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堡座落在雁归城郊的雁归山上,距离城镇也近,骑马约莫一刻钟就到。
倾城骑马入城放慢速度,到了西街口便下马,这一带是热闹的商家街道,再往里些人潮拥挤,要是不小心踩踏伤人就不好了。
怀有目的并有时限的他没心思观望两侧摊贩的商品,心无旁鹜地直直走进西街十七巷,牵着马匹跟随来来往往的人们缓缓前进,左右张望好一会儿终於看见插满糖葫芦的竹帚晃过,连忙挤开人群走过去。
「小哥,三串糖葫芦。」根本是蚂蚁转世的卢维从来不怕甜死,买少了会跟你闹,懒得折腾的倾城乾脆一次买够。
就在他掏铜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喧哗,接着很快地靠近。
「让让让让!」一名衣衫褴褛的男人抱着东西横冲直撞,钻来扭去地疾速奔跑,後头有个姑娘高高提着菜刀追着他,高声呼喊:「拦住他拦住他!他抢了姑娘荷包!」
偏偏百姓没一个勇敢,不是呆愣就是四处乱窜,整个场面更混乱了,姑娘让挤得恼怒,眼光瞄到倾城的马忽然一亮,三两步跳上去,手上菜刀一起一落迅速切开倾城手里牵的缰绳。「借我一用!」
「不想死的就让开啊——!」一手扯住断开的缰绳,两腿用力一夹马肚,吃疼的马儿瞬间奔出,不想被踩死的众人纷纷往两侧闪避,让出道路给马儿通过。
「别跑!」马上姑娘很快追上窃贼,驾驭马匹绕着窃贼打转,他往哪逃她就往哪挡,周遭民众早早散开,窝在远处看戏。
「可恶!」窃贼俐落地向左跑个假动作立刻闪进右边巷子,巷子很窄马匹进不了,姑娘二话不说跳下马追进去,没想到才刚入巷子,窃贼已经抱肚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喊疼。旁边站着个高壮男人,一手拿着藕色荷包,另一手握着三支糖葫芦。
「姑娘,你得陪我条缰绳。」他说,将荷包扔给她。
「欸?」姑娘顺手接住,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手往下伸,拉起窃贼的後衣领。
「让让。」方才姑娘说的话,现在从男人嘴巴说出,姑娘往後退回闹巷,让男人在众人瞩目下将窃贼拖出。
「小鱼!」一名长相清秀的姑娘从人群中奔出,忙绕着手里握刀的姑娘关心,神色万般焦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被唤作小鱼的姑娘这才回过神,摇摇头:「没事儿,好的很,喏,你的荷包。」她将荷包递给姑娘,然後从自个儿腰带夹缝掏出几枚铜钱走到高壮男人面前。
「那个,谢谢你的马,不好意思,当时急着……这些够不够?」
高壮男人,也就是倾城侍卫皱了下眉,「你鱼腥味怎这麽重?」
他将小鱼从头到脚扫了一下,一头长发随意包在灰蓝色的旧布巾里,身上穿的破旧布衣布裤布满补丁和脏污,脚上踩的草鞋薄的都快磨到穿底了,她哪来的功夫和勇气骑马追敌?
在他思考的同时又一阵鱼腥传来,倾城嗅两下,发现来源是她的手,举着铜钱往他又近一些。
「我在巷尾卖鱼啊,杀了一整天肯定有味道。」小鱼毫不在意倾城的态度,爽朗地笑着回答。
倾城往後退了些,他对某些特殊气味没啥喜好,闻到就不舒服。「不用了,姑娘收好,钱不露白。」
「还是我去买条缰绳来给你?」恐怕壮士不清楚马市在哪吧,她跑一趟比较省事。
「不用了,就当我没说。」由她经手的缰绳一定有味道。
「欸,那……」小鱼东张西望看看有啥可帮得上忙的,白用人家马匹还断了条缰绳多不好意思。「你手上的糖葫芦是给人带的吗?要不找张牛皮纸包起来才好拿?」
糖葫芦?倾城看了看左手的三支糖葫芦,表情瞬间僵直。因窃贼插曲耽搁不少时间,他铁定没法在规定时限里回到卢家堡。一想起赖皮无耻的卢维,他咬咬牙冒冷汗。
完蛋了!
******************
耶嘿嘿嘿嘿嘿女主角终於出现了(洒花)
(小鱼:让姑奶奶好等!(扔杀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