的指尖顺势下移,似有若无地触及隐密的穴口。

恨绝离的脸色当下红得能滴下血来,直到此刻才真的有『被吃的人是自己』这种认知,可惜这认知来得太迟,等男人的指尖缓缓探入时,他顿时浑身僵硬地改抓着江楼的肩膀不放。

幸亏江楼的耐痛度超标,被这麽当成浮木死命抓着倒是没对他造成什麽影响,只是一见恨绝离如此紧张,他不禁停下动作,低声问:「你会疼的话,就别做了?」

原本正如临大敌的恨绝离没留意到他的话,察觉到江楼停下了动作才回过神来,以泛红的眼角狠狠瞪他:「你有没有听过什麽叫早死早超生啊?」此时恨绝离早就忘了能趁机要求让自己在上面的这回事。

江楼有些讶异,但仍『从善如流』,等他做完了扩张,才转而真正将恨绝离压在身下,安慰似的说:「真不行的话,你说,我会停。」

一听,恨绝离反更恼羞成怒:「你才不行!」

「好。」江楼无奈,却无奈得想笑,然而当他俯身试着将欲望送进对方体内时,随着逐渐深入,越发火热柔软的紧窒感却让他登时一愣: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会这麽舒服……

反观恨绝离,仍旧紧张得要命,奇异又钝痛的感觉由难以言喻的地方传来,让他几乎只想呐喊:好像…不太行…!

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一个温情似水、另一个满是委屈,江楼低头吻他时,动作便格外轻柔,如羽毛似的掠过唇瓣,舌尖才浅浅舔上、探入其中寻找着同伴,而恨绝离就像是要泄愤似的,伸手揽住男人的颈子便故意咬他。

反正也不怎麽痛,江楼就随他咬了,只是咬到最後,却成了缠绵的吻,彼此炽热不稳的气息随之纠缠在一起,江楼情不自禁地就着此刻的姿势开始律动时,一阵强烈的酥麻感旋即如潮涌似的侵袭着两人。

恨绝离的喘息和低吟全被锁在彼此贴合的唇间,无处可发的热切只能藉由搂紧江楼来获得宣泄,然而底下深浅缓急的抽插却让他难耐得无所适从,再度抬头的欲望早已湿漉硬挺,最後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拉过男人的手覆上自己的昂扬,互相揉摸抚弄。

当甬道内的摩擦越发急剧,来自前後的刺激让恨绝离几乎禁不住地挺起了腰,在感受到滚烫的滑腻液体射在体内深处的瞬间,他也难以自抑地一同射了出来,极致强烈的快感令人刹那晕眩,几欲颠狂。

意识空白了好一会,仍未完全平复呼吸的恨绝离才看向江楼,却见到同样刚回神的男人随後也以那双深蓝的眸子一瞬不眨地望着自己,让他不禁问:「怎麽了?」

「…没事。」江楼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反而勾起了恨绝离的好奇心,缠着他追问,但江楼不肯说的事,他再怎麽硬撬也没用,还是只能摊手放弃。

後来恨绝离才又想到另一件事:「欸,江楼,我听说男人不是也有那个啥啥啥的吗?」

「你是说…要找吗?」其实江楼不晓得恨绝离说的是啥啥啥,不过……

「我才没这麽说…」恨绝离才刚否定到一半,就看见江楼忽然重新压了上来,顿时大惊:「喂、等一下,你干麽突然变这麽积极!?等等等──嗯唔……」

所谓祸从口出,大概就是如此。

一夜春宵,隔天早上醒来,恨绝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动手剥江楼的衣服。

江楼也没挣扎,只无奈地问:「…怎麽了?」

恨绝离一脸愤愤不平,回道:「我突然想到你昨晚没脱光,太不公平了!」

「………」

於是片刻过後,自认为扳回一城的恨绝离得意洋洋地下床洗潄去,而江楼则淡定地坐在床边将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重新穿好,才随着前者走出房门。

历经十年,曾遭泥石冲刷的流波山已然恢复了不少生机,野草花丛遍地皆是,河内更有鱼儿悠游其中,好不快活,而岸边则有两人正在洗潄。

「等一下要直接出发吗?」见江楼掬起清凉的河水洗完了脸,早一步洗潄完毕的恨绝离便顺口问道,只是他的注意力却有大半都放在对方脸上,视线随透亮水珠沿着男人俊逸端正的脸庞逐渐下移,直想凑上去咬一口。

「都好。」江楼对这一向没什麽意见,以手背拭乾了水痕,正想回头,却见恨绝离冷不防就扑了上来,两人旋即双双倒在河畔绿茵上。

恨绝离当真咬了一口,便抬起头大言不惭地宣示:「昨天算让你的,下次我要在上面。」

江楼微微失神地仰首看着眼前的人在朝阳下显得格外耀眼,然而绝佳的自癒能力却让对方没留下半点昨夜的情欲痕迹,他蓦然有些难言的失落,伸手抚向恨绝离的後颈後便覆上吻,另一手则搂住了对方的腰际。

吻依旧温柔,恨绝离却难得地没乐於享受,反而危机感大盛---江楼这回没说『都好』,意思该不会是……不好吧!?

不行,这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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