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许多人,许多护卫,很多人想要我的命,同样的也有很多人在保护我的命。可像那样率直、毫不迷惑的眼神,这辈子我是头一次看见。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发誓永远守护我主……家光。』
宛如将自身性命全心倾注於誓言般,他不带一丝欺瞒的真诚映入我的眼帘,也差点走入我的心里。
除了春日局,我没有这麽想相信一个人过,但想归想,我仍然没将火影当天的那番话放在心上。
我始终觉得把命托付给他人,是一件轻率莽撞的事,我不会那样做,而我也不乐见他那样做。
我很清楚,他那样清澈的眼神,不该被留在这座复杂晦暗的城里,他属於他的家乡,山林,泉水,而不是杀机四伏的幕府。
「稻叶,我记得忍者村里有许多人才,你为甚麽却选择火影?」趁着火影不在身边,我问向稻叶。
稻叶侧着头,轻声问:「家光大人不满意火影麽?」
「我觉得他不是做忍者的料。」相比於忍者的喜怒不於形,摒除一切情感只为完成任务,我感觉火影多了分人情和温柔。
稻叶看着我,不知为何失笑出声。
「火影确实不适合当一名忍者,但属下认为他一定能胜任您的护卫一职。」
我支着脸,嘟囔道:「他行麽?明明看上去半点也不像能杀人的料……」
稻叶阖上眼,恬静地替我冲了杯新茶,「属下觉得,您一定会需要他。」
「……」
我沉默着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声,有人匆忙将门拉开,凝重地说:「家光大人,春日局大人方才在房内办公时,喝了有毒的茶水倒下了!」
我心底一颤,面上不动声色道:「稻叶,去查探情况。」
「是。」
待稻叶走後,我招来护卫:「左岛,石垣。」
两名黑衣男子旋即现身,我便吩咐道:「春日局遇害,犯人定在城里,加紧戒备,知道麽?」
话说完,两人却都没有任何反应,我疑惑地望向他们,一瞬间——我却在左岛眼底看见杀意。
「碰」的一声,我立刻将杯盏砸向他俩,反应快极地奔向屋外,可却被两人一前一後挡住,重重压制在地。
「德川家光,接下来还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森冷的嗓音回荡在我耳边,随後脖颈一疼,我便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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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时,天色还未暗,看来我并没有昏厥多久。
我身处在一间废弃屋舍内,手脚全被麻绳綑绑,无法动弹。而将我掳来此处的两人——我的近身护卫左岛、石垣,正坐在不远处看着我,眼神冰冷。
「哦?醒了。」左岛起身向我走来,伸手捏起我的下巴,「高贵的继承者大人,你那高傲的眼神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淡定呢。」
我撇起嘴,凉凉道:「要宰要杀随便你们,倒是春日局中毒的事也是你们干的?」
石垣寒笑着:「放心吧,不是甚麽致命的毒药,只是想牵制住他,不让掳走你的计划太快曝光,况且……」他忽然伸出手要探向我的衣襟,我立刻像触电似的躲开。
「……你想做甚麽?」
我沉下脸,两人轻蔑地交换一个目光,其中一人倏地将我按倒,另一人则扯开我的外衫,翻身压在我身上,一字一句道:「未来将要统御天下之人,若是遭到奸污,你觉得其他人会怎麽想?」
讪笑的面孔向我欺近而来,我慌乱地扭动身躯,却被左岛用力掐住肩颈,不得动弹。
「我们受命让你吃点苦头,不过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想让德川家颜面扫地,你安分一点就不会受伤。」
石垣舔着唇,继续俯下身要吻上我,我冷不防用力弹坐起,额稍重重撞在石垣的鼻梁上,痛得他当场鼻血直流。
「混帐!」他扬手一掌搧在我脸上,辛辣的刺痛烧得我脸颊彷佛着火般,嘴角也不慎咬破,淌下串串血珠。
被惹怒的石垣更粗暴地扯开我的衣襟,腰带被拉得松散,我的身体毫无掩蔽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右肩一痛,脆弱的肌肤被男人狠戾地啃啮着。我想出声呐喊,却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声音一点也出不来,只能任凭自己被人扣着身子,恣意发泄。
「贱人!看你被凌辱後还怎麽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褪落衣衫,露出招摇的下身,那瞬间,我像意识到甚麽般,嘶喊出声,疯狂的反抗——
「滚开——给我滚开!」
巴掌再次掴下,我被狠狠掐住脖子出不了声。
「春日局不在,你以为你还有救?未来将军的初夜就由我收下了!」
我闭紧眼,绝望等待将要面对的痛楚,可却突然听见一声闷哼,身上的重量忽而一轻,紧接着是重物砸摔在墙边的声响——
「你、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抓着我的左岛慌忙松开手,声音惊恐得像是见到刽子手般。
我不解地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清澈乾净的水绿色眼眸,可此刻这双眼眸却被深沉的阴鸷所垄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