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曦，你的早餐。」何佑把早餐递给我。我脸色苍白的摇头。「不要。吃不下。」
「你还好吗？对了，程耀找你。在食堂。」何佑一脸担忧。
我点头。「我走啦。我没事，不要露出那种脸。」
跌跌撞撞的终於走到食堂。
「你找我？」我找到程耀，在他对面坐下。
「你还好吧？脸色很不好。」程耀抬起头，在看见我的脸後吓了一跳。
「我没事…………」忽然我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见了。只隐约听见有人着急的喊我名字。着急？程耀会吗？不会吧！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休息室了。身边坐着何佑。
「你醒啦？程耀说你昏倒了，我差点吓死了呢。」他夸张的拍拍胸口。
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我沙哑的道：「可你还好好活着啊？」
「都什麽时候了还开玩笑？眞是受不了你。」
「我为什麽会在这儿？」喉咙有些乾涩。
「程耀抱你过来的。他去买水了。」
「抱我？」我吓了一跳。
门被推开，程耀走进来。「你先回班。我来照顾她。」
何佑点头。离去前还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我翻白眼。「滚出去！」
何佑离开後，程耀倒水给我。「喝水。」
我乖乖喝水。
「吃早餐。」
我立刻摇头「吃不下。」
「你就是不吃早餐才会昏倒的。」
「不是。我是发烧。」我摸摸我的额头。
忽然，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退烧了。不过还在发烧。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我受宠若惊「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要比赛了，为什麽还不照顾好自己？」他反问。
「我的体质本就弱啊！」
「你又没病，什麽天生体质弱？是你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
「好吧，或许眞是那样。不过我最近消化不良。不能乱乱吃东西。」
「你放心。我买的都是健康食品。来，吃粥。」
我乖乖的伸手想接过可他却拿开了。「我喂你。张开你的嘴巴。」
我愣住「不用吧。我自己来。」
「你的手都虚得会抖了，确定自己来？」
我看着自己那双正在微微颤抖的手，只好妥协了。
不知道为什麽，感觉程耀其实也没那麽讨人厌。看，他还温柔地喂我。还会说小心，烫。
心里有某种感觉正逐渐发芽。
比赛的日子来临，我坐在後台紧张得双手冰冷。
程耀坐在我身边悠闲的看杂志。
「很紧张吗？」程耀问。
我点头，现在不是我逞强的时候。
「那我们再练一次吧！」他站起来绕到我身後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怎麽这麽冷？」他蹙眉。
「我紧张啊！」
「开始吧！」他抓着我的右手凭空练琴。
一次又一次。
他手心的温度好暖。渐渐暖和了我冰凉的手，也缓和了我紧张的情绪。
「小曦。」威严的声音响起，我吓得立刻抽回我的手。
「爸爸！您怎麽来了？」
「我女儿参赛，我就不能来吗？」
「你们都来啦？」我望着哥哥和妈妈，心中满是感动。
「我先出去。」程耀说完便离去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了他脸上的落寞。
「小曦，要好好加油哦！」哥哥笑着给我鼓励的拥抱。
「小曦今天会表演什麽？」爸爸坐在我面前，妈妈搂着我的肩膀。
「表演两个人弹一首曲子。」
「四手连弹？」妈妈看着我。
「是单手。小曦用右手，程耀用左手。」哥哥替我解释。毕竟他也有陪我练习。
「那你和程耀必须要很有默契呢。」
我漫不经心地点头。他去哪里呢？他那样子没事吗？还是去看看他吧！「我去看看他。」说完我抛下他们。
「程耀。」我站在他身後。
「你的家人眞好。」这句话怎麽好像从哪里听过？瑾瑾也说过同样的话。
「怎麽了？」我挨着他坐下。
「我的父母很忙。我的比赛，他们从没出席过。」
「那他们在哪里？那你怎麽生活啊？」
「不懂。他们总是到处飞。我和妹妹住在爷爷奶奶的家。」
「你有妹妹啊？那她叫什麽名字？」
「程缜。」
「很好听的名字。她今天有来吗？」
「她在家。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过来。走吧，快比赛了。」他站起来，朝我伸出手。我回握着他的手，他把我拉起来。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想法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好想就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
比赛开始。
程耀用左手，我用右手。
经过多次的练习，我们早已熟悉对方的节奏了。左手和右手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相互配合着。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曲毕，我激动得几欲掉泪。
好开心。
好兴奋。
好幸福。
好满足。
「你好像很激动啊？」程耀到了後台後才说。
「当然了！我终於完成了！我终於成功弹完一首曲子了！而且，我们竟然能配合得那麽好！」
「我们不是常常练吗？什麽终於完成？」程耀笑着摇头。
「那不一样。这是比赛。」
後来，我们得奖了。
再後来，我们常常一起参加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比赛。
拜他所赐，我和哥哥之间的差距拉近了许多。我不再是他那不成材的妹妹了。至少，我现在能让哥哥以我为傲。
就这样，国小的生涯在和程耀一起参加无数场比赛中忙碌的结束。
上了国中和高中，我万万想不到我的生活开始有着很大的改变。
永远超出我所能承受的。
短短的国中和高中这几年，我几乎尝尽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