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内犹如困兽般的慕容芷被高悬於半空约莫有一个多时辰了,从一开始频频施力,试图破网而出,直至全身虚软无力,只能挨着网子坐卧,忍着阵阵莫名的臊热犹若万蚁钻身般,一寸寸侵蚀着她的筋骨,侵蚀着她的意识。
她抓握着网子,想提振精神,却一点力也施不出来,就当她第无数次站起又跌坐下来时,网子却忽然急速往下坠落。
她本能的握住随身佩剑,却连拔出来的力气也没有,随着网子大开,她也只能顺势倒卧在地。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几双靴子,她想看清楚究竟是谁这麽大胆,竟敢犯到她头上,但视线才抬起,便让一片黑暗罩上,紧接着被狠狠甩起,天旋地转间,她只能意识到自己正被人扛着跑。
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
还有……那阵阵袭身的热气又是什麽?
为什麽她会觉得全身好痒、好痒,好热、好热,热得她好想找个清凉的溪水,跳进去痛快、痛快!
砰!
蒙胧的意识里,她听到一道破门巨响。
忽地,光明乍现。
她,被丢在一片松软的草堆上,面对的正是挂在心头悬念的御风。
他双眼闭着,俊美的面孔看来多无害啊。
慕容芷不自禁的伸手,扫拂着眼前的轮廓、无瑕的脸庞,忽地发现,眼前的这具皮相竟是这般的触感甚好,於是她越摸越上瘾,从原先的轻轻扫拂,转为抚挲、挑弄。
平常,这双眼,总喜欢拿着兴味瞧着自己,让她总是又气又怒;这张嘴,老说出叫人时而窝心时而无力的话语,把她的一颗心搞得一下翻天,一下覆地。
她加深指腹力道,似是复仇似的在他的唇瓣上一搓,见那张比女人为之红艳的唇瓣上印上一指痕,她不由得快意的笑出声。
忽尔她止住笑,当意识到自己与御风的处境,不由心生警戒,忍着浑身燥热、酥痒,甚至是想寻溪水解痛快的意念,她使出全力,藉着身後的木柱坐起,开始打量身处的这座草屋。
草屋极简陋,窗外是一片绿意,除了鸟语,还有一道令人心痒的涓涓清泉声。
她扶着木柱慢慢站起。仅存的戒心因为那道清泉,给诱引的一滴不剩。
她抬脚,扶着木柱,半颠半走的来到屋外。
那涓涓清泉就在屋前不远,自上头宣泄而落,犹如白缎,汇聚成一条小溪,绕着数颗大石,蜿蜒而流。
她放眼四望,没见半缕人烟,虽然心中仍对自身处境有所戒备,但骚动不断的身心却急於投入清水中,以解那股叫人难受的浮燥。
但虚弱无力的她才走几步,就觉气喘嘘嘘,从草屋到溪水的距离不过数步,她竟跌了无数次,就连要攀石入水的力道都没有,一个失足,她整个人就这样滑入水中,虽是得到清凉,也惹了一身伤。
但她无视於身上有多少伤口,只管把自己埋入水中,贪图清凉、痛快,又觉身上的束缚太多,她扒除身上的层层束缚,仅留里衣、绸裤,再度将自己往水深处埋去。
然而,不管这水有多沁凉,也只能纾解一下下,搔痒的炙热依旧焚得她更是难受,她不由挨靠着大石频频轻喘……
当异常的兴奋随着那一波波燥热袭来,她不由全身一僵。
她……被下药了!
至於这个药她并不陌生,及筓那一年她就已经嚐过一次,那一次就像个恶梦,若不是她意志够坚定,咬牙挺过,其下场之凄惨绝难想像。
不过那一次是他人有意损害她的名节,这次呢?又是谁的刻意安排?目地又是什麽?
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