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排球少年》Evanesce — Ch.4 - 連死都是奢求

就在及川带着哀怨语气打开门的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他身上,感受到众多目光投聚在身上的及川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只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有愈来愈痛的趋势,正打算再次询问来帮自己拿取酸痛药布的岩泉一到底有没有拿到时,就见佐知子绕过岩泉一,笔直的向站在门口的及川彻,连拖带拉的将他带进保健室。

完全处於状况外的濑川晴希只能继续捧着茶杯看戏,毕竟不清楚状况如何,随意插手是不大礼貌的行为。

被佐知子一把拖进来的及川彻一眼马上就认出了坐在一旁的濑川晴希,本想打个招呼,却被佐知子抡起的拳头攅柔太阳穴,痛到差点哭出来。

「啊、啊,好痛啊,名取老师你快住手啦。」及川痛得哇哇大叫,抬手想把佐知子的手从自己的头上移开,但面对佐知子的强力攻势,一切都是徒劳。

难得看到自家队长被人攒柔太阳穴的痛苦模样,岩泉一按耐住想拿手机出来拍照的冲动,静静静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你这个小子敢再随便受伤试看看,都是当队长的人了,要好好注意啊。」佐知子一边叨念,双手仍就不忘攒柔及川的头,看在濑川晴希眼里简直就是一副妈妈在修理小孩的样子。

貌似快要受不了的及川彻看向站在门边的岩泉一投以求救的目光,不料对方却回了令他心凉的一句:「这是你自找的,乖乖受罚吧。」

没想到自家队员竟然这麽无情,及川的心简直要碎成一地。不过没关系,应该还有一个可以求救的对象才是;就这样及川的目光一向了顾作镇定的喝着茶水的濑川晴希。

「濑川同学救救我啦~我快被名取老师弄死了。」

「呃,这……有点困难。」虽然很想救及川同学,不过综观眼前情况,濑川晴希还是残忍地拒绝及川的求救。

「你们两个认识?」忙着处罚的佐知子这才收起拳头,放及川一条生路。

「嗯,早上来学校的时候我迷路了,还好有及川同学帮忙,我才能顺利到校,我很感谢他。」濑川晴希不忘再次向及川道谢,让及川这个人简直得意到要用鼻子来看人了。

「你只是想要把妹吧?」从方才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岩泉一在这时开口捅了及川一刀,让佐知子不禁捧腹大笑。

佐知子半开玩笑的搭住濑川晴希的肩膀说:「我们晴希可不是一般货色喔,是超高档次的货色,而且可不是你这种人把得起的。」

「别闹了,佐知子。」濑川晴希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丝不悦,只是微笑带过,不过却也让人觉得比起真的生气来得恐怖。

「说得也是呢,哈哈。」及川害臊的搔搔头,就回头向一旁的友人岩泉一抱怨为何刚才不来救自己。

这种程度的玩笑濑川晴希可不会再上当,即便是真的她也不会因此动摇,以往的经验告诉她现在该作的就是跟他人保持一定距离,才能防止自己也防止他人受伤,必要时,她甚至更会不择手段以求全身而退。

在经过一震波澜後保健室内终於能够暂时清静一下,而拿到酸痛药布的及川和岩泉就先行离去,留佐知子和濑川晴希在保健室内,而两人也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交谈。

「姐姐你……最近身体还好吧?症状有没有加重?」在佐知子提出疑问後,两人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濑川晴希如同换了张面具般,呈现了和平时完全相反的严肃面容,回答:「最近状况很好,佐知子你不用担心,你把自己照顾好就可以了。」旋即又回到一如往常面带笑容的模样。

佐知子在父母离异後依然和姐姐濑川晴希保持联络,不仅是为了注意姐姐的身体状况、还有避免让姐姐重蹈先前的覆辙,正因为是姊妹,所以姐姐的痛更是自己的痛。只是话虽这麽说,她相信唯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够真正了解姐姐一直以来所承受的压力以及痛苦。

已经年奔三十的佐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够陪伴在这样长生不老的姐姐身边,曾伴姐姐去医院作诊疗,从医生那边得到的结果却都是偏向负面的。

而令佐知子最担心的是,仅管姐姐濑川晴希的身体呈现着长生不老的状态,但伴随着的就是不大能消化一般人所吃的食物,必须靠吞食血液才能够得到舒缓。

唯有靠着吞食血液,才能让她保有人性,不至於饥渴到发狂。

但濑川晴希并不想这麽做,况且就算她不去吞食血液也依旧是长生不死,造成的顶多是无法进食、身躯日渐消瘦而已,而她也明白这麽做只是在折磨自己罢了。

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死,而是对她来说连死都是奢求。从前的自己曾试图割腕自杀,却在刀片划破动脉的那一瞬间发现伤口竟会快速癒合,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一样。

曾有医生告诉濑川晴希一个可以完全解决她长生不死、且一劳永逸的办法。

〝找一个能够与自己长相厮守的人,交换彼此的血液後,就能够拥有和常人相同的寿命,而血液也将会成为两人生存下去不可缺乏的东西。〞

但濑川晴希无法接受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牺牲之上,这种做法太自私了,她可支付不起这般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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