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碧海青天 — 十、天机峰上(上)

第二天一早,右天机峰下的黄队营地已经被夷为平地,据说除了武状元慕容元庆的弟弟慕容元霸和少数几人,其他都“阵亡”了。到了午后,左天机峰又传来消息,红队的上官琏月劝降“贼人”虽然成功,但在受降仪式上“贼人”突然翻脸,红队诸人猝不及防,“尸横遍野”,上官琏月“饮恨而亡”。

消息传来,唐王枫乐得直打癫。他把文武才子召集起来开会,坚守营地不出。傍晚时分,手下来报,慕容元霸领人前来投靠唐王。唐王枫说有请,不多时左右撩起帘子,一个大个子手持双锤顶天立地出现在营帐门口。

“元霸前来投靠唐王殿下。”大个子“咚”把流星锤扔地下,“哗”半跪行了个礼。

“快请起!快请起!”唐王枫和李玉涵迎出去,一左一右扶起慕容元霸。

“啪啪啪”坐在帅案下方的萧子容啪响了第一记巴掌,“哗”地大家都鼓起掌来,掌声十分热情,更有与慕容家相熟的好事者拾了桌上的花生什么的往慕容元霸身上招呼,立即就有人有样学样,抓了只香蕉扔慕容元霸头上,噼里啪啦,苹果栗子都飞过了,大家伙哈哈大笑,唐王枫第一个大笑,慕容元霸抱着花生瓜果那个感动,老成持重的李玉涵那个汗啊。

慕容元霸刚来,又有人来报,红队的温公子前来投靠。

温公子大名叫做温谨之,乃是与上官琏月齐名的上京才子。去年上官琏月殿试中了探花,而温谨之只得第十名,连殿试也没轮上。后来温谨之从上京消失,一说他与上官琏月交恶,被上官家族逼离上京,又说他科举失意,从此云游天下,寄情山水。温谨之走进帐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再用瓜果来招呼,温谨之眉色如墨,青衫翩翩,嫡仙似的一个人,大家瞬间想到上官琏月编的《天下美男志》,上官琏月自己给自己排名天下第十,而温谨之居然榜上无名,这太扯了,赤裸裸的报复。

唐王枫把慕容元霸引到自己右首,李玉涵把温谨之引到自己左首,温谨之刚要抬步,袖子被扯住了,萧子容扯着他袖。“你要我坐这?”温谨之柔声问。“嗯。”萧子容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刚才真是无心之举,他只觉得这人真好看,就象哥哥一样,然后就出手拉人……

“好。”温谨之温柔地应下,李玉涵回头看了眼,两人点了点头,温谨之就坐在萧子容身边。

慕容元霸温谨之二人新加入,自然大家有很多疑问,两人一一说了昨日的情况,与唐王枫派出的探子回报几无差别。温谨之是红队唯一的幸存者,原因很简单,上官琏月不喜欢他,把他隔离在外,而温谨之又早早地看出其中的问题,在受降仪式之前他就下了山,现在红队都“死”绝了,温谨之再次上山,投奔唐王。

轮到慕容元霸的时候有人恭维他,说元霸兄真不亏是当朝武状元之弟,遭遇夜袭还能带领一班兄弟全身而退云云,慕容元霸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咧嘴笑,“是萧总督让俺们再活一次……”原来昨晚慕容元霸也“死”了,只不过在清点“死尸”的时候,右天机峰上的江南总督萧子遥先下手一步,把慕容元霸与他身边一群战斗到最后的人赶在主办方官兵来到之前先一步把人弄到山顶上去,然后,让人好吃好睡地安排他们,今天一早,又把他们放下山,让他们好好辅佐唐王。

慕容元霸说到这,唐王枫与萧子容对视一眼。唐王枫挣扎啊,昨天还说萧子遥狠毒,今天他就派慕容元霸来投靠,但这群人对明天的最后一战太重要,不受这恩惠吧,真是自虐,受吧,欠老了人情,罢罢,欠就欠,反正萧子容在这,最多他把这情还给萧子容。两人凌空一会瞪眼,一会眯眼,最后对视嘻笑,李玉涵目不斜视,温谨之举杯喝茶,两人都不作声。

一日无战,当晚开饭时中天机峰上下来了一队人,径直来到营门前喝门。慕容元霸提着双锤拉了人马去应门,结果双方啥仗都没打,慕容元霸倒提了两个大食盒回来。“皇兄送饭来?”唐王枫莫名其妙地接下食盒,中天机峰上是他二哥梁修,他知道,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亲?他满脑问号地打开食盒,食盒两层,密封得极好,第二层的香气还未飘出来之前,梁枫先看到了第一层上摆着的一封信笺——“容容亲启”。

然后吃着水煮鸡蛋的萧子容被请来了,山上的菜只有肉和蔬菜,萧子容不喜欢吃肉,也不喜欢吃蔬菜,于是只能餐餐吃水煮蛋,而梁修不知哪里弄来了湖鲜,一盒里是条清蒸鲈鱼,另一盒是盐水河虾,这鲜香肥美得,梁枫锦衣玉食惯了,也禁不住馋虫跑出来。

“我最不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吃虾。”萧子容面无表情地捧着他的水煮蛋走了,梁枫心里一动,把食盒交给人,示意分给大家后,他跟李玉涵咬耳朵,李玉涵嗯嗯啊啊应了半天,走了。

山里天黑夜寒得早,梁枫安排好晚上守夜的事李玉涵拎着个食盒匆匆而来。“谢谢师兄。”梁枫谢过,提起食盒一溜小跑。李玉涵盯着他背影看了阵,另一只手提着个包袱,慢慢走回自己的营帐。

今晚温谨之和李玉涵一个营帐,温谨之接过李玉涵手上的包袱,解开包袱,里面是件红色女装。“温兄真是料事如神。”李玉涵抖开包袱底下的另一件红裙,这两件女装样式一样,刺绣颜色都一样,只是一件小,一件大,下午议事时大家定好了明日的应战方案,还用沙盘推演了一遍,然后李玉涵下山置办衣服,临走时温谨之让他多置办一件,还说用得上。

“子容纯真可爱,唐王呵护爱惜,也是人之常情。”温谨之想到萧子容扯住自己衣角的样子,低头笑了笑。

“五师弟,你真要离开梁王?”李玉涵忽然问。温谨之是天机门下五弟子,这事很少有人知道,因为温谨之不会武功,也几乎没在天机峰上求过学,他是天机老人在外云游时收的徒弟。

温谨之没有接话,两人默默地收好衣服,熄灯睡下。

“上京不少我一个温谨之,梁王殿下身边也不多我一个温谨之。四师兄,我想向南走走。”温谨之躺在漆黑的行军榻上说。

这边一晚无话,那厢帐里萧子容大口大口喝着鲜鱼汤,梁枫看着他吃鱼喝汤,心满意足。刚才他灵光一闪,请李玉涵弄个鱼汤来,李玉涵半句不说就下山去办了,哈,二皇兄能送饭来,他也能啊!

半夜里萧子容频频起夜,最后一次摇摇晃晃地回来一头倒在行军榻上,“你是不是……在汤里投了什么药……报复……”萧子容有气无力地指责梁枫。“先喝了药再睡。”梁枫没心思理论,他刚挖醒李玉涵要了药,李玉涵听他说萧子容一个人喝完了一锅黑鱼汤连连说黑鱼性寒,准是喝得太多闹肚子了,而温谨之则指点他按揉膝上梁丘穴能快速止泻。

梁枫哈着腰,跪在萧子容面前揉他的膝盖,他手下不知轻重,萧子容人脱了力,等梁枫注意到的时候人已经哭得满脸是泪。“啊?太重了?”梁枫一把卷起萧子容裤腿,可不,膝盖上一层晶莹的皮肉上三根通红的指印。啊啊啊,梁枫震惊地看自己的手,他有用那么大力吗?

因为愧疚,梁枫抱着萧子容哄他睡觉,萧子容呜呜了几声,就昏睡过去了。梁枫强迫自己把怀里的人想做是朵棉花糖,用揉棉花糖的力气小心翼翼地继续揉着梁丘穴,揉了一周天后萧子容睡踏实了,他累出一身臭汗。

好臭啊,梁枫闻闻自己,又闻闻萧子容,觉得自己实在臭不可耐。他冲出去洗漱,温谨之无声无息地进了帐,一卷起萧子容裤管就重重叹了口气,温谨之把深红色指印的地方推揉开,李玉涵取了温谨之的医药箱来,温谨之挖了点海水蓝色的药膏抹在萧子容膝上,又扶起他灌了一点药水在他嘴里,两人悄悄退出帐。

梁枫洗漱完,光着膀子回来,萧子容睡梦里一踢腿,一截白藕似的小腿肚暴露在梁枫眼前。梁枫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捏,么指上的细腻触觉,加上视觉的冲击一股脑地攻过来,梁枫赶紧捂鼻躺下,一晚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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