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郁从衣橱里挖出衣服急忙套上就出房间,黄深衣服换到一半,露出一大截的腰肢。通常应该要脸红心跳的场景,成郁却偷偷摸摸接近被衣服困住的男人,十指屈起就往他的腰上探,顺势搔起痒来。
黄深不受控制的发出笑声,一边还得弓起身子向後躲闪,成郁见到男人笑得额际冒汗,弯起的眼神明亮,一个恍神绊到男人裤管就往他怀里跌去,黄深没有防备,一时称不住她的重量就向後一倒,两人跌作一团。
成郁窝在男人剧烈起伏的胸前,他的衣服只穿了一半,两臂委屈的困在胸前交叉,表情因为笑到缺氧显得迷茫。他试图想撑起身子但跨坐腰上的成郁以掌压住他,低下头含笑与他对视。
空气瞬间稀薄,所有的话语被搅碎似的,只剩只字片语。黄深张了张嘴,没说什麽,原本是要挣扎起身的弓着身,後来他顺从的躺下侧过头,眸子游移。
成郁已经忘记一开始是逗着黄深玩,想看他惊慌,想看他无奈又宠溺的抗议,可是现在这样任君采撷的姿态却让她心跳加速。她用手指,轻触从他耳後凹陷开始,延伸至锁骨处的刚硬线条,她可以听见黄深缓缓深吸口气的声音。
她的指尖於锁骨交会的凹窝停留,轻轻压下後,四指摸索锁骨形状向他肩头探去,接着往下掠过胳肢窝,掌心覆上他的胸膛。
「心跳很快呢。」成郁晃起脚丫,俨然把黄深的身体当做游乐场般。
黄深睁着眼眺望别处,耳根泛红,「嗯。」
「老师。」
「怎麽了?」
想起上次书房里弄错顺序的一吻,她想了想,说:「可以吻我吗?」
黄深苦笑,垂着眼睫思索几秒钟转过头,微微仰起下颚,「我的手现在动弹不得,要靠你帮忙了。」他半眯着眼撩起一边嘴角笑着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
成郁手扶住他两颊,勾着脚低首覆住他薄但热的嘴唇。那时候在书房的一吻有点像是鬼使神差,没来得及感觉,此刻有了闲情逸致她吻了一次又一次,凭着直觉以唇摸索他唇瓣的轮廓。黄深缓慢吸吮她的下唇,仍是那样垂着眼睫观察她,成郁乾脆覆上他的眼。
黄深也爽快的交出主控权,任由成郁主宰,偶尔以舌引导她。成郁不禁想,这个年长的男人经验果然比她丰富啊,不过脑袋虽然迷迷糊糊的融化成奶昔,「想和这个男人一起过生活」的想法却坚定不移。
因梅雨季到来,连日大雨。
成郁专心整理冬季厚重的衣服,下午她得去电力一趟去缴迟交的费用,缴费单在昨天於盆栽里被发现,在这种离奇的地方发现不应该存在这里的东西,想必是被捣乱的野猫叼来这的,估计是因为上头沾有饲料的气味吧。
黄深在客厅看电影,窝坐在一角,拇指抵住唇,还是那样贪婪的看着。
他交完稿後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在电影,还有书籍上。题材不拘,上次替去图书馆时他甚至借了童书绘本,把书搁於腹上着迷的念出声来,成郁索性物尽其用,晚上睡觉前求他念上几段哄她睡。
把冬衣塞进箱子打包好後她打电话请快递来收,填货运单时犹豫要不要将黄深家的地址如实呈报,毕竟精明如为渊,脑袋稍微转一下回想起跨年的路名,就知道她和黄深住一起了。
她抱头苦恼,想通了,深吸口气下定决心的喃喃,「反正有嫂嫂挡,就老实写吧。」也没什麽好隐瞒的,就那样嘛,妹妹和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男人谈恋爱了,还同居了……怎麽想都不妙啊。
成郁停笔,揉掉托运单後熊抱箱子痛苦呜咽,一想到为渊冰冷的眼神和毫不搭嘎的温柔声调,她就满身冷汗。又经历一番思想洗涤,嘴里反覆念「嫂嫂拜托你了」、「嫂嫂拜托你了」才把地址又写上。
电影上字幕後黄深摘下眼镜,闭眼休憩几秒,转头望见成郁泄气把头抵在箱上的模样,起身过去抚摸她的後脑杓。
「又怎麽了?」
成郁脸颊贴住箱子,眼神呆滞,「在想被我哥发现跟你住一起怎麽办不知道会不会为你带来麻烦还是我乾脆直接辞职好了--」
黄深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缓缓问出口,「你担心哥哥会反对吗?」
「不会。」不过下一秒她就自暴自弃的扑进黄深怀里,「--我也好想有自信的这麽说出来啊,可是没让哥哥跟你见过面,我实在是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搞不好他会像恶婆婆一样用扫把你扫出门!」
黄深揉弄她软绵绵的发,不晓得是不是慑服於她惊人的想像力,他欲言又止。对黄深来说他和谁在一起并不需要谁首肯,就连阿良再反对他也没动摇过,毕竟交往需要负责任的对象是彼此,而不是第三人。
不过成郁和哥哥的关系亲密,她会烦恼两人的感情能否被认同是理所当然,而这代表她在乎他,在乎得希望她身边的每个人都能接受他……
将成郁烦恼到快要眼神涣散的样子纳入眼里,黄深叹口气。
「别叫快递了,我载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