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我都相信说的好听说的甜蜜
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
为了爱情失了聪明听你的话闭上眼睛
这个梦多美丽让它继续
你说的话总那麽好听爱不爱我我不能确定
也许你只把它当游戏我却爱的太用力》-许茹芸《好听》
或许是每天都过得太幸福了,让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顺利的手牵着手往前走。
直到我的网志上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的留言,打翻了这个平衡的天平,也打碎了我的梦。
四月中的某天晚上,我突然发现一篇纪录我与他回忆的网志下。
一个我不认识的帐号写下了一句话。
『不要做梦了,花痴。』
反反覆覆不断看着这七个字,我瞬间呆坐在电脑前,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会是谁留的?我的心底充满疑问。
循着帐号查到对方的网志,却已是关闭的状态。
为了证明我的不安是错的,我立刻打电话给阿金。
却在他听完後的沉默中,我深深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个帐号,是你前女友的帐号吗?」我忍着怒气问。
「对。」面对我的直接,他默默的承认。
「她怎麽会知道我的网志?」
「因为她知道我的帐号密码,所以她不定时会登入。」
「你知道她会这样,分手後为什麽没换帐号?」我不可思议的问着他。
「我没想过她会这样做。」沉默片刻,他说。
忘了最後是怎麽挂下电话的,只记得他答应我,说他会将她的事情处理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隔天早上我对着镜子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
就当我的心情还没稳定时,第三人的耳语却逐渐出现在我的周遭。
仍在Haagen-Dazs上班的同事,开始看见阿金的前女友频频出现在店里。
也常常看到阿金带手机到洗手间,然後隔一段时间才会回到店里上班。
每每听到这样的耳语,我总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就像催眠似的,我选择完全信任他。
就这样让时间慢慢推移着,我像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堆中。
无视那些现实中的答案,也忽略那些答案在我心上刻划下一道道的伤痕。
那段时间,我们依旧会见面,甚至是骑车到处逛逛。
很有默契的,我与他都没有再提起她的事。
我们之间就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他仍旧是温柔体贴。
而我在每次与他眼神交会的瞬间,我都会坚定的告诉自己,他是爱我的。
因为我也爱他。
所以我不会做出让他为难的事。
於是,我不曾问,他也不曾主动说。
原本就如履薄冰的爱情,最後被一通电话狠狠的敲碎。
那天我一如往常的在下课时打电话给他,电话铃声响了很久直接转语音信箱。
虽然有些迟疑,但就像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般,我按下重播键。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起来,回答我的是一个很嗲的声音。
「喂,你是谁啊?」
听到这个声音,我只觉得我全身发冷。
「我是他女朋友,我要找阿金。」我忍着悲伤,冷着声音说。
「就跟你说你是在作梦,你听不懂吗?」她理直气壮。
电话中,我不断听到她在拉扯东西的声音。
「你过来啊,快点当着我的面跟她说啊。」遥远的电话那端,似乎不知道在哪里争执拉扯着。
「你不要再闹了。」阿金用我从没听过的忿怒语调说着。
紧接着是一连串摔东西的声音,电话断了线。
拿着手机,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萤幕,头脑一片空白。
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现实?我不断的问着自己。
带着满腹的悲伤,我回到家中。
打开电脑,等着MSN上的小人发出上线通知。
晚间十点多,就当我以为他今天不会上线时,他挂隐藏传了讯息给我。
「对不起。」
劈头的一句对不起,瞬间让我红了眼眶。
「你要对不起什麽?」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今天突然跑来,刚好你又打电话,她就把电话抢过去。」
「抢过去你就让她抢吗?」我悲痛的想知道事情的发生经过。
「没有啊,我有阻止她,可是她一直在大街上自残,最後她离开前还是抢走我的手机。」
「所以我下午马上去电信公司办挂失,又拿了个临时号码,0919-***-***,你可以先打这只给我。」
我无法言语的看着萤幕,泪水拼命的往下掉。
「你生气了对吧。」等了许久我都没回话,他又问。
「我只感觉到很痛,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我的理智告诉我,碰到这种事情再生气都没有用。
若他所言属实,面对一个爱他爱到自杀的女生,我该如何处理,没有任何人教过我。
最後没有结论的我们互道晚安下了线。
虽然答应他不要乱想,但我的眼泪仍是不听话得一直掉。
「灯还亮着不睡觉?」突然,妈妈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来不及把眼泪擦乾的我,急忙用手胡乱遮掩。
「怎麽了?」妈妈带着我坐在床沿紧张的问。
长久以来我的心上一直压着一个重担,被妈妈这样轻声问着,我犹豫了半晌,只能全盘托出。
我就像一艘历经了风暴的小船,好不容易到达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我慢慢的将我已知的事情从头说起,说到最後,连妈妈听了都不舍的抱着我哭了起来。
「你怎麽这麽傻,这种事情一直不说埋在心里干麻?」妈妈心疼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按下接听键。
「我知道你会很难过,所以我想我还是要打通电话给你。」电话中,他的声音很疲惫。
听见他的声音,我所有的武装都彻底瓦解了。
缩在房间的墙角,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助的哭着。
「我的确很伤心,我痛到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才会比较不痛。」
面对他,我害怕失去理智的自己会让他义无反顾的离开,但当下的心情却也无法管这麽多。
下一瞬间,妈妈起身示意想要拿我耳边的手机跟阿金说话。
我无奈的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妈妈。
「阿金吗?」妈妈强忍着重重的鼻音,努力维持住长辈的姿态。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糟蹋我的女儿,我请你不要再理她,就这样分手可以吗?」
一听到我妈这样说,我凄厉的哭着,扑上去想抢回电话。
「好,你答应我了。」不知阿金在电话中说了什麽,我只能不断的大喊着不要。
直到妈妈将断了线的电话递给我,我立刻按下重播键,回应我的却是转接语音信箱。
妈妈不断的在我耳边哭喊着。「不要了,你听话,这段感情不要了。」
我仍旧哭着不断重播,不论是简讯或是语音留言,只希望他能再次接起手机跟我说话。
就这样打了整整一晚的电话,直到他残酷的将手机关机。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卷缩着,手里拿着手机,眼泪像流不完似的,不停的滑落。
隔天一早,我急忙打电话给伯轩。
大致把昨晚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後,拜托他能帮我联络上阿金。
我左等右等,焦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把所有的冀望都放在他身上。
直到下午,伯轩终於来电,可是却是带来调停失败的消息。
这个结果让我的期待瞬间跌落谷底。
他不爱我了吗?
为什麽可以这样狠心的对我?
明明我们前天出去玩还笑得这麽开心,为什麽今天毫无预警的全都变了样?
为什麽我可以听他解释,但他却不愿意听我解释?
我满脑子都是为什麽。
少了他,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有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我用爱他的理由折磨着自己。
我不再出门,补习班的课程全都无限期暂停。
拉上窗帘,我开始害怕阳光,关上房门,不开灯,独自待在只有自己的房间里。
一天只吃一餐也不会感觉得到饿,不断的拨着手机,哭累了就躺在地上睡。
睡梦中不断做着重复的梦境,总会在寂静的夜里独自哭醒,不断的尖叫,用力抓着头发,像个疯子。
不懂这到底是爱还是恨,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没有尽头,不断循环,直到麻木。
身体没了知觉,只剩心还痛着。
不论爸爸妈妈进来房间怎麽苦口婆心的劝说,我都无法听进去。
就像我的灵魂已经不在似的,他们摇醒的只是我的躯壳。
我选择将耳朵关起来,所以不管是什麽话都无法传到我的心里。
最後,我终於适应了黑暗,从此眼睛什麽都看不见。
我的时间在那一刻彻底静止。
不再转动。
*一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