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是朋友,還是戀人? — 是朋友,還是戀人?(16)

寒假过後,平常醉心於社团、谈恋爱、打球与网路游戏同学们,开始讨论起未来。

同学多半都决定继续念研究所,所以,接连几个礼拜,大家都在考虑补习的必要性。

「都念大学了,还需要补习吗?」一位男同学说,他是个乖小孩,几乎从不翘课,我在想,要不是有他和其他几位同学顶着,空荡荡的教室可能会让教授失去理性,而当掉更多的人。

两年多来,你们真的辛苦了。

「但是看学长姐们,要考研究所的几乎都有补习……」另一男同学说,他跟我们比较亲近,亲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翘课的数量相近……

「补习班的广告说愈早报名愈便宜,若是能团体报名,还可以再打折。」本班屈指可数的女同学小薏说,她有副好歌喉,在大一时,自己曾和她走得很近,不过她後来跟另外一位同学成了班对,我们就逐渐疏离了。

「那要不要调查一下,看班上想补习的有几个,要补哪些科目,再一起去报名,搞不好还可以再杀价。」本学期的班代这样说,他的成绩一直维持在班上前五名,是个精明能干的人。

但是吉桑不喜欢他,吉桑说他很假,但我却感觉不出来,吉桑说我对人太没心机,以後包准吃亏,我则是半信半疑。

「那你呢?」班代在问了其他人意见後,回过头来问我。

「还没考虑好耶……」我说。

「走啦!一起去比较有伴。」小薏鼓吹的说。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转而徵询吉桑的意见。

吉桑不置可否,只是耸耸肩,然後回答;「应该还不急吧,再想想好了。」

「与其补习,还不如自己念来得实在,我分析过这几年学长姐考研究所的数据,发现有补习的学长姐考上好研究所的比例,跟没补习的差不多,甚至还低一点。」走到系馆外头时,吉桑这样对我说。

「这样呀……」

「怎麽?你想去补?」

「只是觉得跟大家一起去补习,好像还满有趣的,再说,我也从来没补习过……」我说。

「我也没有。」吉桑说。

「老实说还满想参加的,不过只因为有趣和好奇,就要花上两万元,好像有点划不来……」我说。

吉桑没表示什麽,似乎在思考着我说的话。

後来跟吉桑又聊了一会儿後,我提着背包进了学校图书馆,上学期的近代物理(一),因为翘课过多,差点就被当掉,老师似乎盯上了我,这学期我得加倍小心,而且若是要考研究所,近代物理几乎是必考科目,现在学得好一点,未来考研究所时也是一大利多。

在非期中、期末考期间的图书馆,冷清的很,位置可以随意挑选,我挑了个靠窗边的位置,认真的研究起近代物理。

两个小时後,在我即将被原子轨域图形搞疯时,我起身来到图书馆的杂志和新书阅览区,看看闲书,让自己透透气。

我随手拿了本文集,才发现是今年学校举办的文学奖作品集。

然後,更惊讶的是,我在里头见到了筠和牛奶的名字。

原来,牛奶不是只会打扮而已呀……小说组第二名,不晓得赚了多少?有这种好事,牛奶这家伙居然提都没提过,该不会是怕我们拗他请客吧?

筠更厉害,获得散文组第一名。不过,以前和筠还有书信来往时,就觉得筠的文字很优美流畅,读她的信,是一种享受,就好像在喝杯香醇的咖啡一样。

若说我喜欢过筠,筠的文笔应该也是吸引我的原因之一吧?

想到这儿,我突然很想打电话给筠,然後,我很自然的走出图书馆外,拿起手机拨给了筠。

电话接通後,传来蔡依林的「倒带」铃声,这是筠很喜欢的歌,印象中好像每回去KTV时,筠都会点来唱。

「喂~~~~~真希奇,你居然会主动打给我耶!」电话那头传来筠柔细的声音。

「又不是从没打过……」我冷冷的回答。

「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应该有一年了吧?」

因为,你名花有主也已经一年了呀,我心想。

「因为手机钱很贵呀。」我随便说了个理由。

「少来!你哪这麽穷,而且不是可以打宿舍电话吗?」筠质疑的说。

「我是真的很穷,有没有什麽赚钱的门路?」

「喂,你难得打电话给我,不会是来跟我喊穷,然後要我替你找赚钱的门路吧?」

「好啦,回归正题,我是来恭贺你获得学校文学奖散文组第一名的,这种好事怎麽不跟我炫耀一下呢?」我说。

「呵,只是校内文学奖而已,有什麽好值得炫耀的呢?」筠虽然这样说,但感觉起来好像变开心了。

「是吗?但我觉得筠很了不起呢!身为筠的朋友,也感到很光荣呢!」我发自内心的说。

「真的吗?但他却觉得没什麽……」筠含糊的说。

「他,谁呀?」我好奇的问。

「没什麽。」

「别说我对你不好,为了庆祝你荣获散文组第一名,我请你吃饭吧。」我说,或许是因为自己也喜欢文字,但自己的文字却一直没人欣赏,所以才会觉得筠获奖是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

「真的吗?」筠的口气似乎有点不敢置信。

「对呀,看是要学校的鸡排饭还是排骨饭。」

「什麽!?鸡排饭!?」电话中的筠听起来很惊讶。

「难道……你想吃鸡腿饭?这……好吧!念我们相识一场,虽然比较贵,但你想要鸡腿饭也可以啦!」我回答说。

「你不是真的这麽穷吧?」筠的语气带点同情。

「没办法,大三搬出去住,房租贵得很,只好省吃俭用,连宵夜都少吃了。」我无奈的说。

「这麽可怜呀,我记得你不是很爱吃宵夜的吗?」筠问。

「不是吧!?喜欢吃宵夜的明明是你,以前我们……还常一起出去时,买的宵夜不都是你吃掉的比较多吗?」我疑惑的问。

「好呀!你这小气鬼居然跟我计较起以前的宵夜来了,亏我还这麽处心积虑的替你和翎制造机会。」

「没有啦,我只是提醒一下,没有要计较啦!」我说,有道是人穷志短,立志成为绅士的我,居然穷到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太没品了。

「真的很穷的话,去找个家教就好了呀。」筠建议的说。

「我也想呀,但就是找不到,你也知道新竹这边的家教是供过於求。」我无奈的说。

「这样呀,那就去打工罗。」

「我也没打过工,不晓得怎麽找……」我说。

「你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在家里一定是饭来伸手、茶来张口,对吧?」筠的口气有点不以为然。

「呃,我……这个……我是会自己添饭啦……」

「好啦!被你打败了,我会替你问问看,唉~~~~~现在的男人齁,真是……」

之後,又和筠哈啦了许久才挂电话,幸好手机费是老妈在付,不然我会更穷。

挂上电话後,我不禁微笑起来,愉悦的感觉昇上心头,以後若再打电话给筠,也能聊得这麽愉快吗?

筠,或许我已经没办法再找到生命中那个对的人,因为,我错过了你。

你呢?偶尔会因为我们的擦肩而过,而感到遗憾吗?

希望会的。

待续

bydj2008/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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