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月夜。狩(前传)7
「抱歉,是我忘了自我介绍,」被露西这麽肯定的露露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我是露露,这个是我女儿露西,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马可发现这是成为海贼与担任白胡子海贼团第一队队长的职务,总是和老爹商量着各种策略的这麽长久的时间以来,自己第一次面对这种不知道要怎麽解释的情形了。
只能说真是罕见了吧,还是果然是急病乱投医了呢?
女性的技师,还带着一个女儿?
因为在伟大的航路上并不曾听闻过有这样的女性技师。
「我是双子岬的可乐克斯介绍来的,有个设计图需要帮忙?」露露又接着说。
「是这样没错,」马可想起去拜访可乐克斯的船员的回报。
确实说是一个叫做露露的人没有错,但是自己还以为是个男性呢,看来也不能太小看这片海洋的可能性了。
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不过,真的没问题吗?
马可带着看起来泰然自若的露露与露西一同返回正在等待的白胡子的船舰。
称霸伟大航道後段的四皇之一-白胡子艾德华。纽盖特所率领的海贼团,主要有四艘僚舰及一艘主船-莫比。迪克号(モビーディック号)。
在返航的时候,其实马可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一对由可乐克斯介绍来的母女。
如果不管周遭的环境的话,乍看之下就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吧,如同那些生活在白胡子所保护的岛上的平民母女。
然而,若是把周围的处境也列入考量,马可打从心底觉得这对母女也确实不是普通人。
除了白胡子所保护的岛屿以外,至少普通人看见海贼船的时候,尤其是名震天下的白胡子海贼团会有一些情绪的波澜吧?
但是对方却毫不在意。
而且那两条海蛇是怎麽回事?
自己还以为只有王下七武海海贼女帝-波雅。汉库克所率领的九蛇海贼团才能够驯服海蛇呢!
马可带着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返回了老爹所在的船舰-莫比。迪克号。
十六月夜。狩(前传)8
该说对方是过於冷静、过於泰然自若的好呢?还是根本就没有把这里当作是海贼船?
不管是哪一种与自己印象中的普通人都有很远的距离。
马可远远的看着正在制图桌旁努力画着设计图的露露。
夜已经有些深了,小女孩露西已经在露露的身旁陷入梦乡之中。
船上并没有客舱的设计-大概没有会有谁到白胡子海贼团的船上来做客。
原本替客人准备的舱房也并不适用的原因,是由於没有预料到来者的身分,所以只是简单的安排和其他的船员共用一个大通铺的房间而已。
所以当马可接到母女两人的时候,这才连忙通知了主船,挪出并且整理了甲板上的独立杂物间,成为暂且让母女两人有专门使用的空间。
在登舰之後,与老爹简单的会过面,然後就开始着手进行相关的工作。
一开始都是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即使是由可乐克斯介绍来的,但是毕竟年仅二十一岁的露露的年纪实在太过於年轻了。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这些疑窦在工作开始之後就被消除了。
看过设计图的露露和船医之间的商量与对谈,在休息的片刻船医向自己表达的雀跃之情已经将大半的疑虑消除。
马可突然发现,而後更让自己吃惊的,是在露露开始根据船医的原始设计图做出更正与重新制作设计图以後。
露露居然是个只剩下左手,既没有右手也没有双脚的女性技师。
不过马可却也同时惊讶於露露所配戴着的义肢的精巧程度。
因为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感觉到和有手有脚的普通人有甚麽不同与异样之处。
如果是义肢的话,多少会有不协调的违和感吧,然而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直到露露为了个人的制图习惯而卸下了义肢的前一瞬间,不管是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就连船医也为这样精致无比、灵活的义肢感到惊诧万分。
拥有这样的技术的话,就可以完美的达到船医的要求了吧。
十六月夜。狩(前传)9
时间回到稍早之前,马可带着两人回到莫比。迪克号的时候,虽然早就已经用电话虫联络过,不过实际上当众人见到露露和露西两人的时候,都以为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不管是年轻的露露也好,又或者是年幼的露西也好对老爹的态度都像是在对待邻家的爷爷一样。
那是海贼的世界之中看不见的平凡无奇与日常生活。
要说老爹的态度也很和缓,这倒也是真的。
只是就算是相当的高手,看着被称为世界第一强的海贼的老爹-白胡子也会感觉到威胁之感。
居然也没有表露出恐惧的感觉。
一边觉得很庆幸至少没有感到畏惧而临阵拒绝这份工作,一边却也感到很奇妙。
母亲露露尚且不提,但是童稚的露西似乎也是一样。
一开始带着好奇的观察情绪看着的露西似乎有些不安。
但在露露的安抚之下在转眼之间就恢复了平静。
对此露露是这麽对露西这麽说的,「所谓的工匠、技师,就是要在各种的情况下都能够保持平常心才行。面对的是甚麽样的人物都不能够动摇,才是达成最基本的态度。」
「比方说,即将沈船,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尽自己所能的去做到一个工匠应该做的事情,冷静的面对才能够从危机中解脱出来。」这是马可事後在观察露露母女的时候,听见露露对露西做的进一步解释。
目前为止自己所接触到的工匠太少,也很难对露露的话做出甚麽样的判断,不过普通的工匠会这麽想吗?
不,应该说普通人会是这样的思考方式吗?
因为就连身为海贼的自己,即使认为这句话是正确的,但是同时也知道要做到也是非常困难的。
就如同舍去了作为人的某一部分一样。
曾经遇见过甚麽事情吗?
躯体的残缺与身上的伤痕都不是先天所造成的吧。
走了多少的路才走到现在这个地方呢?
因为太过於镇定与无谓,反而让人为之感到些许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