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15作品】《寵物》By 決明2.0 — 《寵物》6-3

「李唯谨──」原离咬牙,低狺,就要出声炮轰这只衣冠禽兽。

「到了。」李唯谨准备要停车。

原离往车窗外一瞄。

床的世界──继宾馆之外,床最多的地方……不对,要滚床也不是来这种地方滚呀!

「你带我来家具卖场做什麽?」

还以为会是……更浪漫的地方,所以原离反倒很惊讶。

「送礼。我问了一堆路人,得到许多答案,却都不切实际,仔细想想,我对你的了解,不输给那些家伙,我大概能猜到……你最喜欢收到什麽。」

「就叫你不要浪费时间,我什麽也不缺,对什麽都不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收到什麽,李唯谨信心满满啥呀?

「送你一张水床。」李唯谨浅笑,轻吐答案。

原离瞠眼,目光投向他,难以置信,想反驳的话,梗在喉间。

水、水床──

水床……他睡过一次,偷偷爬上别人家的,那滋味,软绵绵、凉乎乎,过了好几年都忘不掉……

虽然很快被踹下去,只能充满妒恨,死瞪那只嚣张畜生,却也无能为力。

李唯谨很确定,原离喜欢。

那双瞪大大的眼、仰高高的脸,旁边冒出无数光芒,一闪一闪亮晶晶,圣光普照,前一秒还说着「什麽都不爱」的倔气脸蛋,这一秒却被轻易收服。

真是容易看透的青年,而且,容易讨好,那一脸发亮的期待、对寝具的偏执,实在是好可爱……

「虽然最近几晚,你都跟我一起睡──」

「是跟孝慈,还有你!」别说得那麽暧昧!「一起睡」这三个字,从李唯谨口中说出来,就是很难不想歪!

孝慈迷上了同挤大床的乐趣,每天定时抱着小枕、手拉原离,到爸爸床上报到,原离不忍拒绝小女孩的期盼,只能顺从她。

晚归的李唯谨返家,每每就看到一大一小,霸占他三分之二的床位,那感觉……很好。

李唯谨微笑,不顶嘴,也不修正,继续说:

「平时你都睡榻榻米,我也在想,应该买张床给你,既然要买,就买好一点的,我们去挑一张吧。」原离睡得舒服,他也有享受到,物超所值。

「我再住也没几天,买床很浪费……」原离没注意到,自己困难地吞咽口水──那是过度垂涎,来不及收敛唾液的本能反应。

★再住也没几天?这种事,我怎麽可能让它发生。★

★我根本不打算放你走了,原离。★

李唯谨心里自有盘算,笑容深沉,老奸巨滑,却裹以甜美的笑容糖衣:

「水床可以让你搬回家呀。」

★如果,你和水床……走得出大门的话。★

原离脸庞的光芒依旧闪亮亮,水床的诱惑,令他不由自主,露出一点也不适合他的傻笑,有些别扭、有些生疏。

「我自己出钱买──」原离掏钱包,要数数里头资本够不够雄厚。

「我要送你。」李唯谨坚持。

「我有在赚钱──」不需要靠别人,亲子台艺人的薪水不差。

「这是礼物,你若觉得不好意思,你也回送我一份,我会很期待。」李唯谨心机重,把握时机敲诈……修正,是提议。

原离眉头一紧:「谁知道你喜欢什麽?!」出啥交换礼物的难题呀?他宁可自己花钱,也不占别人便宜。

「我不贪心,很容易打发,只要是你送的,都好。」李唯谨作保证。

「那,BOBO快乐天堂DVD一张,附签名。」原离所能想到,勉强算值钱的东西,上网拍还能脱手卖。

「你敢送,我就收。」李唯谨笑容不减,越是不减,越增加原离的罪恶感。

呿,还说不贪心,明明一脸不想要!

不过,一张DVD换水床,的确有点无耻,令人发指……最起码,也要超过一千块,才算有人性。

「……我再想想。」原离给了这种答案,似承诺,又不是。

「好。走吧,去挑床。」

两个男人逛起卖场,试躺了几十张床,原离躺到第三张时,已经呈现不想起来的酣懒,这里不只是床的世界,根本是床的天堂……最後结帐金额,一张双人水床,还附加全套床包被组,预计两天後到货。

离开家具卖场,原离碎碎念,颇有微词:

「我住的地方小,买单人的就好,硬挑这麽大size,到时我要清空间,才有办法摆……」

出钱最大的那一位,坚持双人尺寸,还是kingsize,更说服着他:

「双人份可以在上头翻滚呀,不会摔下床,而且价钱比较划算。」就跟酱油也是大罐ㄟ卡俗,同样道理。

想到在水床上翻过来、滚过去,不受单人尺寸限制──原离又忍不住满脸发光,吞口水。对对对,大一点滚起来好、滚起来妙……

李唯谨的提议,他很难嘴硬说「不要」,傲娇,绝对不是用在这种时候。

「我和孝慈也可以沾光,一起睡水床,孝慈应该会觉得有趣。」李唯谨搬出万用金牌,可爱的小女孩,一提到她会开心,原离很快屈服。

「到时,她吵着要你也买一张给她。」

「她若喜欢,我当然愿意。」然後送到前妻家去,毕竟女儿跟他住,只是暂时。「不过,现在要做的,是替她买一份芒果乳酪,不然空手回去,保证她唉唉叫,抱怨我们没带她出门。」

李唯谨对於周遭人的喜好,还真清楚,或许,是他很细心,会去观察人,这点,原离做不到。

细腻的心思,原离没有;去管旁人的闲事,原离更嫌懒。

他一直都只想自私自利,顾好自己就好,什麽体贴别人、在乎别人、要紧别人,省省吧。

可是,他现在看着李唯谨,心里,却忍不住想:

这个男人,喜欢吃什麽?兴趣是什麽?嗜好又是什麽?应该要买哪类东西送他,他会开心?

他喜欢看书吗?还是玩3C?或者,比起静态,他更爱动态休闲?

对李唯谨的了解,似乎太少、太少了……

他的工作,他的家庭,原离同样一知半解,好像知道,但根本也不知道。

一股想研究李唯谨的心情,来得好强烈,连原离都弄不懂,那称之为何?

两人站定在蛋糕店前,柜前各式小蛋糕,琳琅满目,丰富着视觉。

「你也挑一个吧?你好像喜欢巧克力口味。」李唯谨说。

我喜欢巧克力口味?……好像是,若真要挑,最後应该还是挑巧克力──原离惊讶於李唯谨比自己更懂自己。

「你呢?你喜欢什麽口味?」原离突然想知道。

「我喜欢古早味蛋糕,不加奶油那一类。」

「像鸡蛋糕?」热热吃,很香很好吃,原离也很喜欢。

「对。我很爱吃鸡蛋糕。」李唯谨坦言,一点也不别扭,以前国小放学,总会买个一小包,边走边吃。

哇,一个堂堂大男人耶,竟然喜欢小孩子零嘴,好意外,也好无法想像。

「不过,不太甜的蛋糕,我也OK,例如,柠檬或蔓越莓。」李唯谨补充。

原离虽然没答腔,但默默记下。

原来……他不爱吃甜呀。

李唯谨最後挑了芒果乳酪、黑森林、草莓慕斯、柠檬蛋糕和鲜奶布丁,店员细心装入纸盒,递给他。

李唯谨结完帐,看见原离在发呆──而且,是发起呆,看向自己,李唯谨觉得有趣,思忖着,原离凝望他时,想些什麽?

「阿貂?」他轻声说,微微倾身,脸庞靠近他。

原离猛然反应过来,心脏一紧,脑门胀热,大退一步,用眼神瞪他:★干嘛突然贴近?!★

「走吧,回家了。」李唯谨微笑,双眸因而弯弯。

「……叫一声就好啦,想吓死人哦?!」原离小人嘀咕,跟上李唯谨脚步。

两人身影,投射在人行道上,拉得好长。

他的影子,硬是比自己多出一大截,第一次觉得自己真娇小……

李唯谨有多高?超过180吧?

长得不错,个性不错,经济也不错……为何走上离婚一途?

不,原离更好奇的,是他和他前妻的恋爱史──

他爱过的女人,是什麽模样?又为何不爱了?

他对於前妻,还剩多少情分?

每晚,前妻都会和孝慈视讯,说上几句话,那嗓音,原离听过,清甜、温柔,当然难以避免,李唯谨也与她报告女儿的情况……

她的长相,原离匆匆瞥过几次,却从来不留意,今晚……突然好想细看。

一个个问题,像水中泡沫,咕噜咕噜冒出头。

原离一直想,一直在想……

却没察觉,想的,全是关於他,李唯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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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第七章,就是第七章,终於....................终於..........................

终於呀呀呀呀呀呀(作者惨叫什麽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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