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听说的水之地』。」
正当我还在检查全身上下有无异状时,学长突然开口。
等等等等等!这样我刚刚喝的不就是毒水吗?
啪──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不了谢谢。
可是……说是毒水,但还蛮好喝的耶,甜甜的……
好像……一种感觉……什麽感觉呢?
好像是……之前跟大家一起野餐、回家和妈姐吃饭、还有……
和学长一起生活的感觉。
淡淡的、甜甜的,虽然有时会涩涩的,但总是能感觉到温暖。
除了……
想起当时我莽撞的跑去湖之镇、害学长牺牲的事,我开始颤抖。
如果我当时不要和学长吵架、
如果我当时多一份成熟、
如果我当时选择相信……
这些,就不会发生了,对吧?
啪啪啪──────
「噢呜!学长很痛!」
我摀着肿特别大的後脑勺抱怨,这次怎麽那麽大力!
「不然你想成为焦屍也是可以。」
……啥?
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呜啊怎麽是黑的!
我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你没死!」红眼瞪来,「那水是圣水,专门侵蚀『不纯净』之人。」
……意思是说我很脏吗?
啪──
「『纯净』在水国是个特殊意义词,你不知道?」
别一脸鄙视啊大大,我又不是万能黑袍如你。
「啧。真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用功。」
什麽嘛!只不过一个词不知道而已!
「『纯净』,在水国是『绝对正面』的意思。」
噢……不是差不多吗?
「加上『绝对』就差很多。」
呃……那不是夸饰?
「不是。」
大大我看到你的青筋了!
「闭脑。」
是。
既然是绝对的话……那正面该不会有其他意思吧?
「就是一切光明。」
阿勒!那我不就惨了?
「种族不算。」
学长拜托你一次说完……
红眼又瞪了过来,「这里的正面指心境。包括情绪和念头。」
噢,所以就是开心、乐天、善良、日行一善……那些的嘛!
嗯,颇简单的。所以,绝对正面就是要消除所有负面,那负面……
我瞪大眼睛,所以我刚才……
学长点点头,「『後悔』也是负面。」
……我想回家。
「你该庆幸圣水效用与喝下去的量成正比。」
那我刚刚只喝了一点点……好礼加在!
不过,我记得有几个罹难者只有碰并没有喝啊!
「不是误判,就是对方负面能量过多。」
……好可怕。
「那学长,要怎麽……呃、破坏圣水?」
学长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想被夏卡斯讨债吗?」
不了谢谢!
「不过依你的能力也破坏不了圣水。」
……学长你绝对是故意吓我的!
那……「学长可以?」
「不行。」
……
夏卡斯你这钱鬼到底给我跨了几个袍级?
「你跟谁来?」
……五色鸡头。
「人呢?」学长皱眉。
……不清楚……
「啧。」
呜呜阿嬷你孙子我真的要去找你了……
「这应该至少要两个紫袍一个白袍,或者两个黑袍。」
……钱鬼你给我记住!
「那现在……」怎麽办……
「试试言灵。」
言简意赅但我有听没有懂啊!
「啧,先让我们出去。」
诶?不用传送符?
「你传得出去就用。」
唔……我立刻丢了个传送符,但传送阵却一点也没出现。
好吧!那我……不对传送阵一点也没出现那机率不是零吗?是要怎麽用言灵?
「……先找出口。」
噢好。我唤出蓝色掌心雷,上膛。
米纳斯你可以帮忙吗?
『主人,这里的水成分不同,但我尽量。』
谢谢。我往地上开了一枪,周围开始散出涟漪。
话说……这个圣水上也有言灵的力量残留耶,该不会是我无意间弄的吧?
想了想,突然想起前几天祈陛下都要我说「水国是纯净的地方」……
所以真的是我罗?
我缓缓望向正发出杀气的某红眼杀人兔……
学长……别这样嘛……我怎麽知道这像是祝福的话会杀人……
「啧。」红眼撇开,压力顿减。
「那个祈陛下,是谁?」
「就水国的王啊……」
「……名字?」
「野弥‧赤‧祈。」他的名字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还说自己不男不女……我是说双性。
不过照理来说,这些万能黑袍应该都知道吧?
「他们这边很乱,常常变动。」
咦?那纯净哪来的?
「政治混乱,不代表人民、仆兵就人心险恶。」
噢……那学长你认识祈陛下吗?
「听过。是位完美主义者。」
……难怪会要我这样说。
这样整件事情就厘清了。原来都是国王在作祟!突然觉得好芭乐……
但总觉得还是怪怪的。
这样至少要用一个月?哪个人运气那麽差?
……好像就是我……
「别脑残!」
红眼瞪来,我立刻脑袋放空。
不过这里好像一个晚上就会消失了吧?这样我们再等一段时间就可以出去抓人交差结束回学院,perfect!
「……」学长一脸无奈的瞪了过来。「褚,你听过这里的传说吧?」
听过啊!怎麽了?
「……圣地通常不易出入。」
呃……所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自己想办法。」
学长很乾脆的推给我,自己到一旁纳凉去了。
这麽没良心会交不到女朋友的啊学长!
啪──
***
正当我在周围慌忙踱步到快被自己晕死的时候,一个不属於学长的声音响起。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有自言自语的癖好呢,凡斯的後人。」
……我发誓我刚刚绝对没想到他会来……
……好吧,或许有那麽一点……
啪──
「唔……安地尔,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蹲在地上抱着头边痛边问那鬼不鬼的咖啡控,而学长早拿出峰云凋戈在我的左前方警戒。
话说,什麽自言自语!我才不等於那位暴力火星人王!
啪──
再次摀住被殴疼的後脑勺,我恨恨的瞪向那明显看好戏的家伙,後者只是耸耸肩,然後拿出不知哪来的咖啡喝了起来。
「你到底来做什麽的?该不会这次你也有份?」我问。
对了,学长怎麽都没说话?
偷瞄了那个背影一眼,被安地尔眼尖的发现。「怎麽,还想继续自言自语呀?」他又啜了一口咖啡。
……呼吸着飘满周围的咖啡香,我疑惑地皱起眉。
他到底……什麽意思?
「你还没发现啊?你眼前的亚那的孩子是幻觉喔!」
……我当场愣住,然後下意识往後脑勺摸,幻觉怎麽会这麽痛!
「难怪亚那的孩子对你这麽有兴趣呢!怎样,要不要加入鬼族?」
看着我的动作,安地尔又丢出那千年不变的问题。
「我才不加入!」再次瞪过去,他也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喝咖啡。
瞥向学长,发现对方的身影变得有些透明,也没再多做什麽动作了,是因为被发觉是幻觉了吗?
有些幻觉是依被施术者的记忆制造出来的,因此几乎与本人无异,甚至还能拥有五感,其他人也能知道看到他的存在。
难怪对这个学长的感觉是「好像」而不是「一样」啊……
我突然苦笑了下。其实,知道这个事实我并没有太惊讶,反而就像早知道一般平静。
学长他……还在黑山君那静养呀。
虽然有点落寞,但我还是笑了出来。
这样就代表学长很安全,并没有和我一起困在这里。
「那现在,凡斯的後人要怎麽脱困呢?」咖啡控开口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别闹了,我只不是来度假而已。」
……你这个咖啡控一天到晚环游世界度假吗?
「不是你还有谁?」我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潜意识却告诉我真的和他没关系。
「你是在向鬼族求救吗?」
「不了我并不想欠你人情。」
「不用客气,凡斯的後人。」
「少来。」
一句来一句去的,我额上的青筋缓缓浮起,这时我又想到……
那只死鸡是被放到哪座山了!我失踪到现在都没发现吗?
「对了,我来的路上看到那个杀手家族的在追杀蝴蝶。」
彷佛也听得到我的心声般,安地尔回答了我的疑惑。
……真是够了!哪天我一定要把他丢进火炉变成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