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位就好像换了生活,在相同的课室里看着相同的人,竟失去了以前的熟悉和开怀,我以为嘴巴张开的次数减少是好的,我这是更专心在课堂上了;我以为不再跟任何男生谈话是好的,我就不会犯上天上的禁忌了;我以为自己一切都变得正常了,我就可以还赶快完成任务了。可真的如此吗?为何我并未感到任何的欢喜,我的眼皮总是十分沉重,像是注了铅石,抬不起来,又像是装上了磁石,只看向那边。我的心也布满了银针,一下一下的刺痛让水在眼珠里悄悄流淌。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所交集,一封电邮又吸乾了我体内苦涩的水。语文课正教授现代小说的部分,并让我们有创作的尝试,而在老师的分组名单里,四人为一组,我看到杨曦光的名字与我并列在一起,我跟他又要开始说话了吗?
第二天的语文课,老师让我们在课堂上分组讨论小说题材,我悄悄地往杨曦光的方向看去,他正向我走来,我低下头,匆忙地收拾着桌面上的文具,也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我的组员有三个男生,他会坐在我旁边吗?我顿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好像坐下了,好像看了看我,我的身子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头,又说不出话来。後来我们也只有迷迷糊糊地展开话题……
“小说……如果写爱情的话……你们肯定不愿意吧。”我小声地嘀咕着
对面的男生疑惑地看着我,而杨曦光却轻声地说了一句话:“你不懂这些的……”
我不懂这些?我可是红星欸,还在跟红娘和月老学习,也对,我没有他所拥有的经验,我只能体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却永远无法明白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
我并没有与他有任何的争论,只是继续提出新的意见,我看着他说:“要不我们还是写反映社会现象又或者是揭发人性的丑恶,例如写骄傲自满、狂妄自大的人。”
“很好啊,就这样吧”显然杨曦光是没有看出我话里的讽刺
尽管讨论的时间只有十分钟,可我的心却如车子在崎岖的路上摇动不停,他依然很专心第听我讲话,给我最快捷的回应,给予我肯定与认同,如同着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第二天,我按照我们所讨论的内容写了一份小说大纲,他看了一下,抬头看着我,问道:“你写了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吧。”
“要不然以後我帮你打字吧?”
“怎麽打?”
“我们一起留在学校图书馆,然後你就说,我就用里面的电脑打字。”
“这样好吗?”
我没有听他的下一句话,就直径走开了,不知道为何我有些许抗拒,我回想起某天的画面。他与隔壁班的女生坐在图书馆里,我认识那个女生,便假装打趣地看看他们在做什麽。原来他们正在预备学生分享的稿子,我告诉杨曦光不要让女生做这麽多东西,他立马跳了起来,说所有的文字都是他帮忙打,还让女生请吃饭。我笑了笑便默默离开了。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与他待在一起的机会,哪怕就是两个人静静地聊天,难道我对他来说仅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吗?其实我并没有什麽想法,只是希望自己也许对他而言,是特别的,他会记得我就好。
“不用了”我向他摆摆手
“那我们怎麽写小说?”他看来没有罢休的意思
“这个可以再商量,比如我们分开小说的部分,自己在家里写也可以啊......”我搬出一大堆我想到的做法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我也不打算在说话,只是在担心我这麽决绝的态度会否伤害了他,突然他在寂静了许久的氛围里冒出了一句话:“你来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