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盛夏,所以夕阳依旧挂在山与山之间。晚风轻轻的吹,我骑着小银一边欣赏夕阳一边前往黄昏市场。
「喔……夕阳好大一粒呀……」我感叹。
橘红色的夕阳布满整片天空,我又盯了那夕阳许久,「不知道这个季节有没有卖橘子……有的话……那就改吃橘子吧。」语毕,我就继续踏着小银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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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小银停在角落,本来有在思考要不要上锁的问题,但很快的就又选择放弃……
因为我根本就没买大锁,锁个鬼呀!(/‵Д′)/~╧╧
走到我最常光顾的水果摊,我很快的就开口问:「老板娘阿姨,有没有卖每朝!呃……我是说橘子。」
老板娘阿姨朝我笑了笑,「虞倾,又来买明天的早餐啦。」
我搔了搔脸颊,「是、是呀,老板娘阿姨您也知道的……」我默了默又开口:「我们家那莉雪女士总是这样虐我!每天都要这样受,我区区弱女子怎麽忍受的了!」我悲愤。
「呵呵,莉雪买的西瓜你没吃到呀?」老板娘阿姨习以为常问。
「咦!……老板娘阿姨,您怎麽知道我家今晚水果是西瓜子?」难不成……这就是水果摊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密探是吗!是密探吗───
「虞倾实在太高估我了,因为今早莉雪才来光顾我们摊子的。」
我感叹:「所以我说我们家的莉雪女士迟早会痴呆的。」我摇着头,「人都来了居然还会忘记买明早的面包……」
「虞倾可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呢。」
我脸上摆出个惊叹号,「老板娘阿姨,这是夸赞吗!」我的双手在胸前摆个大叉叉,「我、我可不会因为这样子就在您这多加消费的喔!……老板娘阿姨,我要一颗西瓜,如果也有橘子的话也一同卖我。」语毕,老板娘阿姨笑得更大声。
一旁的鱼贩大叔听了也跟着大笑,指着我道:「虞倾,你刚刚说的跟现在的动作可是不一样喔。」
我在掏钱的右手顿了顿,眯起双眼看向鱼贩大叔,「大叔,您不说话没人当您是哑巴的。」
鱼贩大叔打了个冷颤,啜泣道:「呜呜呜!老婆,现在的小孩越来越可怕了。」鱼贩大叔蹭起老板娘阿姨。
是的,他们俩正是一对夫妻,据我冷静的脑神经思考许久,老婆应该是攻、老公则是受……喔不!最近有些小腐化了……
「呵呵,虞倾,阿姨恐怕只能卖你西瓜喔,橘子现在没有呢。」
抖了抖眉毛,我心里暗骂:「可恶的夕阳!挑起我吃橘子的慾望───」
此刻我真想大声高唱:「※我承认都是夕阳惹的祸~那样的橘色太美你太温柔~」
我残念,叹气:「那……有没有每朝。」
鱼贩大叔囧着脸回答我,「虞倾,黄昏市场不可能卖这种东西喔。」
「大叔,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一句话。」我无力问。
大叔学着少女那般俏皮的眨眼答:「什麽什麽?」
「您的为人太过诚实……」
「呃……是有啦,不过大多是说我这个人憨直。」
我继续眯起双眼,「因为太过诚实,所以挺想把您当作我童年的偶像。」
「咦?……过奖了过奖了。那虞倾的童年偶像是例如某位水果哥哥吗?」鱼贩大叔害羞的耙了耙头发。
老板娘阿姨笑笑的损了鱼贩大叔一声,「说不定不是某水果哥哥而是姐姐呢。」语毕,我居然看到了大叔对老板娘阿姨娇嗔,刹那感觉好现在看某3D鬼片,真是吓死我的小心肝了───
「不是哥哥、姐姐,是果酱叔叔。」我皮笑肉不笑答。
「咦?」鱼贩大叔疑惑。
「诚实的小白目,小白目的想让我将您揍成果酱叔叔。啧啧!讨喜呢───」我低喃。
鱼贩大叔似乎耳尖的听到,当场愣了三秒,接着飞快的躲到摊子正下方,「呜呜呜!老婆老婆怎麽办!比起果酱叔叔,我比较喜欢奶油妹妹───」话一落,我差点绝倒在那里。
心里暗暗祈求:「神呐!我不要肮脏大叔!我要纯情天使呀!……附注,不要裸奔到处飞的那种。」扶额。
老板娘阿姨撇向了我後方,笑道:「阿闵,你来啦。」
被老板娘阿姨称呼的阿闵开口:「嗯。」
我的耳朵动了动,「这声音……好熟悉呢。」双手环在胸前,「奶油妹妹,原来你有儿子喔。」
鱼贩大叔很快的从摊子下方爬起,用着闪亮亮的双眸看向我,「有哇!我有可爱又孝顺的儿子~还有漂亮又美丽的老婆~我真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汗颜,些许纳闷,「这、这……难道我踩到了什麽心灵开关吗!可不可以再把它关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闵,过来!爸爸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我瞪大眼看向出现在我面前的高个子,当下我差点软脚。
食指颤抖的比着前方的人大喊:「恩人!」
「嗯?陈虞倾!」
「咦?虞倾认识我们家阿闵呀。」
顿时我有种下巴要与地板亲密接触的感觉,「奶油妹妹,你、你居然是恩人的爸爸!」
蔡闵易愣了愣,「奶油妹妹?」
「不!恩人,你听错了!我是在喊……」感觉想要说的那串字频频的卡在喉咙,但是我还是硬是给它说出口,「恩、恩人爹……」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哦哦哦!这样被你叫还是第一次耶!虞倾,以後都这样叫我吧。」鱼贩大叔露齿朝我笑着。
我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是先僵住,「不、不好吧……您不是比较喜欢奶、奶油妹妹吗?」
「不,恩人爹听起来比较顺耳嘛!」
顺耳你妹呀───我都快哭了!
凭着我的韧度,我是先催着自己要冷静,心里的结论辩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小娘我要改用跑的哇───」
秉持着速战速决的心,我立刻转向老板娘阿姨,「老板娘阿姨,西瓜、香蕉打包!」
「欸?虞倾,不多留一会啊?」
「呃……是,我怕莉雪女士找我找得急呢。」在留下去叫你恩人爹吗!……我怎麽受得了哟!
「是喔……那、那!阿闵,来爸爸这一下。」
蔡闵易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的走过去。
看着恩人的背影,我默了默,心里自我安慰道:「就当恩人长得比较像老板娘阿姨吧……大叔神马的……就是浮云是浮云。」
「虞倾,装好喽,这样是四十。」
「哦哦!谢谢老板娘阿姨,这里刚刚好四十块。」
提着塑胶袋,我望向了在那边咬耳朵暧昧的父子档,「老板娘阿姨,他们这样暧昧,你要不要吃醋看看?」
「呵呵,虞倾你真是的。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阿姨也要收摊了。」
「好的!老板娘阿姨掰掰。」我笑了笑,在瞄了一下暧昧父子档。本来是想直接就走,但突然想起我们陈家家训其一:礼貌是否。
我只好无奈的倒车,「奶……恩人爹、恩人,我先回家喽!你们……慢聊。」
「虞倾慢着!」
「……恩人爹,干嘛?」语毕,我心中有稍稍的忏悔。
心里悲戚,「为什麽!……为什麽已经叫这麽顺了!……我不想要一个不要果酱叔叔而选择奶油妹妹的大叔作为恩人爹呀───」
贩鱼大叔一脸神秘兮兮道:「※天这麽黑、风这麽大……」
我皱眉,「恩人爹,※您要去补鱼吗……」我无奈叹气,「请说重点。」
贩鱼大叔一脸梗被戳破的难过样,默默的指着自家的儿子,「虞倾,女孩子家晚上一个人很危险,阿闵送你回去吧。」
我瞪大眼直盯起蔡闵易,「要恩人送我回家?……意思是我是GPS兼导游?……不!这样恩人也要自己回家,很危险的!」我鼓起双颊,痛斥:「恩人爹,您这样牺牲自己的儿子对吗!给我去摊子下面忏悔───」
蔡闵易朝我走上前,「我没关系的。」
看着蔡闵易诚挚的双眼,不到一秒的时间,我心中那高高的铁墙很快就瓦解。
我双手合十,诚恳应:「有请恩人了。」
贩鱼大叔噘起嘴,「虞倾,你这不是差别待遇吗。」
「哪儿的话呢恩人爹。」我抽蓄。
「……好吧,虞倾你们快走吧。」
「是是是,恩人爹再见。」我用着平淡的口气答。
贩鱼大叔唤了一声,「阿闵!记得爸爸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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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着小银和蔡闵易会合後,就是以我前他後的方式开始骑。
「恩人,我问你喔。刚刚恩人爹是不是眼睛抽筋呀,不然干嘛一直猛朝你眨。」是渴望儿子去他灵魂之窗前玩亲密的『吹吹』吗?
蔡闵易答,「我也……不大晓得。」
「嗯,明白。」那就当眼睛抽筋吧!……是说人老了真是毛病一堆。
一路上蔡闵易都很安静,我又不知道该找哪些话题来聊。总不能跟他谈我感觉大叔有点病这话题吧?
「哦哦!我家就在前面了。恩人,送到这就好,谢谢。」我微笑。
「那个……」蔡闵易先唤住了我,又顿了顿,抬起头腼腆开口:「以後就我阿闵或易闵就好……恩人感觉有些变扭。」
「咦?」我眨眼。
这就是代表我再也不用喊奶油妹妹为恩人爹了吗?……感谢上帝的怜悯。
「好的,闵易。」我动了动眼珠,「那直接叫我虞倾吧~嘿嘿!这可是恩人的特例喔。」
蔡闵易怔了一会,回神後答:「我知道了。那……虞倾,明早见。」
「好勒!明早见。」
看着蔡闵易骑脚踏车离去的背影,感觉这个人十分的温暖、可靠。这样的朋友,果真没交错呢……
我将小银停好,拎着塑胶袋进门,才刚踏进去门口时,就迎来了三个人影。
「我没看到我的每朝。」陈御姬皱眉。
我笑着应:「我没看到市场有卖。」
「我有看到我的香蕉。」陈锡垣兴奋开口。
我再度笑着应:「你要的是香蕉,我买的是芭蕉。」意思是没指定品种,所以订单无效。
莉雪女士也学起我微笑的姿态,问:「我没看到我的面包。」
「……」我朝了塑胶袋里看,悲愤大喊:「去你的奶油妹妹啊!我的面包超人死哪去了───」
※注一,《月亮惹的祸》,张宇。
※注二,《爸爸捕鱼去》,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