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守护军官们 — 事后

烈蒙平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早晨的阳光很是清透干净,这样平常的一天,谁又会想到一星期前的那场血腥的战争呢。

“很幸运,您的毒性已经完全消失,身体也在逐步恢复中。”

铎克阖上那几张检查报告,带出一阵沙沙音。

话音刚落,他便轻轻睁眼,问:“那种毒药,不是只有人类的骨髓才能解吗?”

“严格意义上讲,确是如此......很抱歉,我也无法说明这是怎麽回事。”

烈蒙沈默了,半眯的眸子渡到了窗外,神色间沈静一片,不知在想什麽。

“舒然小姐的情绪怎麽样?”几分锺後,他才开口。

铎克抿起嘴,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

“对於要启程前往行政区的计划,依然很排斥,加上.....”

他的停顿吸引了烈蒙的注意力。

“加上到了人类女性的特殊时期,我不建议此时强迫她离开。”他机械的陈述事实,没有一点起伏。

烈蒙有和人类生活的经验,再说很多雌性兽人也会有发情期,自然明白铎克的意思。

他点点头:“照顾好她,别让军阶过低的军士靠近。”这时候的人类女性对兽人来说是致命的媚药。

铎克回以军礼,算是准备告辞,转身欲走。

“听说你是现任服役中最年轻的特派官?”

他止步微微侧首。

“医术高超,能力不俗,懂得进退,这样的人.....”

他的目光徐徐射来,夹着莫名的锋刃。

“何以迟迟不回行政区复命,一次次插手我区的内务,听闻你的个性可不是爱管闲事的。”

铎克浅笑,斜睨烈蒙:“阁下,我对无聊的政治不感兴趣,至於目的,你应该已经清楚了,不是吗?”

烈蒙的眉间皱起,却敛去了自己放出的威压。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下去了。”

直至关上病房门,烈蒙眼底的沈光才算真正的散去。

他很早之前就感到了希娅的蠢蠢欲动,但那只是一种不成熟的挑衅,她没有足以策反的智慧和手段,是以他从未当真。

想不到,她会联合外区欲夺大权,如今的形势,每个分区都有自己独特的战斗力,出类拔萃的也不在少数,被他拒绝的六区有很大的嫌疑;三区因为五区的阻碍,势力迟迟不得扩展;二区因为他默认收留暴动驱逐的仿生人,至今心怀怨恨.......

烈蒙揉揉额角,什麽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这麽多潜在的敌人了?

“呵呵......”他忍不住笑,这样的生活又何必在意那麽多。

於是,想起那晚女子的怒气冲冲,他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人类,太过复杂,有些东西经历过一次就够了。

不过这位尊下,真是有太多太多不解之处了。

“月神之泪吗?”

他低低呢喃,最後让所有归於安宁的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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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芙手里端着餐盘,停在门口,望着树间的鸟儿,满脸愉悦。

阿湳坐在一边,对手里的仿真匕首十分有兴致,颠来弄去的把玩。

鸟儿叫了几声,纷纷朝天空飞去,她的神情晃过欣羡,转首望向阿湳:“进去吧。”

阿湳置诺罔闻,仍旧埋头继续。

丽芙单纯的面容上耐心的重复:“进去吧。”

男人高大的身躯微微抖一下,不情愿的站起身。

他们进了房间,见到舒然脸色很不好看的在那凝眉。

每次月事,她会变得异常虚弱,多走几步都不行,现在只好抱着被,养精蓄锐啦。

“......要装作不认识我们......”

雪和霁再次不见了,而最後留给她的那句话,细细品味,透着些难言的古怪。

现在,他们.....去哪了呢?

“有时候我宁愿这是一场恋爱养成游戏......”舒然趴在那,吴侬软语好不幽怨。

“游戏?姐姐又在想什麽?”丽芙放下东西,好奇的凑到她面前笑问。

如果是游戏,就不用去想那麽多,无论历经失败或成功,至少会有一个结局,至少落幕时,游戏里的人与她再无关系。而现在,她受制其中。

烈蒙刚出院就让人捎信,请舒然明日下午到政府广场参加青月祭典。

书面表达言简清晰,就是没提一句他们曾说过的约定,好吧就算是她单方面的要求,你多少也要懂点人情世故吧,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也是单方面的,得熬到什麽时候那个烈蒙才会给她星辰勋章啊~~~~~~

“姐姐,你看,你看.....”阿湳横插进来,拿着匕首献宝似地给她瞧。

舒然弯弯嘴角,瞄瞄那外形危险的东西。

“是谁给你的?”

阿湳穿着白衫黑裤的新衣,本来凌乱无章的黑发束缚颈後,使得俊颜英挺清爽不少。

他挠挠头,天真疑惑,想了许久才说:“是一个白头发的人。”

龙迪?

她所见过的人中,只有那位忠心不二的侍卫长是银白的发色。

阿湳忽然耸动鼻尖,眼眸变得亮亮的,直直的看着舒然:“姐姐好香.....”说完,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要搂她。

丽芙没来得及阻止,女子柔软的身体落在了阿湳宽阔的怀里,一头青丝的尾端还垂在白色的床单上,他看到後,更加环紧她细细的腰身,愈让那股娇小怜弱的气质散发出来。

“阿湳,放开我。”舒然只当是小孩子再闹,推着他的肩。

“姐姐......是我的......”他埋首在她的颈窝,闷闷的,带着点霸道说。

这要是让湳蛰看见,还不得赖她在引诱他的身体犯罪呐。看来舒然不认为这是一个尴尬的拥抱。

就算智商只是小孩子,可力量的悬殊是现实的,丽芙尽了全力也没能让他松手,今天的阿湳似乎尤为执着。

舒然无法,只好哄着来:“阿湳,要不我给你唱歌听,姐姐我外号麦霸,歌声之甜美无人能比!”

舒姑娘总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特别是用在自己身上,这曾是她所有室友公认的事情。

“歌?姐姐要唱什麽?”阿湳被骗了......不不不,是吸引了吸引了。

她清清嗓子,说:“你先放开我,你抱得太紧,我没办法唱。”

在舒然的循循善诱下,她获得了自由。

谁知,她倒回床上,将被子卷在身上,成了一个蚕宝宝。

很明显,阿湳他心灵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姐姐.....你,你.....”他脾性很好,少见生气,现在却被气得无可奈何的指着鼓起的被子。

舒然伸出脑袋,俏皮的吐舌:“谁让你不听我的话了,这、是、惩、罚。”心情变得不错,想不到逗逗这外表很铁汉,内心很幼齿的男人,这麽有趣呢。

阿湳不服,就要上前,吓得舒然哇哇乱叫,丽芙护上来,就是不让他得逞,你攻我防的躲闪,三人闹成一团,谁还管得了外面是什麽光景呢。

铎克站在门口,终究没有打断里面的笑声和偶尔女子颇有气势的助威声:“丽芙好样的!拦住他,拦住他!”

他勾起唇,把身体背向门框,仰头眺出走廊,向着湛蓝的某一点,静望。

薇安停在花园的入口,隐隐约约听到了充满欢乐气氛的笑声,断断续续,仿若琴弦的余音。

“小姐。”

龙迪找到她,远唤出声。

“那位阁下已经到了。”

薇安闻言,竟然红了脸,羞怯的眼睛里有薄薄的喜悦传递出来。她的举止轻盈如蝶,匆匆离开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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