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盛世大清(完) — 第二迴正宮娘娘-福晉吉祥(3)

在十三百般的劝说下,我还是决定回到了那处四阿哥的宅第,不只怕了替十三添麻烦,我也怕万一到时候他找不到我了该怎麽办?该怎麽办?我的心在担心害怕这件事。

十三前脚一走,十四骑着雪儿的高大身形就在不久後映入我的眼帘,他看着呆站在宅第前的我,抿起唇硬梆梆的说了句上马。

「去哪?」我摸着雪儿白色的鬃毛,看着那毛在我手上如绸缎般滑过,却没有胶着在上面。

「上马。」他没有改变他的答案,只是又重复了一回。

我抬头看他,看着余晖的落日,思付着是不是要遵从他的话,却看见他呼出一口气,妥协般的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麽话不能在这儿说?」我歪着头看他,也减轻一些颈部的压力。

「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场所。」他直挺的坐着,声音远得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似的,手指指向我身後的宅第处。

我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纤瘦的人影缓缓的走着,手上拿着斗篷要往我们这儿来,是翠竹。

「走不走?」他问,朝我伸手,就连询问人的语气也骄傲得不可一世。

我看着他的手,眨眨眼睛,握上。

和四阿哥骨节分明带些微寒的手掌不一样,也和十三修长红润总是温暖的手掌不一样,十四的手有些白皙丰润,看起来比较没有血色,却温度适中,舒服极了。

他使力把我拉好,安稳的坐在他前方的位置,把我拉靠在他的胸口处,等一切妥当之後,他却突然扯嗓子大喊,「雪儿我带走了。」胸腔的振动晃着我,好像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我拉紧他侧腰的杉袍,不知道为什麽有点紧张。

我偷睨他,他也正低头看我,我们两个的视线正好在空气中对上,他浅色的眸子突然加深许多,里头一片汪洋,让我瞧不清真切。

他抬手摸上我额前的发,让我脖子一缩紧张的闭上眼睛,却惹来他的轻轻一笑,「怕什麽?」他拨开我额前的头发,捏上我的脸,看我怪形怪异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扭曲脸庞,很愉悦的笑了。

轻踹马腹让雪儿走着,十四的双手也没有闲着的在抚弄我的头发,一下子盘成这样,一下子又缠着那样,让我不禁怀疑我的一头好头发会不会被他给玩到打结。

「喂。」我很不客气的开口,却因为他的拑制而无法转头看他,「不会盘就不会玩了。」我没好气的说,却听到他轻哼一声。

「怕什麽?小爷我又不会对你的头发做什麽。」他说着,更卖力的东摸摸西摸摸了。

「我真的很怕。」我很正色的说了这句,却惹来他的朗声大笑。

他的笑声一点都不浑厚,没有十三草原男儿那种豪放,也没有四阿哥的沉稳诱惑,就跟小孩子一样的毫不保留自己,有如夏日的艳阳一样温暖的烫人。

我这样说完後,他却依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让我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窜上,往後一伸就抓住他的手了。

他被我抓住後,意思意思的挣扎一下後就不动了,有种任人宰割的无所谓,我看着他的指间染上粉红,看起来有如初生的婴儿般细腻。

「你想怎麽做呢?」突然吐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靠上我的肩,浅浅的鼻息透过发丝打上我的颈,带来让人心痒难耐的感受,「你抓住了我。然後呢?」他问我。

你抓住了我。这句话让我的心一跳,总觉得眼前的他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眸子中闪过深意,他抬手摸上我的颊,百般轻柔的抚过眉眼,擦过鼻尖,来到我的唇。

他沿着我的唇型扫过一回,却没有真正碰到,过了很久他才笑了,露出那个有如七月艳阳的笑容,「那时候是你真好。」他垂下眼帘没头没尾的说着,在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撇开了头。

双手抓住缰绳,他突然很正经的骑着马,这样的反差让我感到措手不及的同时,他停下了。

我把视线从他的身上抽离,环视他到我来的地方,就只是一处幽林。

他翻身下马,也很顺手的把我带下,牵着我的手走入幽林,身後的明黄色发带一晃,带来一抹光亮,脚下沙沙的落叶让人有进入世外桃源的错觉。

走入林中深处,周遭的树木很默契的在中间空出一处地,望入我眼中的是一处小亭子,很普通很普通的小亭子,月光斜斜的照落在亭上,带来的余晖刚好环绕着小亭子,把普通变得不俗了起来。

见我呆愣在原地,十四好笑的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往亭子中央站得更近了些。

「每次来这里,都会让人有种被疗癒的感觉。这儿的空气很乾净,不染一点杂质,也没有什麽多余的东西。」他一顿,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十四说出这麽多话,每次和他谈话他总是嚣张得很,很少会有这麽放松的时候,「这儿,是我的天堂。」语气很轻,如是说。

天堂……这个词离我很远,很难想像这个总是不可一世的少年郎也会有如此惆怅的时候,我记得十四的仕途一直都算是顺遂的,自小得到康熙宠爱,後期也是常代康熙出征,可是这样一个少年郎却是满脸的疲惫,为什麽呢?

脚踏着树叶,沙沙做响的像是打醒他似的,他朝我这儿看来,有些自嘲的一笑,把我拉往亭子,靠近之後却没有走入亭子,他只是松开我的手然後自顾自的走着,走到一半才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身和我面对面。

「我听说你见过杜衡了。」那一双偏淡的眸子盯着我,不带任何情绪,风吹起发辫,惹得他明黄色的发带一晃一晃好螫人。

我看着停在我眼前的高大身形也同样没有言语,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他站在离我两尺处,不远却也不靠近,「有什麽感觉吗?」他轻轻的问,带着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紧张。

我笑了起来,看着他的慌张向前走一步,「我应该要有什麽感觉吗?」我问他,眸子笑得眯起却没有半分笑意了,我垂下眼廉看着地上泛黄的落叶,感觉得到他的靠近。

他靠近的黑影罩住我,令我刹那止了呼吸,我吞了口口水,抬眼看他,却看到他一脸的不知所措。

「怎麽这般慌张?」我调笑,没有看他的眸子,而是专注在他的脸上,可是他的那份无助却没有消失半分。

他突然握住了我的肩,逼迫我和他对视,对视了,然後呢?我自他浅色的瞳眸中看到自己倔强的倒影。

「你早就知道我像谁,所以那一日才主动和我说话吗?」我看着他的眼,毫不退缩。

他则是深呼一口气,「是。我就是以为你是杜衡,所以那一日才主动和你打招呼。可是你却说你叫纪韵雪。」他锁着眉头,带着不确定。

「我是纪韵雪,不是杜衡。」我眨眼,又说了一回,看着他浅色的眸中闪着一瞬的笑意。

「我知道。」他放开了我,「我也见过杜衡,并和她打过交道,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杜衡,从第一句话。可是我又怕你在骗我,所以问了你的名。」他又停顿了一下,好看的眼中闪过太阳般的光辉,傻傻的笑了起来,「还好我问了。」

「还好,我没有後悔。」

我实在太爱十四了(抹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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