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开始逐渐清晰,躺了一会儿才好不容易从脑中找回了意识,眨眨眼发觉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奇怪,这里是哪儿?」她坐起身子,四处张望,发觉自己身在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古色古香却没有摆放任何饰物,看来是下人的房子。
可是,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她是某国的基因改造人,代号九,是个有情感会受伤的失败品,却因为得到了可以窥世未来的能力,而成为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那天她待在家里,有人闯了进来杀掉所有保镳,枪口指着她的太阳穴,毫不留情的扣下板机,一枪毙了自己。
原以为她死了,可是怎麽跑来这了?对方应该是他国的职业杀手,不会失手才对。
难不成,她赶上现在最流行的穿越了?
低头望向自己的身上,小小却有一层细茧的手,看的出来原主应该是一个服侍主子的下人。照了照一旁的铜镜,长相是个可爱萝莉,年纪看起来有七岁了。
她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前世是个连名子都没有的基因改造人,表面上政府是保护她,实际上根本是将她软禁。
这一世虽然是个婢女,不过婢女也有名子吧?等大了一点赚够了银子把自己赎出去,就是可以逍遥自在了。
不过现在,要先确定她到底在哪个时代才是,找个人问应该不难。
突然有个看上去比她大两三岁的小正太推开了门,紧张的走进来,看见她好好的站着松了一口气,抓着她的肩膀道「绿衣,你还好吗?早就知道别抓着你出去骑马了,才会让你吓到高烧不退。」
绿衣,应该是她的名子吧?绿衣应该是高烧烧死的,只是面前这小正太并不知道,他认识的绿衣已经死了。
「你是谁?」看了那麽多穿越剧,知道此时还是装傻套情报好「我好像病糊涂了,好多事都不记得,你可以给我说说吗?」
「你怎麽可以忘了我!」小正太怒喊,眼眶泛红的瞪着她,发觉她一脸震惊,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是曹操曹孟德,你平时最喜欢喊我阿满哥哥了,你的名子还是我取的。怎麽可以忘了我?」
「阿满哥哥...?」她迟疑道,他不就是那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曹操?她穿来东汉末年了?
真是的,穿越定律怎麽一直失效?
『穿越定律一、凡穿越者必穿越成美女。』
现在看起来她是一个美女,可是她才七岁阿!
『穿越定律二、凡穿越正统古代者必受人瞩目,由此在该朝代引来一场四角恋、五角恋、多角恋,可谓万千宠爱在一身。』
可是,她现在是一个小婢女,连一角恋都很困难了好吗。
『穿越定律三、凡穿越者必是心地善良、活泼灵动,什麽搞怪之举动,什麽大胆之举措不胜枚举,当然无论是什麽举动都会博得大帅哥们一笑。』
可是,她现在装傻,面前的小正太不买帐,还快哭了呢。
『穿越定律四、凡穿越者必会参与当时国家之政事,或是为男主分忧,也有些会出现在刚刚改朝换代结束後,时局还震荡中。』
可是,现在曹孟德才几岁啊!穿越定律都骗人的吧?
她暗自诽腹,曹操看不出她的小九九,以为她不愿意理他了,死咬着下唇,红通通的脸颊流下了泪水「绿衣你怎麽不理我?绿衣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没有讨厌你」她连忙哄着曹操这位小祖宗,若得罪了他,恐怕将来就不用过上什麽好日子了。
「桃树下,那年落雪为你唱一段乐府,
信了“人不如故”;
只如今,茫茫大雪之中等着谁回顾,
明知无人回顾。
谁能初心不负?」
-《眉间雪》
弹指之间,竟来到了绿衣十三岁,曹操十六岁这年。曹操正在後院舞着剑,而她在一旁闲来无事就唱起了那首前世最喜爱的歌曲。
曲落,曹操停下舞剑,走到她的面前「绿衣,这曲子听起来不错,可词却有些凄凉,我可是在舞剑啊!」
「你舞你的剑,我唱我的歌。怎麽,碍着你了?」绿衣故作生气道,却拿起一旁早准备好的毛巾替他擦试着额间上的汗「看你流了那麽多汗,全身都是臭味,还不去洗洗?」
「晚点在去。」曹操在绿衣身旁坐下,想起早上得知的事,艰难的勾起嘴角,故作轻松道「父亲打算遣散一些家中的老婢,让他们返乡养老,其中就有你们一家子。绿衣,我真舍不得你。」
绿衣家从爷爷开始就都是侍奉曹家的,一家子很是忠心。前些年她爷爷得了一场大病,身子也不如以往,曹操的父亲打算给绿衣他们家一笔银子,让他们返乡。
可是,他舍不得绿衣啊。
从小看见这个女孩,就觉得她很特别,他还擅自替她改了名子,因为当时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穿着一身绿衣。
经年累月相处下来,竟是舍不得她走了。
「舍不得我?阿满,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若想念我可以给我来书信,或者可以来林家看看我。」绿衣似懂非懂曹操对她的情感,她对他也是这种感觉,只是没爱过的她,不明白。
待到死前,她才了解到,原来他已经深殖心中,无法拔除了。
一个月後,绿衣一家子离开了曹家,寻了一个地方暂居了下来,并用剩下来的银子做着小本生意。绿衣的父亲之前在曹家帐房工作,耳濡目染,练就了一身经商的好本事。
在她十七岁这年,林家已经成为地方有名的商家。
可不知为何,从那个时候开始,曹操在也没与她联络,後来她才得知曹操在那年娶亲了。
听闻他娶亲的消息,胸口居然有种闷闷的感觉,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因为自己是失败的基因改造人,所以才会痛吗?还是因为曹操居然没给她发帖子,她觉得被背叛了?
她不懂那种感觉,只是轻甩着头,甩开那些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