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法国出差,对珍基而言是有如每天上下班的正常。
说着一口的法语,在这个有点熟悉却又陌生的国度里,半工作半放假的韩国男子,孤身一人,提着一点小行李,坐在有点老旧的火车上,半眯着眼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
对法国,说实在他没有多大的兴趣,也不是很喜欢,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浪漫.时尚.优雅.气质.漂亮.自由.平等.博爱.艺术气息,这些全是能跟法国画上等号,但在他的眼里,他很想在等号画上一撇,虚假.骄傲.脏乱.歧视.懒惰.罢工,这才是他眼中的法国。
冷飕飕的城市里没有一点人情味,路边留着雷鬼头牵着一条大狗的乞丐,会对他伸出双手,说着「午安先生,请你给我几分钱」,说没有,他还会客气的跟你说一声谢谢,然後祝你有美好的一天,法国人,连要钱都是那麽虚假。
路边的狗粪不知道有没有清过,反正清了也是会有新的覆盖上去,不知到之前听哪个梦幻的小女生说过,法国一定满街香水味,不好意思,那是狗粪味。
地铁的罢工更是常让他伤透脑筋,人生地不熟的,地铁是他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但遇到罢工他也没辙没办法生气抱怨投诉什麽的。
在他看来法国就是这麽样的一个国家,或许是因为他总爱走在下区,但他知道上区也未必好些。
喔!当然,除了准备赚进你的钱的观光区,为了钱谁都可以友善的,哪管你是谁?
火车摇摇晃晃的走上来几个人,他已经坐在最後面的靠窗,原以为不会有人来打扰的,但还是有,怨不得别的,只怪这是大众运输工具。
他睁开眼,看到他神旁坐着一个美到分不清性别的人,而且看来也是亚洲人,美人的旁边坐着几个中年男子,一个亚洲人,其他全是欧洲人,用着法语交谈,小小声的他也听不清,虽然他的法文能力足够让他听懂,但他没那个无聊心去窃听别人隐私,活在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都可能偶遇,这没什麽。
「Hey!NevousvenezdelaCoréeduSud?(嘿!你来自韩国吗?)」身边的美人突然对自己说话,珍基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用着流利的法文应答。
「Oui,Vousêtesaussi?(是的,你也是吗?)」听着美人的口音,是道地的法文,但可惜,是男声,珍基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小失望,如此美丽的外貌,实在是难得一见。
「好久没有碰见同乡了。」美人知道对方也是韩国人,便用韩文说着,口气轻松自如,一点也不介意是个连名子都不认得的陌生人,「来观光吗?」
珍基虽然对眼前的陌生少年有些尴尬,但少年也说了难得遇见同乡,聊聊也是无妨。「不,来工作的,你呢?」
「我就住在法国。」少年说话时,大大的眼睛会咕噜咕噜的转,看来有些鬼马.有些可爱。
「在这里长大的吗?你的法文很道地。」
「是在这里长大的没错,不过小时候也在韩国住一阵子,法文是道地了,反而我的韩文都有些腔调了。」
「还好,你的韩文我都听得懂。」少年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咯咯的笑了,少年的领口很宽,摇晃时,就珍基的角度,能稍微看见白皙单薄的胸膛和胸前的红点。
珍基立马摇摇头,阻止自己对着个相遇没几分钟的少年想像下去,尤其他很清楚若隐若现真的可以要了一个人的理智,他不是野兽不需要在这种时候发情。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李泰民。」少年大方的伸出手,李珍基犹豫了一下然後握住,礼貌性的轻晃,「我是李珍基。」
多聊了些才知道,原来泰民是跟着他的爸爸,也就是他身旁那个中年韩国男人,他原先还怀疑泰民是不是那个男人养的情妇之类,但事实证明是他错了,他想泰民一定长的比较像母亲,不然他不会认不出泰民是那男人的儿子。
「你觉得法国怎麽样?」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珍基不知道这个法国长大的少年,会不会因此对他不满,但他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认同,法国实际上没那麽梦幻,真不懂怎麽会有人形容法国是天堂,除了那些花了大把钞票买名牌的女士。」珍基想了想,同意的点头,没有想到泰民能有一样的想法。
其实不管在哪,花钱享受做大爷大娘都是天堂,但在法国的精品店里,某些花钱如流水的贵妇才得以满足。
「你在哪一站下车?」
「过两站。」
「那刚好,要不要赏个脸陪我去吃个晚饭?」珍基没料到泰民会对她如此友好,迟疑了一阵,但想着原先今日晚饭大概也是便利商店的面包,於是点头。
他不是没钱也不是没办法去吃高级餐点或上个平价餐馆去好好吃顿饭,但他向来不在法国的食物多琢磨,怎麽说都觉不对他胃口,还是家乡菜来的好些。
「那就先谢过了,还望你推荐间好吃的。」
「你很挑嘴吗?」
「不怎麽挑。」
「我想也绝对不会比我还挑的,那不喜欢法国菜吗?」
「倒也非不喜欢,只是没什麽法国胃口享受。」
「那你同我一个样,别担心这间应该可以较合你胃口」泰民的样子很天真,就像孩子,大方又热情。
这是珍基第一次在这个城市里感到温暖,来自这个可爱的同乡少年。
下了火车,外国人和泰民的爸爸说了几句话就坐着车继续走了,外国人走了之後,泰民拉拉她爸爸,不知道叽哩咕噜的说了什麽法文。
然後那中年韩国男子便看了珍基,再看了表,「TenO’clock,OK?」大概是说带回来的时间。
珍基也看了看表,「OK.」
听了珍基的回答,男子转身离开,留下泰民和珍基。
「爸爸法国住久了习惯说英文跟法文,走吧!先去吃东西吧我好饿。」泰民看着有些愣愣的珍基,拉着就坐上他订好的计程车。
餐厅确实合珍基的口味,虽然也是西餐法国菜,但珍基很能接受。
「这餐厅确实不错,谢谢你。」喝了一口红酒,珍基很是满意。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泰民吃得满口都是,却不让人觉得邋遢,反而有种傻气的可爱。
「看你吃饭就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是吗?我现在太饿了,吃都没什麽吃相。」泰民笑了一下,又叉了块肉放入口,「你是做什麽行业的?」
「珠宝进口。」
「走私吗?」
「也做,但老实生意比较多。」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去接触那些珠光宝气的人。」泰民笑弯了眼,看着打扮朴素的珍基。
「你们家呢?」
泰民一手扶着脸,一手玩着叉子,「Narcotiquesdecontrebande.」
「毒品走私?」
「嗯。」
「和那些欧洲人?」
「没错。」
「哪种的?」
「Cocaine.Heroin.Morphine.Opium.Acetorphine.Ketobemidone.还有很多混合型的跟一些我叫不出名子的。」
「种类还真不少,你吃吗?」
「打针吃药我就够讨厌了更何况是毒?你呢?」
「没兴趣。」
「那就好,少打那种东西的主意,Narcotiques真的是一种生不如死。」
「但你们依然卖不是吗?」
「这是为了生存。」泰民摇了摇空酒杯,让侍者再为他添上,「我年底要结婚了。」
「是麽?你还挺年轻的呀。」
「再年轻也是可以结婚的,是个法国女人,和我差不多大。」
珍基无心的说着一些祝福的话,泰民没有感谢只是点头。
「其实,你不爱她吧。」
泰民转转眼珠,看了看窗外又咬了咬叉子,才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着,「没什麽好爱不爱的,商业联姻嘛。」
泰民常长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那双灵动的眼睛,「这也是为了生存呀。」也是,这点年纪他确实过於成熟,也过於看开。
「有办法拒绝吗?」
「四个办法,杀了他,杀了他爸,杀了我爸,自杀,不过四个办法,我都得死。」泰民轻笑着,好像没她的事一样。
「对了,你来法国这麽多次,有没有遇过艳遇?」
「没有。」
「这法国的高鼻子妞可真不识货,搭上了你,就算不长谈,少说一夜情也值回票价呀。」
「别把我高抬了,你呢?常遇到吧?」
「可惜,我遇到的都是Bellefilleorientale.Doitfairel’amouravecmoi?(美丽的东方女孩.要不要和我做爱?)的欧洲男人。」泰民皱了皱鼻以表示不满,「虽说他们的思想搭讪是理所当然,但搭错讪这我真的会不开心。」
「你的长相确实是比较秀气一点,外国人对亚洲人的长相又比较分不清,被当成女孩也是无可厚非。」
「又不是我希望长成这样的......」
「别难过了,至少你今天是搭讪我,不是我搭讪你。」
「也是,你等等怎麽回去?」
「我住的饭店就在这附近,要不要去坐坐?」珍基看看手表,将表面对向泰民。
「SevenO’clock.可以吧。」
在这个西方的国家,天黑显的特别晚,七点依旧算是白天,两人惬意的散步在街道上,珍基感觉他很久没有如此轻松的走在法国了。
在刚来第一次还为有所期待,第二次也觉得没什麽,这麽多次後他已经对法国没了感觉,但眼前这个少年却燃起了他的法国浪慢情怀。
到了饭店房间,开了门进去,珍基想打开灯,却按成了橘黄色的昏暗夜灯,他想伸手再去切,泰民却把门锁上,抓着珍基的肩膀就吻了他。
理智一瞬间断线,配上刚喝过红酒的微醺,珍基不自觉的回覆那个生涩的吻。
他不是一个放荡的人,除了正牌女友,他不会随便和别人接吻做爱,私生活要求的很严谨,但眼前的少年却彻底摧毁他所有克制的想法。
珍基情不自禁的摸上泰民雪白细滑的肌肤,轻搂着泰民纤细的柳腰,感叹着这麽瘦的身子会不会一折就断,泰民的动作虽然生涩,却主动又热情,他的手勾上珍基的颈子,不时搓揉珍基染过有些粗糙的发,不消几分钟,两人已经赤裸的拥抱热吻。
珍基抱起泰民,将他放在床上,泰民微长的发丝遮住了眼睛,脖子上挂着一些泛出微金的光芒,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此刻不论泰民做了什麽,对珍基而言都是诱惑。
走神只有那一刻,珍基轻笑,再度吻上泰民,一只手滑进双腿之间,泰民当然很清楚珍基现在碰的地方是哪里,娇嫩的身子害怕的退缩。
「别碰......啊......」一声甜腻的媚叫从泰民嘴里传出,稻草般压倒珍基最後一丝意志力,他的动作加快,惹的泰民叫声连连。
「嗯......哈啊......」泰民努力的忍耐着,不让媚叫声传出,但断断续续的媚叫声倒更险的挑逗,珍基一只手套弄着泰民的分身,一只手扶住泰民不断扭动的纤腰。
「唔唔......快一点......啊......」泰民紧抓着珍基的肩膀不放,冷不防身後的一处被忽然的侵入,身前的快感与身後的不适,让泰民有身在天堂与地狱交界处的感觉。
「好热......嗯......」泰民双手环上珍基的颈子,忘情的亲吻着。
「别乱动......」珍基低声的说着,听的出来他忍的有多辛苦,他将自己的炙热顶住泰民的蜜穴口......
「阿......」一声媚叫後,泰民泄了出来,而珍基也在同时,一口气将炙热挺了进去。
昏黄的光线,映着两人重叠在床上,激情过後两人都显得有些疲惫,珍基抱起泰民进浴室冲洗,泰民软软的任珍基行动。
珍基一点都没想到,他会被眼前的男孩迷惑,他没有喜欢过男孩,虽然身边也有几个这种朋友,但他觉得他不是,他也交过女朋友,也有过和女孩子的性事,所以他觉得他不是。
但今天,他被一个刚认识的男孩迷惑了。
「你以前会接受搭讪的人吗?」他向跨坐在他身上,头靠着他的肩的泰民询问。
「才不会呢......」
「那今天......」
「因为是你呀......因为是你呀......」泰民弱弱的重复着,因为是他?所以泰民不是因为想做而做,是因为这个人是珍基?
「你呢?该不会很多一夜情史吧?」
「没有,没过一夜情,和男孩子也是第一次。」
「喔?那你还占了便宜,我不管跟男跟女都没有。」珍基心想,难怪,泰民一切都是那麽生涩。
「都是因为你呀......因为是你呀......」泰民软软的语调依然重复着那句。
「也因为是你,我也因为是你。」
换好衣物,走出旅馆,天才终於暗了下来,两个人并肩在法国的街上走着。
「你不会不舒服吗?」
「忍阿,反正也就那样而已。」
两人沉默,直到泰民的家门口。
「这个,送你。」珍基拆下他左边耳朵的耳环交给泰民。
「世界上只有两个。」
「那另一个呢?」泰民把玩着耳环,六芒星,中间镶一颗白钻。
「哪。」珍基拨开右边的头发,同样的耳环闪闪发亮。
「谢了,我会好好收着的。」泰民将耳环戴上,然後珍基上前按了门铃。
门打开一点小缝,露出泰民爸爸的半张脸。
「TenO’clock.」珍基说。
泰民爸爸看了看手表,将门开的大了点让泰民进去。
门关上,珍基愣愣的看着那雕花的大门,一天的经历,好像一场梦,一场虚无,却又真实的梦。
後来几次出差法国,辗转听到泰民的婚没结成,不知道他现在怎麽了。
有互相留过电话,电邮,住址,却彷佛说好了一般,不曾联络。
他不想泰民吗?他想,他爱上了那天的可爱少年,但没有勇气去联络,不知道那个在异国的同乡少年如何了?是否一样再想他?又或者早就把他忘了?
刚从法国出差回到家,看到一个少年坐在家门前,一头红发让他直觉认为是附近的翘家少年。
想开口赶走他,却发现了红发底下一个东西闪闪发亮。
是他送给泰民的耳环。
「你怎麽会来?」
「投靠你。」
「发生了什麽事吗?」
「我不是说不想结婚有四种办法?」
「你实行了哪一样?」
「一样都没有,是那女人,她有男人了,只好决定杀我。」
「那你......」
「和那女人说好了,一辈子不回法国,装做被她杀了。」
「所以你决定来韩国?」
「不是,我决定跟着你,给跟吗?」
「好阿,嫁给我就让你跟。」
「那,我们结婚吧。」
范希废言:
范希害羞的时候习惯捏住鼻子
些某几段的时候,
从头到尾捏住鼻子(倒
不好意思写到这个程度我已经满脸通红真的
以前刚青春期的时候
写这个都一点问题也没有
年纪越大越懂得羞耻(误
而且我都在早上五六点最清心寡慾的时候
打这个深夜档(误
然後这灵感来自侯文咏大师的一个短篇”火线”
其实只有爸爸跟珍基对话时间那个有参考一点
反正两个作品几乎不相干==
更何况大师不可能打这种深夜档(又误
一夜情的部分就那样嘛!
李泰民终於想开了(嗯就是这样(误
不过这是有後续的一夜情
然後其中对法国的说法大家不要太在意
是参考一些去过法国的人的说法
我没去过法国所以不知道
假如有人觉得我如此对待法国太过分
先说声抱歉
这可以说是范希第一篇发表的H吧
以前会写会打但没发过
有天看这种深夜文
突然觉得难看之後
停了约一年到两年没看H
今年才重新开始看
所以现在H有点无能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