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CP是伊修,题目却提到饭桶是闹哪样啊
※范统很无辜,但因为我不萌他所以完全没有罪恶感哈哈哈
※时间点在第二部之前
伊耶和修叶兰交往已经有段时间了,性格天差地远的他们能够突破重重难关(例如那尔西、月退、范统等等)、走到这一步,实在相当不容易。
然而,对於才刚在一起不久的恋人,伊耶还是有不少的怨言,例如明明是西方城的高阶官员,却时不时跑到东方城去,甚至在那里混得如鱼得水(就算名义上是外交官也太过分了吧!)。
再来,就是成天把范统给挂在嘴边,经常因为去找他吃饭,反而把自己给落下这件事。
伊耶真心无法理解,到底范统这个废物有什麽好?嘴里总是讲些乱七八糟的话,全身上下勉强能找出的优点只有他的武器……制得住沉月的武器,居然是给范统拿……为什麽是范统?为什麽偏偏是范统?为什麽!
自己身边除了艾拉桑外最亲近的两人,竟然整天都绕着范统打转,伊耶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胃痛,甚至连本来站在「反范统」阵营的那尔西,近来也有对他改观的趋势……
总而言之,只要一提到范统就会让伊耶的怒火猛地窜上心头,而且因为记不住他的脸、只对他蓝色的头带有印象,让伊耶在西方城看到同样戴蓝色头带的人时,虽然还是能从那人走路的方式以及散发的气息得知不是同一人,他的心情还是会下意识变得很糟糕。
伊耶不知道的是,因为他最近新增的这个地雷,导致西方城穿戴蓝色头带的人大量减少。不过这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又不是说头带只能戴蓝色的。
话说这一天,伊耶意外看见成为东方城代理侍的范统从圣西罗宫走出来,猜测他大概是来办公务的,但既然都从皇宫走出来了,那事情也该处理完了才对。
像这种难得的机会怎麽能放过!抱持这个想法,伊耶甚至不打一声招呼,拔出剑後直接以迅雷般的气势朝他劈去,而突然被偷袭的范统赶紧慌忙拿起噗哈哈哈来格挡,霎时间「锵啷!」响起兵刃清脆对撞的声音。
「高个子!你在搞什麽啊,干麽突然打过来!」范统气急败坏的怒吼,而因为他说话会颠倒的诅咒,让伊耶听到他如何称呼自己时还愣了一下。
「不需要什麽理由,我看你不爽这点不就够了吗!前几次都让你逃掉了,这次我一定要和你分出个胜负!」打定主意要连范统想骂自己「矮子」的事一起算在帐上,伊耶举起了手中的剑,虽然仍是用不称手的兵器,但这不妨碍他想畅快战斗一番的慾望。
看见眼前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自己连番劈砍,揉合魔法所发出的每一道气劲极为暴戾凶狠,范统只能咬牙挥动自动变化为剑刃的噗哈哈哈,因为晖侍仍残留在身上的记忆,使身体下意识的迎击伊耶一连串凌厉的攻势。
即使到这个地步了,范统仍试图阻止伊耶:「继续啊!这里不是神王殿的门前吗,明明是魔法剑卫却公然挑起和平难道没关系吗!」
然而,范统的反话却让伊耶的烦躁感到达临界点,他本来就比较没有听别人说话的耐心,和范统说话时居然还得先用心把他的话记在脑里,再反转一次才能搞懂他想说什麽,而且还不是每个字词都会被颠倒!到底是想怎样啊!
「况且,我跟你到底有什麽恩啊!让你必须这样拼命爱我!」
……说实话,听他的反话,真的只会让伊耶的杀意更高涨而已,不管原本范统到底想说什麽。
因此,伊耶索性不理会他说的任何话,只是迳自挥动手中的剑,感受每一次兵器的撞击传至手臂的发麻、惊险闪过对方剑刃的刺激、找出敌人的破绽毫不留情的穷追猛打──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来啊,再让我更愉快一点!」伊耶清秀的娃娃脸咧出恣肆的笑容,眼神也因为久违能毫无顾忌地使出全力战斗,而流露出狂喜的光芒。
反观范统则是快要抓狂,一脸认命地在攻防的空隙中,从自己的衣袖掏出为了以防万一而备好的符咒:「啊啊,真是的……到底事情会变成怎样,我不管了喔!」
『范统,既然身为我的主人,你可不能输给这个白毛啊!』噗哈哈哈严厉的话语,通过契约的连结自然而然传进了范统的脑海,而他所能做的,只有捏紧武器,迎接下一波的斩击。
「奥、奥吉萨大人……」驻守在圣西罗宫门前的一名侍卫,战战兢兢的询问:「请问,我们到底该怎麽阻止伊耶大人……?」
奥吉萨站在距离战斗场地有些遥远之处,总是沉稳不掀波澜的心难得有些无奈。要知道,他们西方城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红心剑卫只是金线二纹、根本没有上前劝架的实力,梅花和钻石剑卫都待在东方城不回来,自己又被伊耶的邪咒束缚……
看其他侍卫都恐惧於伊耶长久以来的威名而不知如何是好,奥吉萨也只能这麽吩咐:「让其他无关人等避开打斗以免被卷入,然後就在旁边看着待命吧。除此之外……事後场地破坏的修缮费,我会再向鬼牌剑卫索讨的。」
战斗的结果,以范统被伊耶杀掉作结。
一回想起范统临死前惨痛的哀嚎,伊耶心里只有一个「爽」字能形容,然而这种痛快没多久就变成了不安。
……修叶兰那家伙,不会因为他把范统杀掉了就生气吧?
修叶兰虽然个性轻浮又油嘴滑舌,但他的脾气真的很好,别说发怒了,就算别人找他吵架,伊耶也几乎没看他说过一句重话。
伊耶知道自己没耐性又性格暴躁,他也有自觉,当两人又因为一些琐事闹得不愉快时,很多时候都是修叶兰在包容他、处处让着他。
因此,只要一想到宰掉范统有惹怒修叶兰的可能,顿时让伊耶心里一阵纠结,但一想到他竟然会因为担心别人生气而犹疑不定,伊耶不禁又感觉非常不快。
明明打了胜仗却反而更郁闷的心情,简直让伊耶想吐血──虽然会有这种反应,有部分原因是和范统打架受伤所致。
就算范统的实力有六成是靠他的武器作弊来的,伊耶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还算厉害,毕竟就算东、西两城加起来,能在战斗中打断他体内几根骨头的人屈指可数。
这时在旁负责处理善後的奥吉萨走上前来:「鬼牌剑卫,希望你下次决斗时能换个地点。」
伊耶点点头,算是承认这次的过错:「是我太兴奋了,的确不该在这种地方打起来。」
再怎麽说都是圣西罗宫门前,就算周遭的侍卫因为畏惧他而不敢前来打扰,身为魔法剑卫,於公於私都不该这麽肆无忌惮。
奥吉萨瞄了伊耶捂住伤处的手一眼:「……看来,这个东方城的代理侍不容小觑。」似乎在重新评价范统这个人。
「啧!」虽然知道奥吉萨说的是事实,伊耶心里还是有些火大,对於「范统的实力不比自己差」这件事深有抵触。
这时,只见奥吉萨招了一辆马车过来:「就算你能用魔法抑制自己的疼痛,用那种身体强撑着走回家只会让伤势加重,你最好搭上马车後马上找人替你治疗。我记得西方少帝的交情和你不错吧?」
伊耶看着眼前被自己使用邪咒束缚的奥吉萨,就算对他没什麽好感,此时接受了他的帮助,心里不禁还是有些复杂:「……谢啦。」
但奥吉萨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不希望我国的鬼牌剑卫,因为伤势不及时治疗而毫无用处的死去罢了。同样是要死,希望你能慷慨为国捐躯,而非死在莫名其妙的私人斗殴上。」
……伊耶顿时想打爆前一刻还在感谢奥吉萨的自己。
总而言之,他还是乘着马车回家了,他不得不感激艾拉桑今天因为要找些贵妇人喝茶聊天而不在家的事,否则若在养伤时还得听艾拉桑整天罗嗦唠叨的,只怕自己的伤势永远不会好。
接下来……想到临走前,奥吉萨意味深长的一句「你和西方少帝的交情不错吧?」,让伊耶明明没有受伤的头部也跟着痛了起来。
若平常叫恩格莱尔为他用王血治疗,恩格莱尔肯定不会有半句废话,但如今他受伤的原因是因为和范统打架,而且还顺便把那家伙给宰了……
如果可以,伊耶也很想不麻烦恩格莱尔,反正这点伤就算放着也是好得了,问题是他再怎麽逞能,也不可能在肋骨断了几根後还强撑着去办公,这样工作的效率肯定会下降的。
……更何况,毕竟纸包不住火,如果艾拉桑回来後发现自己受伤了,伊耶是绝对不想面对他抓狂的模样。
这时,伊耶忍不住就羡慕起新生居民的方便性了,就算随便死掉了也没关系,只要从水池重生了就完好如初,而且如果付钱的话,还可以顺便调整身体的其他数值,例如身高……不,当他什麽也没说。
问题是,成为新生居民,就代表要受制於神器「沉月」的掌控,而就算她现在安分了,谁知道有朝一日会不会又暴走,重拾统治世界的野心?
叹了口气,伊耶最後还是选择拿起符咒通讯器,传话给恩格莱尔:「喂喂?恩格莱尔,我受了些伤,你可以用王血帮我治疗吗?」
在通讯器另一头的恩格莱尔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伊耶哥哥居然受到需要用王血治疗的伤……?伊耶哥哥,到底是谁打伤了你?我马上帮你宰了他!』
虽然那个称呼还是让伊耶非常不爽,不过听到恩格莱尔这麽为他紧张,他心里还是稍微有些舒坦。
即使在说出受伤原因後,恩格莱尔的态度可能会马上改变,但伊耶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想法,继续说下去:「是这样的,我和范统那家伙打了一架,还顺手把那家伙给杀了,只是自己也受了些伤。」
『……』一阵静默後,恩格莱尔突然沉下声调,用很可怕的语气缓缓说道:『伊耶哥哥,你、你把范统给杀掉了……?』
一般人听见西方城少帝这麽说话,恐怕早就吓破胆了,但伊耶的怒火却反而直往上窜:「没错!连你这个皇帝我都失手杀掉过,范统不过是个新生居民,我为什麽不能杀他!反正还是会从水池重生不是吗?」
『你、你、你……!伊耶哥哥是笨蛋!』随着恩格莱尔愤怒的挂掉通讯,他们的对话也就此结束,用王血治疗的事自然是没指望了。
伊耶看着手里的符咒通讯器发了些愣,突然重重的将通讯器砸在对面的墙上:「可恶!不过是个新生居民,恩格莱尔那家伙是在气什麽啊!范统是需要他来保护的娇花吗!」
虽然伊耶也知道,就这麽宰掉了恩格莱尔很重视的朋友并不好,但被他这样拒绝,伊耶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既然恩格莱尔是这种态度,那麽对於另一个人,大概也不用指望了……
越想越闷,最後伊耶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意地用绷带包紮伤口後,就直接倒在床上,想着要把所有讨厌的东西都忘得精光而陷入睡眠。
「躂、躂、躂……」
在睡意朦胧中,突然察觉到有脚步声靠近的伊耶立刻惊醒过来,他先是不动声色的在床上装睡,待那人打算伸手触碰自己时蓦地抓住其手腕,厉声道:「是哪个混帐家伙!不是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扰吗!」
然而,来人并非伊耶以为家中的仆役,而是笑得一脸无奈的修叶兰。见伊耶吃惊得松了手,修叶兰收回被抓疼的手腕:「哎呀呀,真不愧是鬼牌剑卫大人,警戒心还是这麽优秀。」
「你……」伊耶脑袋少有的一片空白,「你怎麽会在这里?」
「鬼牌剑卫和东方城的代理侍,居然在圣西罗宫大门前打得如火如荼,身为魔法剑卫之一的梅花剑卫,我自然很快就收到这件消息。」说到这里,修叶兰只能叹气,「伊耶,我知道你看范统不爽,但有必要把他杀掉吗?」
「……本来真枪实剑的战斗中,把身为敌人的另一方宰掉就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那家伙还是新生居民,就算死了根本也无所谓……」因为伊耶还真有些心虚,因此忍不住懊恼自己像在辩解的话语,见修叶兰还是一脸无可奈何,他终於忍不住问:「修叶兰,你生气了吗?」
见伊耶即使掩藏得很好,依然有些惴惴不安的眼神,本来还想再装一下的修叶兰不由得笑开来。
他蹲下身子,亲昵地将双手揽住仍坐在床上的伊耶:「怎麽会呢?虽然你杀掉范统真的很不好啦,不过他本来就经常被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死掉了,这次还难得是因为正经的理由光荣牺牲呢。」
伊耶看着修叶兰近在眼前的俊秀脸蛋,有些拿不准他是否其实很火大,只是不愿表现出来,毕竟修叶兰习惯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掩藏在盈盈的笑脸下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
最後,伊耶直视修叶兰,认真的说:「修叶兰,我知道你很重视范统这个朋友,虽然我看那家伙不爽,但就这麽把他杀掉的确有些不对。如果你真的很生气的话,别再隐瞒了,直接对我说吧。」
修叶兰回望着伊耶无论何时都光明磊落、坦荡无畏的眼神,只觉得心中有块角落愈发柔软,让他温和的回应:「虽然得知你把范统杀掉时,的确让我有些震惊啦……不过我早知道你想杀他很久了,所以当下也只有『这种事果然还是发生了吗?』的无奈。」
「不过……」说到这里,修叶兰微微歛起脸上的笑意,「要说我完全没有不满的话,倒也不是这样。」
「唔……」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伊耶闻言还是不禁胸口一紧。
修叶兰突然摸上伊耶的腹部,缓缓抚过将所有创伤掩藏起来的绷带:「你也知道范统是新生居民,就算不小心死掉了,只要『沉月』还在运作就能无限制的复活。但你呢?你可是原生居民,你真的了解一旦死亡的话,就再也无法回来的严重性吗?」
奇蹟不是能经常发生的存在。
不是所有的原生居民,在临死之际,还能将自己灵魂的一部份寄托在旁人身上,最後经由神器重新赋予完整的生命。
即使再强大,有些事物一旦消逝了,就再也无法重来。
望着一向举止轻佻的修叶兰难得肃穆的神情,伊耶张了张口,但最後只能不知所措的沉默下来。
正因为修叶兰亲身经历过,所以他此刻说出的这些话,才更有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重。
突然,修叶兰温柔的微微一笑。他的周遭散发出静谧柔和的氛围,教人难以想像他平常没羞没臊的种种无耻行径:「我想说的是,范统虽然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但是伊耶,你才是我的恋人。」
「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人,除了那尔西以外,就只有你了。」
忽然收到的告白,带给伊耶难以言喻的冲击,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有好几朵花突然在心中「啵啵啵」接连绽放开来……搞屁啊,他是什麽青春期的少女吗?
伊耶清秀的娃娃脸浮起一抹晕红,让他有些难堪的别开脸。就在修叶兰转而笑得一脸得瑟时,伊耶的下一句问话,猛地让他脸色大变:「那麽,你告诉我,一听到消息你就马上来看我了吗?还是……先跑去探望范统?」
「咦?这、这个嘛……」修叶兰背後的冷汗瞬间淌下,最後他扬起再真诚不过的笑容,决定──装傻过去:「伊耶,看来你的伤还要些时间才能恢复,我就不打扰你疗伤先走一步了──」
「给我站住。」伊耶冰冷的嗓音,让准备逃离的修叶兰猛地停下动作。他僵硬的转过头,望着伊耶难得的笑容──掺杂着杀意与怒火的笑容:「嘴上说得这麽好听,还说除了那尔西以外、最重要的人就是我?修叶兰,你可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啊。」
「不不不,这个是……」修叶兰乾笑几声,「你要知道,我本来就待在夜止,突然听到范统被你杀掉的消息,当然要先去水池把他接回来啊。但我发誓!一把范统安置好後,我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跑来探望你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爱啊。」
就连说这麽肉麻的话,修叶兰都能脸不红气不喘的,然而伊耶已经决定不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了。他勾起手指,像是叫狗一样唤道:「修叶兰,给我过来。」
「……」虽然伊耶现在伤势严重,修叶兰要逃的话绝对能马上逃离,但那也意味着两人的感情将会出现巨大的裂痕。因此,修叶兰只能抱持壮士断腕的心情,缓缓朝伊耶走去。
「脱衣服。」伊耶毫不客气的命令,望着一脸欲哭无泪的修叶兰,他冷冷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靠身体,来确认你对我的爱了。」
等伊耶和修叶兰一起沐浴、清理完情事所留下的痕迹後,就见恩格莱尔默默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一副郁郁寡欢的表情,显然还没有原谅伊耶杀死范统的事,尽管如此恩格莱尔还是生着闷气,为伊耶用王血治疗伤势。
「……谢了。」难得听到伊耶有些尴尬的道谢,恩格莱尔哼了一口气,不过面色比较缓和了下来。
至於为何修叶兰会出现在这里,恩格莱尔没有不识趣地多问,他们二人正在交往的事虽然没有大肆宣传,该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
觉得也差不多该离开的修叶兰便笑着向伊耶道别:「那麽,我也该回去处理仍留在夜止的事务了。伊耶,从我特地撇下自己的工作来找你,你也该相信我对你的爱了吧?」
「啧……」见伊耶不以为然的样子,看来他并不认为丢下工作对自己的恋人而言是多麽重大的牺牲,「你不要再那麽常提到范统,我还比较相信你对我的爱。要回去就快回去吧!」
恩格莱尔闻言,赶紧在一旁紧张的询问:「伊耶哥哥,我也很常在和你聊天时提到范统……你、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了吗?」
听伊耶抓狂的对恩格莱尔怒吼「你对我的爱是什麽鬼啊!还有不要叫我时再加上哥哥两个字了!」,修叶兰只能无奈的苦笑,赶紧从鬼牌剑卫的大宅离开了。
走在回程的路上,修叶兰突然听到符咒通讯器的震动,他一接起来,耳畔马上传来熟悉的哀号声:「修叶兰!你这家伙太不够敌人了吧!明明就是高个子的错,为什麽我还得帮他找藉口啊!」
修叶兰赶紧向他道歉:「范统,真的是不好意思,我等下就请你吃晚餐谢罪好吗?不过,你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东方城和西方城又开始交恶吧?」
伊耶突然在圣西罗宫大门前杀死范统,虽然是出於私怨,但西方城的魔法剑卫无故杀死东方城的代理侍,想当然会引起夜止强烈的不满。
若他们是在偏僻的小地方私斗也就算了,偏偏伊耶被热血冲昏了头,居然挑在圣西罗宫大门前这麽具争议性的大众场所。
可想而知,一旦这件事被闹大,伊耶将会受到猛烈的谴责。虽然西方城少帝肯定会罩他,东方城的国主、他可爱的义弟珞侍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可能愿意不追究此事,带给伊耶往後的影响,毕竟还是很糟糕的。
因此,修叶兰在得知伊耶把范统杀掉的第一时间,就赶紧去水池将范统捞上来,并希望他可以立刻向珞侍报告这次的私斗。只是,证言和当时的情景有那麽一点不同……
「虽、虽然我是很不希望东方城和西方城又交好啦……但是!」范统忍不住激动的大叫,连自己中了十分之一话语不会被颠倒的机率都没发现:「为什麽又拿我闪到腰的事作文章啦!再这样下去,大家对我这个代理侍的印象真的就只剩『那个又闪到腰的』了!虽然东西两城的和平巩固了,但我的尊严呢!我的形象呢!我找到女朋友的可能性呢──!」
「啊哈哈哈,范统,我不是说过了吗?形象这种东西一旦破碎过,之後再怎麽欲盖弥彰都没有意义了。而且,真正爱你的女人,一定会愿意连你比较脆弱的腰都一起爱着的……」
「啊啊啊啊──!我这次又没有闪到肚子!又没有闪到肚子!不准再提这件事了啊啊啊──!」通讯猛然被挂断,看来「闪到腰」成了范统不小的心理创伤。
修叶兰看着手里的符咒通讯器,心里真的很对不住这个运气不太好、却又相当任劳任怨的好友。虽然他手里没什麽钱,不过还是可以先和珞侍借一些,带范统去吃比较高级的餐厅。
没错,就算有东西两城的帝王封锁这次私斗的消息,但伊耶既然是挑这麽明目张胆的地点起事,这件事势必早就流传到众多人家的耳里。
因此,修叶兰也不打算掩耳盗铃,明知大家早就清楚这件事还下令不准声张了,这麽做只会加深两方的嫌隙而已。他选择采用的方法是:转移焦点。
他让范统向珞侍报告:「日前和鬼牌剑卫切磋武艺,无奈却又闪到腰,大意之下被对方一剑毙命。」
这麽愚蠢的报告,照常理来讲都不会被采信的,偏偏范统在不久前东方城的比武大会上、和西方城少帝交手时,才因为闪到腰而败北了。
霎时间,范统被伊耶杀死的事好像变得不那麽重要了,大家的焦点只会专注在「什麽!东方城的代理侍居然在打斗时又闪到腰了!」这件事上。
一想到范统的形象在比武大会时已经重挫一次,这次居然又旧事重提,说实话修叶兰的这项决定,根本就是当众在揭他伤疤。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我还是这麽做了。」修叶兰轻声叹口气,里面掺杂着利用好脾气的友人的愧疚感,与因为想到恋人而不自觉添上的温柔,「这样,你就不会再怪我,总是把范统看得比你还重要了吧……」
2015.07.22-------------------------------
明明伊耶和修叶兰在本传中没什麽交集,我写他们的同人文却写得很开心,性格刚强、有话直说却不太体贴的伊耶,和能温柔的包容恋人却容易逃避的修叶兰,相性该是很不错的。
本来想加入「听到恩格莱尔不愿为伊耶疗伤,生气的修叶兰因此用通讯器把头顶上司骂一顿」的剧情,可光是温和的修叶兰会生气的画面就很难想像,而且我觉得修叶兰挺顾忌恩格莱尔的,应该没那个胆子骂他。
其实我不清楚修叶兰和恩格莱尔的交情到底怎麽样,两人和那尔西的联系都这麽深,照理讲对彼此也该有些想法吧?但我只觉得本传中的修叶兰挺怕恩格莱尔,恩格莱尔对他似乎也没什麽好感的样子……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