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逊愈发觉得向止戈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以前莫名其妙的挑衅,现在又莫名其妙的疏远,有时还会用一种莫名奇妙的眼神打量他,彷佛他是什麽三头六臂似的妖魔鬼怪。
但他乐得保持现状,至少这十几天内因为向止戈刻意的保持距离,两人相安无事,让他能埋首於西麓的调查,更因他的不找碴而心情愉悦,事半功倍。
「公子?」一道娇滴滴的嗓音打断他的思绪。
抬眸,眼前出现的是一名杏眼桃腮,艳丽无双的女子,勾人心神的媚眼正水汪汪的噙着泪。
没料到这荒山野岭竟会有人,尉迟逊顿时戒心大起,但仍面色如常,泰然自若的收起手边的图纸,温雅回应,「姑娘有事?」
「奴家误入山林迷了路,请公子领我下山可好。」
「自然是好的,待我同伴归来,咱们一道下山。」
纵使女子身上的异香让尉迟逊头昏眼花了起来,他仍神色镇定,不知尚止戈何时打猎回来,只盼拖得一刻是一刻。
「公子真是个聪明人。」女子好似看穿他的不适,咯咯娇笑。
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他,松开他深陷掌心的指甲,「但公子一身细皮嫩肉,怕是捱不了这样的疼。」
失去了疼痛的醒神,尉迟逊已然撑不住强烈的晕眩感,身躯一软,昏倒在女子怀中。
浓郁的香气扑鼻,尉迟逊再睁眼时已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眼前若大的澡盆正氤氲的冒着烟,水气缭绕,微微沾湿了他的衣衫。
先前的绝色女子此时正泡在桶中,见他转醒,笑意盈盈的趴在桶缘,全然不在意自己光滑的肩裸露。
「姑娘请自重。」尉迟逊欲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缚在椅上动弹不得,仅能不自在的别开眼。
「嘻嘻,你这人真有趣。」她妖娆起身,丰盈的乳,水蛇般的腰,春光一览无遗。女子毫不扭捏的展露玉体,自几上取过纸张,玉白的腿一开,竟面对面的坐上他的大腿。
「你要攻下烨都?」纤臂轻环,如兰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尉迟逊脸色顿时一青,眼神锐利如刀,直直与她对望。
「我本来的目标是向止戈,不过,你现在让我更有兴趣。」指腹滑过他秀气的五官,「真俊,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他沉默了会,有些艰困的开口,声音沙哑无比,「姑娘既已知尉迟…」
「放心,我只是想与你做场交易…」女子媚眼如丝,红润润的朱唇附在他耳边低语。
当向止戈踹破木门而入时,就见绝色女子懒卧在长榻上,薄如蝉翼的薄纱随意披着,若隐若现的肚兜松松的系在颈上,几乎遮掩不住饱满的胸脯。
「好你个艳姬,让老子一顿好找。」他双手环胸,口气不佳。
连日来为了自己鬼迷心窍吻了个男人一事耿怀不已,还深深怀疑起自己有断袖之癖,他脾气自然暴躁,偏偏打个猎回来,那恼人的尉迟逊又不见了,累得他翻遍山林的找,心情更是差透。
艳姬美目波光流动,婀娜多姿的下了榻,「向爷远道而来…」
「少废话,人呢。」
她微微一笑,屏风一掀,正是被紧缚在椅上的尉迟逊。
尉迟逊一身衣物凌乱,额际满布汗水,重重的喘着气。
见他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向止戈眉一挑,大步向前想替他松绑,却让艳姬一挡。
「奴家这可不依了,要带人走,向爷总点付出点代价。」艳姬似嗔似怨的软声说着。
「老子最近心情不好,少惹我。」用鼻孔喷气。
「那奴家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向爷的纯阳之血留下,小公子就可以走。」她娇柔说道,谨慎打量他的神情。
向止戈血脉奇特,百年才出一人,正是她此次的目标,所以纵使知道他这人招惹不得,她仍不惜冒险。
「我从不打女人,你不会想当第一个。」他眯起眼,杀气腾腾。
闻言,她娇躯微微一僵,却很快抓住筹码,「向爷是不怕我的蛊毒,但小公子能不能走出这扇门,奴家可就不敢保证。」
向止戈目光在面色鲜红到不正常的尉迟逊脸上转了一圈,毫不在乎的一笑,「我跟这家伙素来不对盘,少了他我可不痛不痒。」
艳姬面色不改,反倒笑得愈发娇媚,「我认识的向爷一向护短,是见不得别人动自己人的。」
「哼。」向止戈哼了声,但见尉迟逊吃力的喘着气,也不再跟艳姬废话,锋利的匕首就往手臂一划,鲜血顿时汨汨流出,全数落入她早已备好的小钵,蓄满後才随一撕了块布料包紮,彷佛是道无足轻重的小伤。
「奴家先谢过向爷了。」她嗓音依旧娇媚,捧钵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隐藏不住心中急切的渴望。
不料一个冰冷的触感触上了她的肤,她心下一惊,顿时不敢妄动。
亮晃晃的匕首贴肤翻飞,速度快的教人看不清,待向止戈收手,她身上的衣裳已被绞成片片碎布,人虽毫发无伤,额际已是冷汗涔涔。
「老子确实护短。」冷笑了一声,他割断缚着尉迟逊的粗绳,将虚软的他打横抱起,离去前回眸睨了她一眼,眼神凌厉,「这次只是教训,下次再动我的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