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狗血了真的……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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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篇6所谓“转机”?
观月表示他会暗中调查手塚国王当年的这桩“契约”,有具体时间地点让这件事的难度降低不少,但他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父王去哪里》的存亡走向,巫师长老会已经快被炸锅的观众们逼疯。
观月跨上鹰兽前,迹部国王拉住他,低声郑重地向他道谢,并请观月一定全力帮助手塚国王,若有任何方面的需要尽管向他开口。
观月望了望不远处显然陷入自责焦虑的手塚国王,保养良好的纤长手指从腰间亚麻小布袋里,捻出颗浆果大小的乳白螺旋圆海螺,示意迹部国王接下:
“把它放在耳朵里,可以随时与我联系,你们有任何物资需求也请讲,我会安排。”
迹部国王意外之余,点头再次感谢,观月摆出他惯有的精明算计的笑脸,伸出一根指头:
“记在您账上。”
小王子和小公主午后睡起,迹部国王告诉大伙,他请观月带些面包棍黄油和熏肉肠当晚饭,孩子们开心坏了,欢天喜地地跟父亲们进林子砍木柴,顺便采些野菜煮汤,蘑菇么,吃这么多天蘑菇总得缓一缓,要不吃出心理阴影日后只得自己种土豆了。
手塚尽可能地在孩子面前表现轻松,可他无法拉回四散混乱的思绪,他不止一次发现自己在调整呼吸,他甚至要用奋力劈柴来掩饰双手不受抑制的颤抖。
目睹了这些的迹部国王挣扎片刻,转身掏兜。
“……酒?”
手塚国王被突然从天而降塞进自己怀里的这个壶惊着,他抬头不解地望向一屁股坐自己边上的迹部国王。
现在是星月统治天幕时分,小王子和小公主装着一肚皮丰盛晚饭早已在木屋里睡熟。
“跟观月要的。”迹部国王又塞给手塚国王一对杯子,捡起地上的枝条捅捅篝火,“本大爷觉得你需要。”
手塚国王搁下酒壶和酒杯,没吱声。
“你酒量怎样?”
迹部国王自顾自往杯里咕咚咚倒满酒,拿走自己那杯,尝了尝,眯眼歪歪脑袋,示意邻座——不赖。
手塚国王和他僵持了会儿,放弃似的端起另一杯,先是一小口,然后一大口,脸皱了皱,叹出一气。
“喝醉解决不了问题。”手塚国王这么讲,但依旧往杯里添酒。
“喝醉方便你宣泄情绪,你情绪稳定些,才好去解决问题。嗯,跟你打一架也行,可我们俩的伤估计会吓坏小家伙。”
手塚国王挑眉看看一本正经表述“谬论”的迹部国王,有点脱力地似乎想笑。
“少废话喝吧,喝够了你尽管废话。”
迹部国王把俩人空掉的杯子倒满。
……
“……问题那‘代价’到底付没付我都……是我曾经以为天意难违的……什么,还是现在一直没有停歇的……什么,或者,未来即将发生的……什么……”
面色通红的手塚国王比划着右手,仰脖喝干左手攥的酒杯。
“我怎么能那么……大意……该死……”
手塚国王垂首缩作一团,双手懊恼地揪紧头发,他的胃里是一团火,心口是一团火,脑子里也是一团火,他像在火中炙烤——他希望如此。
迹部国王静默不语地喝干不知第几杯酒,他恍惚而清醒,他推想手塚国王亦是。
“你祖父是年纪到了去世的。”
迹部国王的声音响起。
“你妻子是体弱病逝的。”
“你的国家富足安定,天灾人祸有是正常的,全没有才叫被诅咒。”
“你女儿健康活泼长到五岁,没有一出生就被侏儒怪抱走养,被女巫抱走关高塔,被变成天鹅什么的动物。”
“至于你以后会不会瞎眼娶个坏皇后陷害她,她会不会被纺锤扎破手指睡不醒,那本大爷真没法下定论。”
迹部国王强硬地掰过手塚国王的肩膀,他的双眼被篝火映得不见苍蓝,却仍如烈焰般灼进手塚国王的眼睛,烫得手塚国王几乎忘了刚才浑身骇人的冰冷。
“手塚,你有错不假,但你没必要,也根本不可能承担所有!懂吗!”
手塚国王觉得自己比想象里醉得更厉害,他注视迹部国王,听进对方讲的每一个字,他能捕捉到迹部的意思,可混沌的大脑无法完全理解,也许因为他不同意迹部,又无法组织缜密的逻辑反驳。
手塚国王烦躁不已——当然是他的错,他当然得承担所有后果,这是他一个人的错,他……必须要承担,谁都不准管……
唔……
迹部国王盯着眼前的手塚国王出神,哪怕对方从痛苦纠结中忽然恍然大悟,迹部国王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虽然当时我只有五岁……”手塚国王喝下一口酒定神,喃喃道,“但我应该不会同意用其他人、用王国利益换取契约。”
“嗯?”
手塚国王的眼瞳放射出异样的光芒:
“所以代价……是‘我’。”
迹部国王一怔。
自解除情感封印咒语后,迹部国王第一次见手塚国王紧绷的神经这样泄气般的全然松弛。
这算什么?
庆幸?安心?
代价是你自己,你就满意了?
不知何时起便烧在迹部国王心尖的那股无名火“呼”地窜上天灵盖,当他回过神,他已经恶狠狠拽着手塚国王的领子迫近自己。
手塚国王略显不满,但还沉浸在茫然中,他的头打着圈微晃,砰,磕在迹部国王额头。
迹部国王被这一磕吓着,手塚国王则并不在意地保持这样。
他们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吐息相融。
迹部国王自认陷入一种危险的境地,被他刻意忽视许久的某种冲动,似乎随时随刻要喷薄而出。他的脑内在进行拉锯,他勉强保持拉锯两端的公平,但他私心窃想下一刻的晃神之后就……胜负已分。
……
胜负已分。
迹部国王推开了手塚国王。
他归咎于观月的酒不够烈,他喝得不够醉,导致加上“私心”砝码都难以抗衡另一头的……理智?
清冷的夜风终于突破灼热屏障吹拂而来,手塚甩甩头,他凭仅存的小部分清醒与此时畅行无阻的大部分直觉,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是个适合的对象。”
手塚国王不甚顺畅地说完这句话,余光依稀瞥见迹部国王好像被吓着,手塚国王莫名沉甸而空落的心里升腾起细小的快感。
“你的选择没错。”
撑身站起,他有些踉跄地离开。
他的目的地——山洞,变得模糊,摇晃,摇晃又加剧模糊,手塚国王知道他明天一定会头疼,而女儿会生气。
左臂被猛地拽住,手塚国王晕着转头,迹部国王正怒火中烧地瞪他。
篝火在远处,夜色里迹部国王的眼睛恢复苍蓝,温度更高的火焰也是这样的颜色。
手塚国王不明白,迹部国王为何一脸被严重冒犯的表情。
手塚国王更不明白,为何自己又一踉跄,栽入一个气势汹汹的触感。
他使劲转动脑筋审视现状,才发现迹部国王的左手箍着他的腰,右手捏着他的后颈,嘴唇碾压上他的嘴唇。
迹部国王确信手塚国王喝得比自己醉,但手塚国王居然能在喝得那么醉的情况下,还能得出这么多“理智”得混账的结论。
迹部国王脑内的那把锯“咔”地断开,一头悄然落地,另一头朝前直直飞去,待他回神,他已经在吻手塚国王。
他没敢睁眼,但他不禁想象手塚清亮的琥珀色眼睛睁得很大,而漫天星光都在其间……
突然,他感觉手塚的薄唇动了,另双手捧住他的头,他惊讶地刚睁开眼,便被拖进更激烈的拥吻无暇他顾。
世界天旋地转。
……
清晨的鸟鸣非常执着地狠啄手塚国王胀痛的头,他知道外面天亮,自己该起床,但他根本疲惫得不想动,哪怕他渴得要命,胃难受得搅成团。
手塚国王记得他昨晚喝酒,喝了不少,今天的状态他是预料到的……无论如何必须在女儿睡醒前起床打理好自己。
秉持这样的信念,手塚国王以惊人的意志挣扎着撑开眼皮,昏黑的山洞顶理所当然地出现在视野里,手塚国王庆幸自己没醉死在女儿开门就能看见的屋前空地。
唔,或者是迹部把他扛进来的?
想到“迹部”,手塚国王心内涟漪般泛上某种微妙的别样情绪。
手塚国王用手掌揉揉眼振作精神,一鼓作气地,慢慢坐起。
然后他呆住了。
他坐在仅仅勉强维持“床形”的干草堆里,片缕不着(除去盖毯),迹部国王一条手臂挂在他的腰上呼呼大睡,同样片缕不着。
手塚国王深吸口气,环视四周,地上散落着两人纠缠得难舍难分的衣物,凌乱横斜的干草似乎提醒着他昨晚的“战况”。
喉底难以抑制地泄出一丝呻吟,手塚国王扶额前,没忘拨掉迹部国王的那条手臂——它目前处的位置不太妙。
手塚国王听见同床人被自己弄醒——难受的哼唧,窸窣声,静默,“天…………”
“二位国王,鉴于昨天我送达了一瓶陈年佳酿,我想二位今天应该需要足量的醒酒药,我不便入内,还是请二位出洞?”
洞外观月语调抑扬顿挫的“关心”,让洞内的国王们更加懊恼地咬牙——
他绝对进来过……!!
穿戴完毕的手塚国王和迹部国王,忍着头疼、尴尬、羞愧等等负面感受,挨着坐树墩上喝下观月那凭良心讲不算难喝的醒酒药,假装无视观月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王子和小公主此时皆面色不善地边吃(观月带的)早餐边盯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答应过我不喝醉的!”
“父亲你不能喝这么多酒的!”
孩子们忍无可忍的批评,叫宿醉惨状中的国王们难受度翻倍,甚至差点忘了他们喝醉后干的要命事。
“好啦好啦,大人们有时候也会任性的。”观月及时帮忙安抚孩子们,并把他们支走,才掏出魔杖口念咒语,朝国王们一圈一点,宿醉的症状便像肥皂泡“啵”地消失。
顿时神清气爽的国王们惊奇之余,难以避免地被很多“糟糕”回忆冲击得再次僵硬。
“手塚国王的‘契约’我已经在暗中调查,短期内可能收获不了什么。”观月非常“理解”地另说正事,“如果用些辅助手段会更快,当然,一切由你们决定。”
暂且忽略观月的那个“你们”,迹部国王连忙追问“什么叫辅助手段?”搞得被抢话的手塚国王像生吞了个煮鸡蛋。
观月尽量不让自己笑太明显,解释道:辅助手段即求助可以窥视过去、或看出契约的巫族、魔物之类,但这样便需要当事人亲自前往,且安危不定,结果也不一定。
若手塚国王并非一位父亲,他会立刻毫不犹豫答应,而不会如此忧虑地默不作声。
“危险性能降低吗?”迹部国王敏锐地捕捉到方才观月脸上隐隐的笑意——不是(全在)笑他和手塚……的那什么……
观月故作为难咳嗽咳嗽,卷了卷额前黑发:
“那我们之间就必须签份保密协议了。”
手塚国王抬头。
观月的主意是,他将《父王去哪里》接下来的任务,与对手塚国王“契约”的调查,安排成同一方向,白天他们进行《父王去哪里》,夜晚监视关闭,他们再去调查“契约”。而既然是巫师长老会主办的活动,长老会自然要全力保障他们的安全,沿途巫族也都会提供帮助,这是百年难遇的大好机会。
“……但监视关闭之后你们的‘擅自行动’,我就没法保证了。”
观月严肃地结语。
手塚国王再次犹豫地陷入沉思。
迹部国王眯眼瞥向安静等回应的黑袍巫师——观月初这个人太精,他愿意帮手塚不假,但他明显不做亏本买卖。
观月初回看迹部国王,略微夸张地无辜摊手,迹部国王翻了个白眼。
“我与迹部商量一下。”
手塚国王已做好决定,他礼貌地请跟迹部国王“眉来眼去”的观月暂且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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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的一些童话梗很明显吧我就不讲了
这是我第N+1次雄心壮志要肉结果还是拉灯OTZ
拉灯内容不要想太多,喝成那样还指望他们做全套不现实==
这次酒后乱X会发挥最大作用的!我尽量……
手塚的契约内容有了一点提示(?),可以继续猜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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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密篇7手塚国王的决定
“你别答应观月初太多东西。”
迹部国王被手塚国王引着进小树林,听到的第一句话令他略感意外。
透过重重叶缝投射进树林的阳光,在铺满腐叶的林地上调皮地画出许多光斑,小王子和小公主很喜欢玩踩光斑截光柱的游戏,手塚国王此时仿佛也被那些微微跳动的小光斑吸引,他自进林子起便盯着它们,包括和迹部国王说话时。
“你的心意我领,我不会每分每毫算得那么清楚非还给你,你……没必要瞒我。”
手塚国王的意思在迹部国王听来,好像很值得他咧嘴傻笑,但他又不敢肯定笑没笑错。
“……目前为止,应该只是钱而已,你真计较你也还得起。”
迹部国王谨慎地接答,他感觉手塚国王另有欲言又止的事,所以他选择等。
结果他被手塚国王突然转向自己那视死如归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后面,疼么?”
手塚国王几近耗光勇气才挤出这句问,而迹部国王呆愣的模样把他仅存的勇气压榨殆尽。
“嗯,不疼。”
迹部国王表情扭曲地答道。
差点憋死的手塚国王大喘气,不料迹部国王补了第二句话:
“你技术挺好。”
给鹰兽编花环的小公主被不远处小树林里传来的爆笑声吸引,她好奇地看向鹰兽背上挥舞木剑的小王子,小王子摆摆木剑习以为常地说:没事,别理他。
观月初点头同意,再递给小公主几朵魔法处理过的白色野花。
“哎哎开个玩笑嘛你计较什么。”
迹部国王没多大诚意地边笑边道歉,手塚国王恼得想揍人。
他真的可以揍,而且他相信迹部能坚持很久。
手塚国王揉揉额角,告诫自己不能这么情绪化,他尽可能平稳地对缓过点劲的迹部国王说:
“你……对我有好感?”
见迹部国王一口气顺一半就被噎着的模样,让手塚国王莫名有种熟悉的小快感。
“你、你也真够‘直接’。”迹部国王对这么急转直下的展开实在适应不良——那自己原本打算怎么细水长流……?
“你没回答我。”
手塚国王“我不和你开玩笑”地看他,迹部国王撇撇嘴,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没反问“你呢”。
“我……能知道理由么?”
局促,却诚恳,手塚国王站得笔挺,两肩后张,下颌微收,他正用最古板的仪态规则强迫自己定在迹部国王面前。
迹部国王忽然意识到——手塚不知所措。
感谢(?)这活动,他是手塚开启情感闸门之后唯一相处亲密的成年人,他跟手塚投缘,(没道理地)相互信任。感情封印多年的手塚并不迟钝,相反还非常敏感,不可能没发现他与日俱增的动心,但手塚于这样的局面难以避免地混乱。
自迹部国王了解手塚国王的封印咒语,他开始明白手塚过去对他人的情感,绝大部分确实是一种“理智下的调控”。迹部国王私心推测,手塚在家族为其选择的王族、贵族小姐里挑了他认为适合做妻子的女性,那位温和的姑娘也被正直的手塚吸引,婚后手塚对妻子首先是责任,然后是随着岁月酿出的亲情,如果不是病魔,他们会相依相守白头偕老,迹部国王毫不怀疑。
比一时冲动的“爱情”之类稳固太多。
迹部国王自嘲地想。
“好吧。”迹部国王抱胸靠上邻近的树干,“首先,你很英俊。”
手塚国王皱眉。
“本大爷非常认真地回答你,你不接受是你的事。”迹部国王不满,他想了想,无奈地补充道,“我跟你不熟的时候肯定只能多看你外表对吧?对你有好感了当然更觉得你外表出色。”
手塚国王不怎么自然地点头表示了解,迹部国王咳嗽着心内扶额——貌似讲解得太直白……
“嗯,其他?”
“呃……”
一堆形容词蜜蜂似的在迹部国王脑海里嗡嗡乱绕,老天他压根没这么理性剖析过喜欢某个人的原因!
“哎反正本大爷喜欢你,你不接受我就趁早死心,你接受我就……嗯,接受。”
迹部国王想自暴自弃又卡了壳——“我不是个适合的对象。”不论酒醒的手塚国王对自己这句“酒后真言”是否有记忆,迹部国王记得十分清楚。
“我不确定。”
手塚国王紧绷的声音敲击迹部国王的耳膜,他的心脏也被敲漏了一拍。
“当我手里握剑,我可以把后背毫不犹豫地交托给你,我陷入困境,我也可以毫无障碍地向你伸手求助,我不愿被任何人知晓的事,如果是你,我几乎不会担心或者窘迫。所以……”
“所以,你可以把你另一半床交给我吗?你有伸手把我拉进一个吻的冲动吗?你愿意在我面前脱光衣服赤身裸体吗?”
迹部国王步步紧逼,苍蓝双眼与丰厚嘴唇吐出的话语令手塚国王脸越发烧红,他哑口无言。
迹部国王冷笑:
“在你没喝醉的前提下。”
手塚国王的表情如何被迹部国王不知道,因为他没讲完便转了身。
背后的人默不作声,迹部国王心如擂鼓,遍地光斑和他脑子里嗡嗡乱绕的蜜蜂连成一片,全部变成同一个词——“混蛋”。
手塚走了,迹部国王听见,脚步踩得克制仍显得大而重,他纠结片刻,还是扭头去追。
手塚国王面无表情走到鹰兽跟前,给鹰兽戴第三个花环的小公主绽开的笑很快消退,她看出父亲不对劲,观月也不禁紧张地放下野花,唯独小王子毫无意识地朝急速靠近的父亲挥剑欢呼。
抱起女儿,手塚国王抱歉地对她说:
“我们不参加这个活动了,回家吧。”
所有人“诶!?”地惊呆。
“父亲保证,回家以后每天都陪你。”手塚国王顿了顿,“当然父亲外出就没办法。”
手塚国王同样抱歉地对跳下鹰兽哇啦哇啦直叫的小王子说:
“你想见公主随时可以来,我们随时欢迎你。”
小公主感受到父亲的坚决,还有……她讲不清的东西,她这次没再哭闹,只安静地点点头。
小王子不依不饶地冲向自己的父亲要他留住手塚父女,而由迹部国王那副懊恼着急的模样,观月一下明白“罪魁祸首”是谁。
睡都睡了你居然能给搅黄了!!!啊啊啊我那“保住节目精彩攀升还能顺便解决契约难题”的完美剧本怎么办啊啊啊!!!
黑袍巫师崩溃地拼命给迹部国王使眼色,手塚国王却站到他面前:
“给你、给长老会带来的麻烦,我非常抱歉,但我不能让女儿、迹部国王与王子卷入任何本不属于他们的危险。至于我个人的问题,若你愿意继续帮助我,我会付给你足够代价,后续我该做的我会自己去做,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再次请求你的原谅。”
观月应不了话了。
他看看抹脸咬牙的迹部国王,无可奈何地对手塚国王说:
“请您准备好说辞,通过魔法球向大家发布决定。”
13分开上路
手塚国王向《父王去哪里》的观众们宣布退出,迹部国王自然也不和儿子留下,这个活动彻底宣告结束。
收拾行李离开前,小王子和小公主拉着手仔仔细细地看过尖顶木屋、堆干草的山洞,摸过他们一起拖来的大铁斧、森林周围让他们吃了好几顿的蘑菇们,小王子把他捡的最漂亮的小白石子装小布袋里送给小公主,小公主则取下她最喜欢的宝蓝色鸟羽项链戴在小王子脖子上。两个孩子拉着各自的父亲非常详细地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他们的父亲沉默地站在两边。
小公主一路使劲与小王子与迹部国王挥手,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密林,如果父亲没有不回头地策马前行,或许他们会消失得慢一点。
黑烟森林的外延,等候手塚国王的臣子们欣喜地迎接国王与公主,大石大臣和海堂卫队长夸奖小公主在活动里表现很棒,然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偷瞄似乎一切如常的手塚国王。
外人也许经由《父王去哪里》,对“冰山国王”手塚有所改观,但最为熟悉手塚国王的亲友近臣,才能发现手塚国王在节目里变化的分水岭。
妖精森林,手塚国王遭遇那场有惊无险的劫难后,脸上的表情、内心的情绪忽然变得明显,当然,是在细心的亲友近臣眼中。
因为妖精的歌声?那群心计颇深的巫师?对小公主的“过分”关切?还是……因为那个迹部国王?
他们不敢直接问,毕竟手塚国王不愿讲的事,谁问也没用。
一行人抵达某个城邦外围时,大石大臣紧张地建议绕道森林,手塚国王不解。
“啊哈哈,《父王去哪里》结束前前后后,闹得比较呃、厉害,里面的居民可能比较呃、激动。”
但绕道森林太远,手塚国王表示快些通过就好,大家便变换队形,由大道进城。
可甚至还没进城,手塚国王就明白大石的担忧丝毫不夸张。
人群看见手塚国王与公主便炸开锅,奔走相告迅速聚集,有人激动地大喊“手塚国王我们支持你!”“小公主太可爱啦!”,有人粗鲁地叫“那群黑心巫师都是渣!”“退出就对了!”,还有人悲愤地哀嚎“你不能说话不算啊干嘛退出啊!”“多大的事啊退什么出啊我们要看节目啊!”
但最令手塚国王讶异的是有不止一个人万分鄙视地唾弃道:
“利用女儿要不要脸!!把女儿当木偶摆弄来摆弄去配当父亲吗你!!”
“小小年纪就那么会装模作样,长大能成什么货色!!”
前一种骂的是自己,后一种……居然是在恶毒地骂小公主吗???
海堂卫队长愤慨地刚要回骂,听见背后非常响亮的一声怒斥:
“不准你这样说我的父亲!!”
与父亲同乘一匹马的小公主脸蛋涨得通红,小手怒中带颤地指向人群中的某处。
“不、准、你这样说我的父亲!!!”
小公主放大音量坚定地重复一遍。
在愣住的大家反应过来前,手塚国王拔出长剑面色阴沉地指向人群另一处:
“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我的女儿。”
人群噤声不动。
“我说过,谁让我的女儿受半点伤害,我不惜一切代价,定叫你们百倍奉还。”
铿锵有力言毕,手塚国王并未收剑,他单手持缰,目视前方发令:
“走。”
训练有素的队伍保持队形,不紧不慢地沿街而去。
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夹杂着对某些人劈头盖脸的斥骂。
手塚国王与怀中女儿对视,父女都露出一丝小小的微笑。
“小王子那边会不会遇到呢?”
女儿嘀咕的这句话,令手塚国王眼神暗了暗。
迹部国王这边的确遇到类似的情况,但《父王去哪里》比较折腾的其实是手塚国王父女,“出尔反尔”退出的也是手塚国王,故矛头对准他们的更多更激烈,迹部国王父子相对没遇到这么讨厌的麻烦。何况比起手塚王国的精简配置,迎接迹部国王和王子的可是两百多号人马,被卫队层层包在当中的迹部国王顾着烦恼,迹部国王怀里的儿子顾着怄气,基本没去理外围那些他们熟视无睹的大呼小叫。
直到听见自家卫队的骚动,迹部国王才回神:
“前面怎么了?”
宍户卫队长策马靠近,尚算冷静地汇报:
“围观的家伙里有人对陛下和殿下出言不逊,队里的新手沉不住气。”
“哦?”
宍户卫队长是迹部国王的心腹近臣,他的皇家卫队是迹部王国、或者说迹部国王的一张招牌:面对自家国王拥护者的狂热,他们处之泰然并带上适当的骄傲,面对冷嘲热讽恶毒开骂的不良民众,他们也能油盐不进并撇下适当的轻蔑。哪怕是新手成员,会和围观者起冲突,可见这情况不太一般。
迹部国王示意宍户卫队长据实以报,身为国王密友的宍户队长给他个“这是你非要听的哦”的眼神,低声给迹部国王咬耳朵,迹部国王剑眉挑得老高,对儿子说:
“儿子,父亲和你被人没道理地骂了,怎么办?”
小王子头都不抬地甩句:
“不知道!”
迹部国王白了幸灾乐祸的宍户卫队长一眼,腿夹马腹朝前踢踏而去,宍户卫队长赶紧跟上。
人群看见迹部国王和小王子的高头黑马出现在队伍前方,立刻掀起欢呼狂潮,那些骂声顿时被淹没,迹部国王从不怀疑他大爷的拥护者数量音量远超反对者。他昂首挺胸,高举右手朝四周致意,新的高呼掀起,他啪地打个响指,仪仗旗手同时摆旗,两百多号卫队整齐划一地呼喝:
“ATOBE!!ATOBE!!ATOBE!!”
拥护者们随即加入呼喝,原本中立的部分人被感染跟着瞎起哄,那排山倒海的“ATOBE!!ATOBE!!”彻底将谩骂踩作渺渺几粒沙。
迹部国王大太阳似的领着队伍招摇过市,他怀里的小王子依旧闷声不响,拒绝像往常一样当小太阳。
迹部国王无奈。
“手塚那边肯定也遇见麻烦了吧?”
迹部国王心里担忧地想。
抵达王宫,翻身下马的迹部国王伸手要抱儿子,小王子死赖马上不理他,本就烦躁的迹部国王真火了:
“你小子脾气想闹多久,啊嗯?哪有什么都随你意的!下马!”
“是你的错!”
小王子再次挣开父亲,红着眼眶大声指责:
“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的错!手塚国王生气了才要走的!”
“行!本大爷的错!你满意吗!满意就给我老实下来!”
迹部国王几乎是野蛮地把儿子从马鞍上拎拖下地,卫队装没看见,宍户卫队长摇摇头,奶妈保姆们慌忙将半声尖叫吞进肚免得国王火更大。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犯错还不认错!难怪手塚国王不原谅你非要带小公主走!”
小王子不顾奶妈保姆的阻拦哭着嚷道,可迹部国王气得一有动作他又瞬间瑟缩到奶妈裙后。
“再这么瞎胡闹关房间里别吃饭!”
“我讨厌父亲!!最讨厌父亲!!我去找祖父祖母!我不理你!!”
小王子抹把泪扭头哒哒哒跑了,僵在原地的奶妈保姆试探地用眼神请示国王,迹部国王咬牙闭眼:
“愣着干嘛看着他去!”
“是!”
女侍们提裙哒哒哒消失在金碧辉煌的长廊尽头,宍户卫队长咳嗽咳嗽,对头疼揉眉间的国王说:
“陛下收拾收拾也准备见您父母吧,他们见过小王子下一个就该叫您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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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被搅黄了不完全是我的错(严肃脸)
鉴于这文的风格走向,这次有点虐(…)下一次应该能拉回来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