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凡跟花以陌自然不知道曲家先祖们不为人知的偷窥癖,若是让曲慕凡知道了肯定把所有门窗都用木板给钉了,钉得牢牢靠靠的比风灾水灾要来还结实,凭什麽人家小俩口都回了房间才亲小嘴还要给人围观,这什麽道理?
曲慕凡开心的把花以陌搂在怀里,亲够了搂够了才傻笑地把花以陌抱上床去。
「凡儿,我自己走。」花以陌脸红着嗔了声,手却乖乖地搂住曲慕凡的颈子,被抱了两回来不习惯也习惯了。
曲慕凡笑得开心极了,只道:「我抱你。」为了花以陌亲口承认的给他当媳妇儿,曲慕凡是恨不得抱着花以陌玩绕圈圈,眼前的小搂小抱他真没看在眼里,也塞不了他的牙缝。
「真不晓得你小小的身板哪来的力气。」花以陌叹了声,随即目光落在曲慕凡左手四指的指环上:「凡儿,你怎麽戴了四个一模一样的指环?」而且颜色灰不溜丢地没什麽刻纹跟花样,怎麽看都不是曲家少主会戴在身上的饰物。花以陌心忖:往常凡儿身上不见多余的饰物,不是骚包的公子哥儿,那麽那四个一模一样的指环必然有它的用处。
「你想不想知道这东西真正的功用?」曲慕凡把花以陌放到床上後才笑着脱下那四指相连的指环来,轻轻地放在梨花木的椅子上,下一刻突然轰隆的一声,那四指指环像千斤秤砣般给椅子如泰山压顶的一记重搥,椅子霎时四分五裂,而那四指相连的指环落地後甚至令地面凹陷了个大洞。
花以陌瞠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复,曲慕凡笑着解释:「你难道还比这东西重吗?我成天把它戴在手上,你恐怕没有它的十分之一重量。」
「那到底是做什麽用的?」花以陌十指交叉撑着下巴慵懒的趴在床上,一双眼晶亮晶亮地闪,好奇的发问。
「它叫四方柱,第一天就是它带我们进地宫,它的功用是划空间或者说捕捉猎物,它所围住的范围可以跟地宫的空间交换。」曲慕凡取回四方柱拍了拍套回手上,走回床边脱下外衣合着被子,用被子捆住花以陌搂进怀里,又闹了一番,最後不过得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更多的吻在嘻笑间被花以陌躲掉,「媳妇儿,你问的问题夫君都回答你,还不给奖赏?」
「你都亲了好几回了。」花以陌蹙着眉,曲慕凡适时还抓着他的手,那手心的温度滚烫近乎灼人,令他不由得心慌意乱,心脏怦怦直跳。
「再亲一回。」曲慕凡低下身去截取了那两片让他吻得鲜红一片的唇瓣,花以陌认命地闭着眼睛任着他亲,却难掩心里的沸腾。他暗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那啥主动献吻不应该他来做才对,这下好啦,让凡儿食髓知味,转念一想又觉得矜持个屁,他是女人吗?还没成亲还没圆房之前他都还不是女人,给凡儿当老婆,成亲给他生孩子,想起来虽然不讨厌,可是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别扭得要命。
曲慕凡当然不知道花以陌的别扭情结,今天莫名奇妙发了脾气,跟小猴一样不明就理的欺负花以陌,把他欺负得哭了,後来还不是心疼到自己,下次千千万万不要干这种蠢事啦!曲慕凡心里暗想着不管未来有多艰难,有人愿意陪着自己过这种感觉真得很好,好像从前到现在空荡荡的内心突然给撑得涨涨的,从此之後什麽都不将再有缺憾一切圆满。
曲慕凡从晚上以来没停过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儿,花以陌挣扎了一会儿未果也就放弃了挣扎,花以陌叹了口气,虽然他心里明白曲慕凡的年纪确确实实比他大,却还是挡不住多年来把曲慕凡当孩子疼的习惯,谁说爱情一定要分个输赢,他认了输服了软并不是他输了曲慕凡,而是他更习惯宠着曲慕凡,也就这样吧,再想下去他脑子都要罢工啦!
花以陌昏昏沉沉的睡去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头重,睡梦中他还紧紧抱着头,紧紧蹙着眉,他的头好痛,头好沉,他听见有人在说话,那个声音他很熟悉,却不知道为什麽怎麽也认不出来,那个声音叫他拿一样东西出来,那样东西在曲慕凡的身上......。
这天夜里,花以陌同样又在半夜醒来,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脸庞,一阵尖锐的灼痛一闪而过,梦的内容跟那个人说的话已经随着他的泪水模糊一片,不过从他的心惊胆跳的程度来看,那个梦不是太好的梦,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的的反应,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要他不要,他每说一遍的不要头便会会加倍的痛,在他拒绝了第三次时,他已经痛得醒来。
花以陌的惊醒同样惊动了曲慕凡,他拨了拨花以陌被汗浸湿的额发,轻声的哄道:「这几天你都在半夜醒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天他抱着花以陌睡,花以陌惊醒的模样让他印象深刻,他开始回想前几天花以陌睡软塌上面时每到半夜都会跌下床,原本他以为是花以陌的睡姿太差,这麽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头有些痛,我再睡一下就好了。」
「小花,你等我一会儿。」曲慕凡安抚了他一会儿,下床取了一块玉佩回来系在了花以陌的颈子上,他只道:「戴着它会好睡一些。」
花以陌摸摸怀里的玉佩有些恍然,这块玉佩能够一分为二,他想起了他们成亲要用到的龙凤对佩,是由一块龙玉一块凤玉组成,他细细摩娑着玉上的花纹,果真一为龙纹,另一为凤纹,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着,瞳孔却蓦地收缩。这玉佩是曲家的传家之宝,龙凤对佩!
曲慕凡就这麽一点也不怀疑的把对佩放在自己身上,这行为令花以陌啼笑皆非,当然感动更多,他开始回想起从灵山下来的种种,究竟为什麽他在客栈会鬼差神使的问了龙凤对佩的事情?是不是跟他连日来的头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花以陌的头痛在对佩流转的灵波中慢慢被冲淡,这股灵力的波动让他觉得熟悉跟安心,就像曲慕凡给他的感觉一样,充满善意的温柔,轻轻柔柔的钻入他每一个毛孔里,像曲慕凡温柔的张开手掌抚摸着他。
花以陌终於安心的睡着,脸颊滑下一滴泪水来,曲慕凡轻手轻脚的为他拭去泪水,在他的眉心印下一吻:「好好的睡。」
接下来的日子里曲慕凡为了曲家的事情焦头烂额,先是曲乐往妖怪村找牛头妖的事情莫名奇妙被敌对的陆家先行得到消息,居然比他们还要早进到牛头妖的巢穴里。曲慕凡看着曲乐传来的汇报看得头皮发麻,陆家雇佣的几个兵器谱上榜上有名的江湖侠客皆死於牛头妖一身蛮横的怪力下。
曲乐带着曲家暗卫找到转移後的牛头妖巢穴已经是半个月後的事情了,非但没能顺利拿回曲家遗落在外的剑谱,反而折损大部份暗卫,曲乐带着曲家暗卫与牛头妖血战时反而意外的拿到一样东西,信上写得清清楚楚,擎天斧三个大字。这擎天斧是曲慕凡父亲曲剑陵惯用的武器,十年前父亲上灵山剿灵兽身亡之後,这擎天斧跟着失落多年,直至今日曲乐至牛头妖巢穴意外的取回。
曲慕凡看着这封快马加鞭传回来的讯息,心底有几个疑问。
第一,陆家为什麽会比他们先行找到牛头妖的巢穴,是不是曲家出了内鬼?
第二,牛头妖纵然一身蛮横的武力,可是曲乐乃是曲家当代教头,更是暗卫之首,他的手里握有神兵利器,区区一个修行百年的牛头妖要与曲乐对战,曲乐拈根手指就能把它收拾,为什麽平白无故折损那麽多暗卫?
第三,从曲家本宅曲老爷子传来的消息告诉他,这封信迟了一天回来,而他们在曲剑星的赏花院找到了与这封信一模一样内容的抄本,曲剑星究竟怎麽拦截消息?又为什麽要写下抄本,平白多了一个把柄落在曲老爷子手里?
曲清流特地提醒他的,不要太轻信小人,那个小人指得是谁?是一向在他手里办事的曲乐?还是曲政?还是曲老爷子?
曲慕凡稍微整理一下思绪,把每一个细节重新推敲一遍,他跟花以陌在客栈遇袭正是曲乐带着暗卫与陆家针锋相对的时候,若说这件事情跟那件事情毫无关系他还觉得奇怪了,怎麽可能?
不论曲乐与牛头妖的始末,从最终的结果往回看,信究竟有没有被拦截?曲老爷子这麽义愤填膺的告诉他曲剑星截走了信,还留了抄本在赏花院被他们查到,前後不过一天的时间,曲老爷子究竟怎麽锁定曲剑星这个人选?怀疑到了曲剑星身上并且顺利找到证据。
曲慕凡的脑里出现了四个字,监守自盗──除了曲老爷子监守自盗故布疑阵之外,没有更好的解释,一切太过仓促也太过刚好,如此仓促如此刚好那就八成是陷害。
会做出这样的推论没有什麽好奇怪,曲剑星来过一趟地宫,仅管地宫流转的时间比落霞山快上许多,可是照着曲剑星带着小妖狐过来的情形来推论,曲剑星或许把时间花在了处理两只九尾妖狐上面,爷爷说过,这小白狐是个宝贝疙瘩,他当下跟花以陌吵架就把小妖狐扔在爷爷那里了,後来花以陌把小白狐带回来,他仔细打量过这只小白狐,它的身体里面居然有一颗上百年的妖狐内丹!
这只小白狐还没断奶呢,遑论修练,不会修练那来的百年内丹?不是出自於他猎到的那只九尾妖狐,就是出自於花以陌在灵山上面猎到的那只,这只小白狐肯定跟那两只的其中一只有血缘关系,否则上百年的妖狐内丹怎麽会心甘情愿让个小奶狐占用,而不是反噬其主,占了小奶狐的小身体来重新修练?妖兽世界里的弱肉强食要比他们要严重得多了!
这几日曲慕凡忙於曲家庶务,他将四方柱交给花以陌,花以陌得以往来地宫与落霞山,他回了一趟家,打包了不少吃的用的回地宫,小白狐在花以陌的照料下已经睁了眼,总是腻着花以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