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春风的午後,在同样的地方,但在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你。唰唰唰的翻页声,微风徐徐吹来,吹来的风融合在这安详宁静之中,彷佛已经沉静在这样的时刻。
我用手摸着坐在身旁的女儿的头,看着她静静的翻阅好几次的相簿,那相簿内的人,有我还有他,还有记录着所有回忆的风景。
女儿翻到合照时,就会问,照片中与我合影的人是谁,她总是一问再问,像是要在我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似的。
「妈咪,这个人是谁啊?」
女儿双眼清澈单纯,从她的眼睛,我可以看到他的影子,只要看到女儿,就会想起他,那是一段痛苦的日子,却也是最美好的回忆。
「那是妈咪这一生爱的最深刻的人。」
看着相簿上,那张我与他的合影,这一生中,我最爱的一个人,无人可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女儿的童言童语,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希望让她能快乐平安的成长,就像是他所期望的。
「比爱拔比还多?」
我摸摸女儿的头,然後把她抱入怀里,「小瑀,这没办法比较,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妈咪,每次到小瑀生日都会有个寄礼物来的人,信上都会写说他是爸爸的人又是谁?难道小瑀不是妈咪的小孩吗?还有为什麽我和拔比不同姓呢?」
小瑀在我怀里撒娇的扭来扭去,双手紧紧抱住我,问着同样的问题,虽然这样的问题,已经不是小瑀第一次问我。
我在等待着小瑀有天长大,就会把全部的事情告诉她,有关相簿里的那个人与我的所有事情。
「小瑀你当然是我的乖女儿,有一天妈咪会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的……」
那是一段伤感的过去,也是我所珍惜的过去。
这天是小瑀的六岁生日,一大早宅配人员就送了个大包裹来,上面收件人,写着小瑀的名字,看着上面的笔迹,我知道是谁的,心里有股浓厚的哀伤感,正当我沉静在过去的回忆里,是宅配人员让我回过神,手里握着笔,不自觉的颤抖签下自己的名字,签收之後,把包裹拿进家,小瑀就冲了过来,抱住了我,开心得又叫又跳。
「是爸爸寄来的对吧!」
「是呀,爸爸寄来给你的礼物。」
我蹲低身子,把手里的礼物塞到小瑀的手里,一拿到礼物的小瑀,就跑跑跳跳的走到客厅去,我跟在後头,走到客厅,看到小瑀正在拆着礼物,拆开礼物的包装,打开盒子,看到一只泰迪熊上躺着一封信,这是第六封信,每次收到礼物,里面就会有一封信,是他写给女儿,也是写给我看的。
「妈咪,这是爸爸写给我的信对吧!」
小瑀把信拿给了我,我露出了笑容,摸摸小瑀的头,「是啊……」
我坐在沙发上,小瑀抱着跟她一般大的泰迪熊坐到我身旁,我知道她在等我念信的内容,我拆开了信封的封口,摊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歪扭,但是我知道,这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字,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哭,可是我得忍住,不能在小瑀的面前哭。
我看着信的开头,缓缓地念道──
给亲爱的女儿小瑀儿:
祝你六岁生日快乐!
一直以来,信都是妈妈念信给你听的吧?
你一定很好奇,写信的到底是谁对吧?
我是爸爸,很爱你的爸爸,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一直很期待着,能和你度过每个日子,可惜没有办法。但请你不要伤心,你只要知道,爸爸会在你生日的时候,把礼物送给你这样就够了。
我要求的不是很多,希望小瑀儿能快快乐乐的长大,然後听妈妈的话,因为我知道,我们小瑀儿是个乖宝宝,一定会乖乖听妈妈的话,对吗?
最後爸爸也不罗嗦了,如果你想知道爸爸的事情,我想妈妈她会很乐意的告诉你的,如果妈妈她边说边流泪,你就代替爸爸帮她擦眼泪,告诉她别伤心,知道吗?
最爱你的爸爸亲笔
果然这天已经来了吗?该告诉小瑀,你的事了……
我明知道这天会来的,但是我没想到是这麽早,难道你知道我,其实还不敢面对你的事情吗?
所以藉由着这样,让我在一次去经历,我与你的事情。
看着小瑀满心期待的眼神,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着,我与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