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也不过几步路短距离,瞅着他两卿卿我我,恩爱模样,苏黛莲心中喘了口气。
苏黛莲在脑海中回想起过去。
语兰、文君这两个丫头年纪相仿,小的时候感情挺好,时常窝在一块儿玩耍、学习,读书。
待过几年後,两位姑娘长的亭亭玉立,随着岁月成长,感情依旧很好。
却因一个从外地来的男人的介入,而相互撕破脸,从此不再讲话。
当时窘况局面在村里闹翻,挺是难看,她只好出面当黑面人出面苦劝语兰放弃,语兰倒是爽快放弃,不哭、不闹、不耍脾气,恢复到当年年幼来到她家时的冷淡模样。
自此以後,语兰将自己的心思隐蔽,藏的极深,再也不曾听闻语兰对她诉苦吐真话,再也…不曾…。
爱女心切,天下父母亲不就是都先为自己孩子幸福着想,也只好顾虑亲生女儿的幸福。
文君出嫁当日,语兰也避不出门,也不出来祝贺,独自关在房内许久。
时间会冲淡过往那段不被看好的一段情。
这时候语兰身边多了个丝毫不顾忌她有对奇异紫眼珠,身分地位又了得的官府大人。
瞧两人身型、外貌,男的俊、女的貌美,站在一起有如一幅从画中走出来的绝美画面,多配呀。
只可惜了语兰的身世还是个谜,那位大人知情吗,会不最後反悔又遗弃了咱语兰呢?
她这是在想啥,胡思乱想!她抬起手在自个头顶挥几下。
孩子本是要告诉她实情,可她拒绝听,那是孩子的秘密,她若要说待长大成人後,再同她说也不迟。
本来就该如此,忘了就好,别再对过往那段情伤耿耿於怀,是该释怀了。
这样才是最好的,她能有个良人结伴,再来就等着成为官府大人的官夫人,当个官夫人也好过窝在临海村茫然过一生来的好。
怀抱着愉悦心情等着语兰传来好消息,呵。
过些时日上杭州看看女儿吧,文君也身怀六甲。
好心疼语兰那孩子,两人是该和好了吧,她到乐意当个和事老。
暗忖等会儿有空闲再问问语兰是否同她一块上杭州找文君,事情总得摊开说明白,总闷在心头也不好过日子,把那块瘜肉给剔除,心里就好过了。
她坚信语兰会过的很好的,彷佛能看见未来似的,背着光的两道身影身旁又多了道小影子,周围散发茔茔幸福光芒,好不闪耀刺人。
怎麽突然间好想念宝贝女儿,彷佛有种若不即刻见她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见上一面的念头,怪异感袭上,胸口无端沉闷、不安。
她用力甩甩头,思忖着可能是这阵子太累,多想了。
思及起摆放在奇哥墓前酒坛子忘了取走,她又转回,才走了几步路,眼前出现一道黑影,一抹锐力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剑划了脖颈。
下瞬间,苏黛莲惊觉脖子一股痛楚袭上,伸出手颤抖的手摸了脖子,温温热热,她定眼瞧清,此时,一手沾满着刚被划了刀所流出的鲜红血液。
不能这麽走了,未出世的外孙都还没瞧上一眼,语兰的大婚不能少了她,她还想再见到语兰未来的孩子,两个姑娘也还未握手合好呢。
多麽期盼一家和乐。
她想活下去。
落的悲哀下场离开人世,并非她所愿意的。
瞠目结舌,双眼恐惧、布满恐慌、疑惑不解、怨恨,道不出任何话语,脑袋一团压迫感,无意识跌墬黑暗,往後一倒,重重摔落地面。
“黛姨。”在远处撞见此骇人动迫画面的语兰,傻了眼,扯开嗓声呼喊着苏黛莲。
她身边的男人不知是何时疾奔过去,只见傅天彾击中蒙面人。
蒙面人被另一冲上来的男子一掌集中左肩,无预警防备,那人也摔在地面。
语兰只觉浑身血液顿间凝固,脑门发寒,胸口有如被人很狠划上一刀,内心也淌出鲜血,急奔到倒在地面的苏黛莲。
双手抵在鲜血直流不停的脖颈上,当下慌了,小药箱放在黛姨家,拿什麽止住血呢?“黛姨,黛姨,醒来,不能睡,我这就带你回去治疗。”
在黑暗中听见了语兰的呼唤,逐渐失去意识的苏黛莲此时撑起沉重如铅的眼皮,沾满红血的手轻轻触摸着语兰的脸颊,艰难吐出最後几句话,若不说恐怕此生就长存世古。
使力撕扯裙摆,抵住伤口,可鲜血有如涌泉般狂泻,衣布早已满是红色液体,根本止不了。
“孩子…在我的卧房…卧房的床底下…有…有…封…信…当年那封信是…放在你怀里…可是…已经全湿透,字都糊了…我…给它晾乾…勉强看的出几个字了…记得拿走…是你娘亲…给你的信…。”
眼眶里满满都是滚烫泪水,泪水淹没几近瞧不清黛姨的脸容。
语兰直摇头,知晓她在向她道遗言,“不,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要亲手拿给我,我才要看。”
不能再失去黛姨,她身边唯一的亲人,如同自己的亲生母亲,她还没尽到孝、恩情,一次都还没有实现的诺言,又…又…。
“小兰儿…你娘亲…是这麽喊你…喊你的对吧…?信里…这麽写的…小兰儿,很好听…好听…文君…别让她知道…她有孕在身…帮我好好看看…未出世的外孙,是你的…侄儿呢…可好…?”
语兰紧紧握着脸颊上的手,“黛姨,别说话了,不能闭上眼睛,咱这就回去。”
“不…语兰,黛姨对不起你…当年…劝你放弃他,我…自私,…为了君儿,只得……牺牲你…你不…不怪我吧?”
“那都是过往,我忘了,都忘记了,我不曾怪你,呜…是真的…。”
“你要好好活着,不然,我就怪你……。”
话语还未道完,苏黛莲失血过多,眼皮缓缓紧闭着,气绝身亡。
她根本什麽话也听不进去,只顾着按压住重伤部位,忽然间握在她手上的血手一软,语兰的面容惊愕,“黛姨?黛姨?”
拍了拍闭着眼的苏黛莲脸颊,“不会的、不会的,不要吓我,黛姨你醒醒阿。”
伸出颤抖不停的手指抵触黛姨鼻下,已无呼息。
瞬间到抽口寒气,她发出从未发过的凄厉惨叫。“阿…。”
另一方。
蒙面人一手抵着左肩,击中左肩的力道极为有力强劲,够狠,哼了声。
迅速站起身,挺直身躯,冲向傅天彾,刀剑往他方向挥去,横冲直撞,毫无技巧可言。
双手摆放在後腰身,轻松闪过他直刺来的一剑,跃足跳开原地,冷哼一声,看来此人武功差强人意,挺好应付。
先将蒙面人引开语兰所在的范围,以确保他不会攻击她,再趁机抓住他。
双目徒眯,傅天彾只闪避不出手。
两人越战越远,忽然,远方传来语兰凄惨哭喊声,面容极为难看的傅天彾,听闻她的声音後,雪上加霜,严峻面容如同蒙上一层厚厚冰雪,双目发出寒栗不由令人畏惧的冷血凶狠。
紧握的拳松开,使出内力,以指弹出一颗小石,不偏不倚击中握着剑的手腕。
待他疼痛之际,傅天彾轻点足尖,跃到蒙面人面前,使出全力再度攻击适才伤了不轻的左肩,补上一掌重击蒙面人胸前。
蒙面人尚不及反应,瞬间失神,左肩二度被击中,胸臆也被他狠狠重击。
他闷哼声,眼前晕眩了下,往後到退两步,站不稳脚步,一脚跪在地面,以手撑住伤的不轻的身躯,蒙着紧的嘴碎道,“可恶。”
一掌都碰不到他,就连他的衣角边边也沾不到,武功悬差太大,单凭他的武功就只能对付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小山贼。
暗忖眼前的男人不好对付,凭他的功夫,根本不是那男人的对手,任务还未完全成功,只解决了一个,失败上的失败。
可左肩伤重,旧伤又加上两次新伤,无法再使力提动剑。
好,是他逼他使出最後一招,眼前男子并不在他该杀的名单里,藉此也除掉算了。
剑掉落在傅天彾身旁,利索拾起剑,抵住蒙面人的喉头。
傅天彾居高临下,厉目怒瞪跪蹲在地面的蒙面人,“说,谁派你来的?你又是谁?”
“哼,还有闲暇之余管我是何人,那人都气绝了,还不快去埋了。”
从嘴里道出的是年轻女人嗓声,冰冷傲骨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