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暖的阳光唤醒了原振宇,已经是晌午的时候了,他一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的骨头也像散掉似的发疼,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不断的思索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他依稀记得昨天他因为心情不好去喝了不少酒,接着就淋着大雨漫步在街头,直到晚上才搭车回家,所以现在的他躺在自己久违的床舖上,可是,为什麽连他的身体都在隐隐作痛,彷佛昨天与人打了一场架,他可不记得曾和谁发生口角。
尚来不及深思,彻夜睡在他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此刻他才发现他居然抱着一个女人,而那人竟是黎靖秋!
这麽说,原来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一直以为昨天晚上看见她,只是他做了一场好梦,梦里的温暖到现在仍深留心中,没想到这美丽的梦境全是真的。
他温柔的轻抚着她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色泽的秀发,点点的金光衬托着她玫瑰色的脸庞,让他心里的某一处悄悄融化。
「你知道……我是那种一旦抓住了珍贵的东西,就不会再轻易放手的人吗?」他在她耳边低哑的轻喃道。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商场上与人斗争,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会不计一切去夺得并扞卫,且绝不容任何人侵犯他的疆域,这样的性格说来或许是有缺陷的,但他却不想也无力去更改,因为他的心早在七年前就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望着眼下纯真无邪的娇美容颜,原振宇幽幽地想起他无助的童年,那年他才刚满五岁,双亲突然车辆双亡,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在一瞬间消失了……
当他在加护病房看着父亲最後一面时,他的父亲曾对他说「振宇……你一直是爸爸的好孩子,不要害怕,虽然爸爸跟妈妈得先去天堂了,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所以别哭,要坚强的活下去,知道吗?振宇,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你一定要遵守诺言……」
当时年幼的他并不太清楚什麽是死亡,他只隐约的知道他将再也看不到他最爱的父母了。
他握着父亲的大手,立下这一辈子第一个承诺,所以丧礼那天,他很坚强的伫立在众亲友面前,小脑袋中尽是父亲的话“要坚强的活下去……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所以他不哭,即使心里很害怕、很悲伤,他一滴眼泪也不掉……
从那天以後他就成为一颗大皮球,被亲友们踢来踢去,一会儿住叔父那,一会儿又往阿姨那里送,没有人真心想收养他这个孩子。
直到有一天,他的养父“曾启阳”出现了,这才结束他颠沛流离的命运,然而,在这个命运背後的真相,怎能如此残忍……
「唔……现在是什麽时候了?」靖秋骤然的苏醒打断了他漫漫的回忆。
她缓缓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刺眼的阳光让她直觉想抬起手来遮挡,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早安,喔不,应该说午安了,靖秋。」
迷人又低沉的嗓音唤醒了靖秋全身的细胞,熟悉的心跳又开始加速,然後昨晚的一切像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播放。
不!千万别叫她抬头,因为她的脸现在一定红得跟煮熟的虾子没两样。
「怎麽,昨晚有种对我上下其手,趁我意识不清占尽便宜,现在却不敢承认吗?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他促狭一笑,知道她醒来了存心逗她。
靖秋闻言,顿时恼羞成怒道「谁、谁占你便宜!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你像个八爪章鱼一样紧抓着我不放,我哪可能跟你睡在同一张床啊!」语毕便挣扎的欲起身。
然而怀抱佳人在怀的原振宇,这回可不愿再做柳下惠,因此他非但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还不忘恶意的调侃道「这麽急着想离开我,该不会是你怕自己把持不住而把我吃了吧。」
什麽!看这个倒楣鬼在说什麽鬼话,她会把持不住?
靖秋停止挣扎,正式杠上那个挑衅她的男人「原先生,我想,你是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很抱歉,我完全不欣赏你这种类型的,请别自作多情。」她将视线调向天花板,一派轻视的说。
「喔,是吗?即使我再接近你,你也能完全不为所动?」他突地一个转身将她压於身下,两人的鼻尖相抵,近到能直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突然近对那张俊得没天理又笑得邪气的脸,靖秋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几乎都要蹦出了心口,但仍是逞强道「很抱歉,我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既然如此,那你……敢跟我接吻吗?」
「什、什麽?」她瞪大眼看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如果你跟我接吻後,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离开,我就相信你真的不被我影响,但,若你害怕就直说无妨,我很能理解黎小姐的矜持。」他淡声轻笑,眼眉间尽是毫不遮掩的自负。
黎靖秋她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禁不起别人激她,因此她眯起眼睛接下这个挑战。
「有何不可呢?我只怕到时候离不开的人可能是你,那就太对不起你了呢。」
在听见许可後,原振宇的眼中闪过一丝鬼计得逞的光芒,只可惜一心只想打败对手的靖秋完全没注意到。
他们彼此对视了一会儿,他率先俯下脸,灼热的唇瓣细密的封住她的唇,薄凉的大掌轻捧着靖秋的脸,像是在捧着极珍爱的珍贵物品。
他的吻一开始只是细细品酌,就像在品嚐一谭陈年老酒般,渐渐地……他的吻由引诱缠绵转为狂野激昂,他霸道热烈的吻让她无处可逃,火热的唇瓣不断的掠夺她口中的甜郁芬芳,就在靖秋完全沉浸在这缠绻的一刻时,原振宇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