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中篇。Catabolism (白戀) — 007_夕照

夕照

阳光照进屋内,光线照在眼皮上头,暖暖地。感觉飘浮着的意识缓缓地下沉,下沉,稳稳着地。

随後,耳边传来轻轻地呼唤声,远远地,在叫着谁呢?

『恋次!恋次!』

是谁?谁在呼唤我?

好像睡得够久了。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慢慢地睁开了眼。感觉到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味,一样温暖的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息,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

「呼……」

回到屍魂界了。恋次缓缓地吐出气。动了动身体,将双手伸到眼前,握拳张开,再握拳再张开,有点僵,稍稍施了点力才撑起上身,僵硬呀;发现自己正躺在朽木宅主屋里,屋里没人,房里就如平常起床所看到的一切。

现在是傍晚吧。半开的门将微风轻轻送来,微微吹动了自己的红发,搔上自己的脸。坐起身,举起双手整了整头发,又长了些。

站起身,嗯,相当僵硬的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白底粉樱的睡衣。多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出房间。

屋外的樱木已经开始落叶,微风一阵吹过,又多添了些枯叶纷飞,轻巧地落在庭院中铺满细白碎石的地面上。

倚在门口,半眯着的红瞳看向庭园,被吹起的赤红长发,零乱地遮掩着恋次还带点困倦的脸庞。

当白哉从外头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景象。

这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刻,内心澎湃激动不已。在心中演练不下百次,当恋次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时;但真的发生在眼前,却踌躇无法前进,身体无法动弹。

很想靠近,却害怕接近後发现只是场美好梦境。

远远就听到白哉的脚步声,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不再靠近。恋次转过头,看到爱人正犹豫着该不该再往前进的表情。

「白哉。」恋次扬起灿烂的笑容,唤着。

不再犹豫,白哉快步向前一把抱住恋次,将头深深地埋在恋次的颈间。恋次双手环住白哉,白哉的身上有着外头暖暖的气息,带着独特的桔梗香味。

是真实的存在呀!白哉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欢迎回来,恋次。」闷闷地,有点哽咽的声音。

「我回来了,白哉。」恋次闭上眼,用身体感受着爱人身上的温度,感受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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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切回归正常。

走在六番队队舍长廊上,除了见面交谈的内容变成「副队长身体无恙吧!」「看到副队长真是太好了!」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事物。

熟练地冲好一壶茶,摆上两个杯子,恋次端着茶盘走进队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没被拉上,一进门就看见白哉正看着刚进门的自己微笑着。拉上门,回应了一个笑容。恋次将茶水倒进茶杯,端了一杯走到白哉面前,

「队长,请用茶。」

「谢谢,恋次!」

一样的对话。

走回自己的副队长办公桌,坐下来开始阅读摆在桌上的公文。办公室里只有两人翻阅着公文的纸张摩擦声,还有不时书写的声音。

好不真实。一切平常的像是美梦。

白哉不安地抬起头,望向恋次。恋次正专心看着手上的公文,轻咬着笔杆在思考着内容,不时想到什麽就写下来。就和平常一样,但是感觉一眨眼,一切就变得不同。

为什麽不安?

回想起,从现世出任务到再回到屍魂界才经过短短两周,这十四天,却如一世般的漫长。什麽时候开始对时间有了意识?是恋次不在身边之後?还是恋次受伤昏迷之後?已经分不清楚了。

在浦原带走恋次後不久,收到总队长任务结束的通知,总队长对自己说浦原已经说明了一切,剩下来的就交给浦原处理就够了。

站在打开的穿界门前,原本两人并肩从屍魂界走来,应该也要如往常一般并肩离开,现下只剩自己孤单一人。

『浦原喜助,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诺。』手紧握成拳,恨恨地走入穿界门。

回到屍魂界後又过了七天,没有恋次在身旁的日常生活,自己学会了计算日子。过往漫长的时光从没这麽计较过的分秒,是因为有让自己安心的寄托,所以遗忘了时间。当拿掉让自己安心的寄托这个因子後,对时间反而开始患得患失,每多经过一分一秒都令人难以忍受。

第七天的晚上,恋次回来了。浦原遵守着诺言。

当自己从队舍走回朽木宅院时,一进门,管家就匆匆地跑过来,对着自己说,阿散井先生回来了。正确的说,是被人送回来了。现在正在主屋里。

没错,已经感受到恋次的灵压了。是自己一路走来相当地心不在焉,不然应该早就会察觉到什麽。

也顾不得什麽仪态了,匆匆地走到主屋,拉开门。

恋次就睡在平时的位子上,瘦了点,但是气色看起来还不错。悄悄地走近,坐了下来,伸出右手缓缓触碰恋次的脸,摸到瞬间又快速地收回;颤抖,手正不停地颤抖着。

是真的。真的是恋次。活生生的恋次。

「当家。」管家悄悄地来到门口,低声地说。

「何事?」白哉起身走向管家,

「浦原先生有交代,阿散井先生要到明天傍晚才会醒过来。这段时间先不要打扰他。」

「我知道了。」挥挥手示意管家离开。

管家临走前拉上房门,低声交代外头的仆人及侍从一些注意事项後离开。

简单的沐浴更衣後,白哉躺在恋次的旁边,就像平常一样。悄悄牵起恋次的手,十指交扣。透过手掌传来恋次的温度,和往常一般温热。心中竟涌溢着满足,这是失而复得的满足。

闭上眼。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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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队长?」熟悉的叫唤声,是恋次吗?

「嗯?」白哉回过神。只看见恋次正在替自己的茶杯添茶水。

「队长竟然发起呆了,哈哈!」恋次哈哈笑了起来。

「队长在想什麽想得这麽出神?」

「想你。」白哉认真地看着恋次,晶亮的黑瞳满溢着炙热。

恋次收起笑意,红瞳底满载着深情与不舍,此时不需语言也能读懂对方的心思,两人视线交缠。

『我在这!』我就在你面前,完完整整,毫无缺损。

『我爱你!』无法忍受没有你的一分一秒,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够得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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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处理完一天事务的六番队正副队长,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和平常一样,缓慢坚定的步伐,仔细看,靠近彼此的手正紧紧交握,十指交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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